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一個充滿罪惡,恐怖的地方。可是,誰知道,在地獄也有學校,那就是「地獄裁決官學校」。所有的裁決官都是從這里學習和掌握使用靈力和八荒裁決杖,只有在此學校學習合格後才能出任裁決官。
轉眼間,從各地來的裁決官陸續來到學校。李決和吳牙也到了,只听吳牙笑著說︰「你好啊,現在有個徒弟,工作輕松多了,哪像我,忙死了。」
李決也笑道︰「你也忙,你那是瞎忙,你以為你審判的是人類的靈魂啊?」吳牙道︰「是啊,我雖然審判的是動物的靈魂,但是你要知道,每天要處理多少個?人類光殺豬都有多少下地獄了。」李決忽然想起一件事問︰「對了,就是這個動物的問題,我一直不明白,難道所有的動物死了後都只能下地獄嗎?」「基本上是這樣。」吳牙道。「那不是不公平,」李決不解,「為什麼它們沒有天堂呢?」吳牙笑道︰「哈哈,終于有你不懂的了。其實動物它們也要上天堂,只是必須先在地獄一端時間的修行,然後升天堂,在天堂的時間和在地獄的時間是一樣的,最後再轉世。」
「可是,」吳牙道,「最近這許多年,很多原本的珍惜動物都很多死了,哎,所以,現在忙的要死。」李決道︰「現在已經提倡保護動物,以後應該會好些。」吳牙無奈笑了笑,道︰「對了,晚上吃宵夜。」李決笑道︰「你忙昏頭啦,地獄有晚上?」吳牙一排腦袋,道︰「那一起吃飯吧。」
卻說五年一次的「裁決官議會」終于在所有裁決官到齊後,在學校隆重舉行了。地獄最高執政官李斯致開幕詞,接下來,每個裁決官都要將自己五年來的工作一一匯報,李決是第二次參加這種議會,第一次是選定他為裁決官,而這一次是作為正式裁決官出席,心中無限感慨。
吳牙和李決是同屆的裁決官,只是不同系。他和李決在人間又是同學,而且兩人性情相進,所以一拍即合,感情甚好。他粗略估計了下,參會的裁決官大概有上百個,其中當然有自己的同屆同學。吳牙算了下,現在裁決官們一個一個按次序匯報自己的工作,那麼等到自己和李決應該還早,于是拉著李決從議會廳溜出來。
「我們很久沒逛地獄了?」吳牙笑嘻嘻道。「你要是有這個要求,別的不說,我保證有能力讓你以後天天在這里逛。」李決也打趣道。他倆有說有笑的走在街上,道路上的靈魂們各自在忙碌,儼然一個人間社會的樣子。
「怎麼還是早上啊?」吳牙道,「肚子都開始餓了。」李決道︰「這里沒黑夜,但是也是24小時一天,和人間不同的是這里兩小時等于人間一小時,其實現在人間幾乎到下午了。」吳牙道︰「我就說,今天一大早過來開會,中途那麼多人做了匯報,怎麼還是和我剛來時候差不多呢。」李決拍拍他肩膀道︰「小子,才從學校畢業沒幾年,你這個裁決官的知識還真的都還給老師了。」吳牙道︰「會用裁決杖不就行了!」說著,拿起那根人頭權杖晃了晃,又道︰「走,去吃飯去。」說完隨手招了一輛出租車,他兩人上車後道︰「去最近的飯店。」那司機應了聲便開走了。
李決很好奇的看著這個開車的靈魂,問︰「你生前做了什麼事?在這里永無止境的開車?」那靈魂道︰「生前酒後駕駛,開車撞死了個孕婦,在逃跑的時候又把她丈夫撞死了。」吳牙吸了口冷氣,道︰「你這不是殺了他們全家麼!」那靈魂道︰「是。」李決道︰「你懲罰了多久?」那靈魂道︰「20年了,今天最後一天。」李決道︰「你在生前竟然沒有受到人間的懲罰?這是為什麼?」李決用裁決官特有的能力,看了一邊那靈魂的過去。
那靈魂道︰「生前我是市長的兒子,所以沒有受到懲罰。」吳牙怒道︰「又是這種事!」顯然他是對人間這種不平極度不滿,「也許我做動物裁決官的原因,很多人都殘殺動物都是因為自己的喜怒哀樂,他們總認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人,就可以隨心所欲的把弄生命的意義!」
