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凜冽刺骨,天空中不知何時竟然洋洋灑灑的飄起了一陣雪花,在漫天飛舞的雪花中,一行人黑衣人火速的往郊外竄去,在他們身後,一道無聲無息的影子宛如鬼魅般緊緊的跟隨著。
一路來到城外的亂葬崗,簡單的挖了個坑,就在他們剛要把人丟進去的時候,幾道寒光閃閃的暗器挾帶著呼呼的風聲襲向了他們的後心,吭都沒吭一聲,那幾個身子就這樣軟趴趴的躺在了地上。
看著地上早已凍的嘴唇發紫的人,來人想都沒想就月兌下自己的披風將她裹了起來,下一刻,就看見身形在幾個起伏過後消失不見了。
在那座終年都被積雪覆蓋的山中梅林間,一道火紅的身影迎風而立,及至看到山腳下那飛快跳躍的身影時,一顆懸著的心才終是慢慢的放下了。
「少主」將懷中的人兒輕輕的放到他的懷里,影子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熱氣呵出來在嘴邊形成了一層薄薄的冰渣。
「辛苦了,下去休息吧。」說話間,火紅色的披風揚起將她密密的擋在了懷里,踏著那潔白的雪向屋內走去,那飄揚的身影宛如蒼茫大地中一抹妖冶的紅色。
屋內的爐火燒得正旺,將她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又從懷中掏出了一枚如血般殷紅的藥丸放進了她的嘴里,微微一用力,登時,那藥丸順著喉嚨滑了下去。
給她蓋好被子,男人在床邊坐了下來,雙手緊握著她冰涼的小手緩緩地揉搓著,眸子里有著一抹心疼,也有著一道冰冷的恨意。
「夏兒,我一定會給你報仇的,相信我,敢傷害你的人,我定讓他們碎尸萬段。」
他低低的說道,眸子里那強烈的殺意讓整個房間的溫度似乎都陡然降了好幾度。如果不是他派人日夜保護的話,或許今晚過後,他連她的尸骨都找不到,只要一想到這個,他就覺得整個人不寒而栗。
轉眼間,天色已經漸漸的亮了,直到確定她的身上再無寒意,而且臉色也越來越紅潤時,男子才如釋重負的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將她的手輕輕的放進被子里,隨後站了起來。
「少主,我們該出發了。」一個影子無聲無息的在房中出現,一身素黑的裝扮宛如鬼魅一般。
「知道了,吩咐下去,派人嚴加保護她,如有什麼差池,提著腦袋來見我。」最後深深的瞥了她一眼,火紅色的身影頃刻間消失了。
屋子里,炭火正熊熊的燃燒著,暖暖的讓人有一種春天的感覺,仿若萬物復蘇,桃花盛開,隱隱的還有一絲淡淡的香氣襲來。在這種無邊的暖意中,沈初夏緩緩的睜開了眼楮。
視線所及處,這個房間陌生的讓人覺得害怕,卻依稀間又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這里是哪里?為什麼她會在這里?
輕輕地拍著頭,她的眉緊緊的皺在了一起。
昨晚,離離在她那里,然後就覺得整個人越來越暈,閉上眼楮的時候,好像听到了離離惡狠狠地聲音,那後來發生了什麼?又是誰把她帶到這里來的?
就在這時,房門被推開了,一道細微的腳步聲傳了過來。
「夫人,您醒了,有沒有覺得哪里不適?」門外,走進來一個綠衣丫鬟,將手中的水盆放在台子上,轉而笑意盈盈的看著她。
「夏荷?」看著她,沈初夏一下子愣住了,「你怎麼會在這里?」
「這里是主人的梅莊,奴婢奉主人之命前來伺候夫人。」
夏荷輕聲說道,對于她沒有看管好夫人之罪,主人非但沒有責罰,反而讓她將功補過,每每想到這點,她都覺得愧對主人,還好,現在夫人回來了。
「梅莊?」沈初夏又是一愣,支撐著身子下了床,當腳剛一著地的時候,整個身子也軟軟的癱在了地上,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來。
「夫人,主人說您現在還需要好好休息,不易走動。」夏荷一邊小聲說著,連忙將她攙扶起來。
「我這是怎麼了?」撫著頭痛欲裂的頭,沈初夏喃喃的問了一句,雖然是感染了點風寒,但也不至于虛弱到這種程度啊。
「主人說您中毒了,雖然體內的毒已排出了大半,但這段時間還是要靜養,您就安心住下吧。」一邊給她掖著被子,夏荷小聲的說著。
「烈,他去哪里了?」
沈初夏喃喃的問了一句,如果這里是烈的梅莊,那麼按道理來講,這麼久了,她不應該見不到他啊。
「主人有要事今天一早就已經下山了,大致三天就能回來。」
夏荷笑著說道,用溫毛巾給她擦了擦臉,又讓她漱了漱口後,才將一碗冒著熱氣的米粥端到她的面前。
「下山了,這里是山上嗎?」
眉心微蹙,沈初夏一臉狐疑的問道,這里是梅莊,可是在她住的方圓幾十里都沒有一個叫做梅莊的地方啊,到底是怎麼回事?
「嗯,梅莊在火鳳山的半山腰,依著懸崖而建的。」
給她拭了拭嘴角,看了一眼窗外,夏荷輕輕的點了點頭。
「哦」
喝下小半碗的米粥,沈初夏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終于覺得身上有一點力氣了。
「夫人,您先好好休息吧,奴婢就在外面,有事您就喊一聲。」夏荷畢恭畢敬的說著,隨即慢慢的退了出去。
偌大的房間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火盆里的木炭發出了一陣 里啪啦的聲音,用力的吸了吸鼻子,沈初夏又看向了四周,記憶中那抹熟悉感再次如排山倒海般涌來,就在這時,梳妝台上的一件似曾相識的小物件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這個怎麼會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