笑容瞬間凝結,尉遲拓野的眸子輕輕的掃視了他一眼,順勢在旁邊的小凳上坐了下來。
「怎麼了?臉臭臭的,你不歡迎我?」
來人一臉戲謔的說道,那笑容頗有點風流少年的佻達。下巴微微抬起,杏子形狀的眼楮中間,星河燦爛的璀璨。
世人皆知,尉遲王爺殘暴嗜殺、風流成性,可世人不知的是,有些東西只是為了掩蓋真相,一如眼前的人。
「你今晚的話真多。」
看了他一眼,尉遲拓野將視線遠遠的定格在那扇依舊亮著燈的窗子上,那雙漆黑的眸子里泛著一抹詭異的淡紫。
「不要說你真的心動了?」
象牙羽扇一搖,那抹冰藍色的影子已在他面前落座,眉宇間,卻是帶著忍不住的笑意。
「傳聞,京城第一美人有著傾國傾城的容貌,難道說你……」
聳聳肩,他沒有說下去。
「蕭隱,你知道嗎?她不同,和其他的女人不一樣。」
她不哭、不鬧,嘴角噙著的始終是那抹淡淡的笑意,很溫暖卻又不能靠近。
「你真的心動了?」
斂起那抹笑,蕭隱的臉有著異乎尋常的平靜。
「我只是覺得她不同,明明那麼痛,明明連身子都在顫抖,可是她竟然還對著我笑。」
腦海中,又一次浮現出她笑的模樣。
那樣純真、那樣月兌俗、仿若她只是誤入這里的精靈,竟然讓他有點不忍繼續下去。
就這麼坐在那里,尉遲拓野的臉上籠上了一層淡淡的笑意。
「呵呵~~~」
羽扇再次打開,蕭隱低低的笑了。
「別怪我事先沒提醒你,女人是這個世界上最信不過的動物,難道說你忘了……」
「不要在我面前提她」
一瞬間,尉遲拓野像被踩到了尾巴的貓,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臉上的表情瞬息萬變,最後只剩下一抹駭人的冰冷和漠然。
她……
指甲深深的陷進了肉里,尉遲拓野深吸一口氣,再睜開眸子時,里面又飄蕩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我不會再被女人騙第二次。」
說這話的時候,那深入骨髓的恨意讓他周遭的空氣都凝聚起來——
那個晚上,沈初夏在床上輾轉反側,久久不能成眠。
「小姐,傷口是不是又疼了??」
守在床頭的小蓮看著她額頭上密密的一層細汗,眼圈又紅了。
「我沒事,你先去睡吧。」
說完,沈初夏緩緩的閉上了眼楮,背上的痛隱隱約約,就像是萬蟻噬骨一樣,癢癢的、麻麻的。
輕輕的出了一口氣,小蓮轉身走了出去。
當層層羅紗帳在面前合攏的時候,沈初夏睜開了眸子,環視四周,仍是那一抹艷紅,不知為什麼,一股無力感瞬間席卷而來,然後蔓延到全身。
在迷迷糊糊中,似乎聞到一種好聞的香氣,頭越來越沉,眼皮越來越重,最後意識慢慢的陷入了一片荒蕪。
在她昏睡不久,一抹黑色的影子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羅紗帳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