李決嘆氣道︰「當權者只手遮天,在什麼時代不是這樣呢?可是,他們也許想不到,正所謂的因果循環,善惡有報!」那靈魂道︰「你說的對,我怎麼也想不到死後竟然受到這樣的懲罰,一直在開車,根本停不下來,我的身體都定型了,背挺不直,腿伸不直,手上血泡長起來有磨破,磨破又長,永遠都這個樣子,痛苦無比。」
不一會,他們來到了一家飯店。在地獄的靈魂都要受到常人無法想象的折磨,贖生前所犯的罪,靈魂在地獄里沒有死亡,也就是說無論它受到什麼樣的痛苦都不會死。
那開車的靈魂道︰「我現在終于明白了,最痛苦的不是天天受到的折磨,而是一直活著,欲死不能,生命沒有希望,听隨命運的擺布。」
李決和吳牙互相一望,他們想起了自己自從成為裁決官後,一直在模索的命運問題。不錯,是天注定讓你生,但是你命運的道路是自己選的,命運永遠都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兩人在飯店吃飯,他們不用擔心錢的問題。因為,開飯店的靈魂是永遠賺不到錢的。那店主生前拖欠員工的薪水,員工走投無路,最後被員工殺死,而員工也受到了人間法律的制裁。雖然,他是被員工殺死的,但是死後還是要受到懲罰。
李決和吳牙兩人這一行,見到了無數犯罪的靈魂,他們或許在人間受到懲罰,或許沒有受到懲罰,沒有誰能逃的了。正所謂,天網恢恢,你只要犯了錯,必須要有承擔後果的責任。
第二天,終于輪到李決想執政官匯報自己第一階段的工作情況了。執政官李斯听完他的匯報後,帶他到自己的辦公室,單獨談。
「李決,」李斯道,「這是你第一次做裁決官,做到這樣我比較滿意,不過,你還是沒擺月兌年輕氣盛,容易沖動。」
李決低著頭道︰「是,父親。」
「我只是你的養父,」李斯道,「這點你已經很清楚,只是,你還是不知道你自己的身世,而我以前也沒說。」李決一驚,抬頭疑惑的望著養父。
「你父親叫陳則名,原來是個銀行的職員,」李斯一邊回憶,一邊說,「有一天,你父親在銀行加班,你懷孕的母親坐著車去給你父親送飯,就在你母親送飯到銀行的時候,一群劫匪沖進銀行,開槍殺死了你的父母,對,你當時還在你母親肚子里。」
李決心頭一震,這些年,他一直在尋找親生父母,想不到他們已經死了,而且,自己還沒出世就死了。又听李斯道︰「後來救護車來到銀行,見到你母親還懷孕,馬上送她去醫院,看能不能救出你,萬幸,你母親雖然死了,你卻活了下來。」
說到這,李決已經淚流滿面,用發顫的聲音問︰「是誰干的?」李斯望著李決,知道他是想報復,緩緩道︰「你現在身為裁決官,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不能憑借自己的喜怒來審判靈魂,我們做裁決官的人一定要公正。」可是這一次,李決卻沒有听進去,只是問,「是誰?」
李斯看著李決,良久才道︰「他今天已經死了,靈魂正等待審判,他叫許思賢,K城人。」他知道,這是一個考驗,是作為一個合格裁決官的考驗。對歷史能否做到公正的判斷,不僅是做裁決官,更是做人的一大考驗。
李決驟然轉身,急忙向外奔去,他心中只想到要那人血債血償。吳牙見他急忙跑出去,大驚,想喊住他,可以一句話還沒出口,李決已經消失在地獄。這時,李斯來到吳牙身邊道︰「你去追上他,哎,希望他不要被仇恨佔據了整個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