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死死的攥在了自己的手里,「為什麼不等我?為什麼不等著我把你接來?我會讓你成為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冰隱一迭聲的說道,渾然沒有發覺她恨意愈深的眸子。
「夏兒,從我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你就注定了是我的女人,誰都不能將你帶走,我發誓。」
將頭埋在她的懷中,冰隱仍在絮絮叨叨的說著,低柔的嗓音中有著一絲憐惜,更有著深深的不甘和堅定。
就那麼默默的看著他,沈初夏卻覺得自己的身體在一點點的變涼,放在身側的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狀,同時,身體在不停的運力,可惜仍然使不上一點力氣。
「乖,別亂動,你跑不掉的,我知道這幾年你跟在蕭隱的身邊學了不少東西,所以,我在給你喝的水里已經加了一點點的藥,你放心好了,不會傷害到你的。」
雙手在她的臉上不停的摩挲著,冰隱的聲音近似呢喃。
「那一晚將我帶走的人真的是你?」
看著那雙如水晶般通透的眸子,沈初夏厲聲問道,仿若前世今生突然回籠,那不堪回首的記憶登時讓她頭疼欲裂。
「是,是我,那一晚我唯一做錯的一件事就是第二天將你送了回去。」
冰隱絲毫不加掩飾的說道,就在這時,他猛地站了起來,「這群該死的奴才,誰讓他們把你綁起來的,都該死。」
一邊說著,他慢慢的解開了她身上的繩子,當手腳終于擺月兌束縛的時候,沈初夏如避蛇蠍一般的甩開了他的手,可就在這不停掙扎的過程中,整個人也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夏兒,你怎麼就是學不乖呢?我說過你是逃不掉的,再說了,聰明的女人也不該做如此愚蠢的事情,對不對?」
將她半摟半抱的從地上扶起來,冰隱低低的笑了,湊近她的頸側,深深地吸進了一口氣。
「好香啊」
胸前的襟口大開,露出了里面如凝脂般的肌膚,那如羊脂一般瑩白的顏色讓冰隱的眸子變得氤氳迷離,伸出舌尖,他輕輕的舌忝上了她的脖頸,在察覺到她身體不自覺的戰栗時,一道更加肆無忌憚的笑從唇間逸出。
「夏兒,你的味道還是那麼美。」
他喃喃的說著,舌尖在她的頸間不停的游移著,下一刻,他猛地一使力,登時一股鑽心的疼痛傳了過來。
悶哼一聲,沈初夏強忍著沒讓自己喊出聲來。
仰起頭看著她,冰隱的唇角始終維持著那抹上揚的弧度,唇間的一抹鮮紅讓他看起來宛如鬼魅。
「怎麼不叫呢?我喜歡听你的聲音。」
他的眸子深深的看進了她的眼,那樣的專注,那樣的一往情深,卻無端的讓人從頭頂涼到了腳心。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陳國炳略顯慌張的聲音。
「殿……殿下,不好了,陛下他……他回宮了。」
「是嗎?很好,派出去的人馬都到位了嗎?」
站起身,彈了彈身上本就不存在的灰塵,冰隱懶洋洋的問了一句。
春光尚好,窩在這里太浪費了。
想到這里,他再次將沈初夏緊緊的摟到了懷里,「夏兒,我帶你去看一場好戲,如何?」
「你到底想干什麼?」
沈初夏冷聲問道,看他那模樣,仿佛一切都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環顧四周,隱隱的可以看得出這是一座廢棄的宮殿,房梁上那密密的蜘蛛網和散落在桌上厚厚的灰塵無一不再昭示著這一切。
難道說,她並沒有出宮?
像是看出她的疑問似的,冰隱俯身在她的腮際偷了一記香吻。
「夏兒,聰明如你,一定知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冰哲那個笨蛋就算是想破了腦袋,也不會想到你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呵呵……」
他一臉得意的笑了,似乎為自己想到一個如此聰明絕頂的方法而慶賀。
「卑鄙小人」
從牙縫里擠出這四個字,沈初夏微微的側過了頭。
「呵呵,我從來都不認為我自己是什麼正人君子,只要能得到我想要的,就算手段卑鄙一點又如何?等我坐上了那鳳凰寶座,天下之人有誰敢說一個‘不’字?這個世界從來都是成王敗寇。過去是,現在是,將來也是。」
在他的低語中,宮殿的門被打開,迎面一陣風吹來,沈初夏不由得瑟縮了一下。
「沈姑娘,殿下對您是真心的,今日殿下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
看見他們出來,陳國炳連忙堆起了一副諂媚的笑臉,那搖尾乞憐的模樣看著就讓人作嘔。
斜睨了他一眼,沈初夏冷冷的笑了。
「如此,我倒要好好的感謝陳大人的良苦用心了。」
「哪里哪里,這一切都是殿下的功勞,奴才只不過就是听吩咐罷了。」
說話間,陳國炳躬身退到了一側。
「來人啊,給那個傻子送封信,告訴他,如果他打不贏尉遲的那些笨蛋就不要來見我,我要讓他也嘗嘗痛不欲生的滋味。敢搶我的東西,我定要讓他十倍二十倍的還回來。」
「是,殿下。」——
在沈初夏曾經居住的梅園小築里,烈正靜靜的坐在那里,一天一夜的時間,他整個人看起來憔悴了許多,一襲紅衣如血般艷麗,那垂落下來的發絲擋住了那雙如星辰般璀璨的眸子,卻無端的多了一份邪魅的味道。
房間里所有的擺設都是她離去前的模樣,深吸一口氣,空氣中依稀還殘留著她的味道,可是一夜的時間,縱使他找遍了所有她可能會去的地方,她仍然消失不見了。
「烈哥哥」
就在這時,沈洛黎的聲音在耳側響起。
微微的睜開眸子看了他一眼,烈又緩緩的閉上了。
「有事嗎?」
出口的嗓音一片沙啞,手撐著下巴坐在那里,仿佛全身的力氣都被耗空了。
「放心吧,姐姐不會有事的。」
沈洛黎艱難的說著,因為他清楚地知道這句話有多麼的蒼白無力,連他自己都騙不了,又怎麼可能騙得了別人。
「敢帶走夏兒的人,我一定讓他死無葬身之地,在這里,我以火鳳國的血脈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