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再糾纏我了行不行,」那紅衣女子道,「從我下了飛機,你就一直追到這里,你煩不煩人啊?」
那男子愁眉苦臉,不住的討好她,可是女的依然不領情,越說越怒,「我告訴你,你以為你是誰啊?我說了,我已經不愛你了,而且我有男朋友了,你死心吧!」說罷便向前走去。
那男子像是被逼急了,見她要走,忙快走兩步追上去,抓住她的手臂,急道︰「詠詩,我知道你是騙我的,你才從英國回來,不可能就有男朋友的!」
那女子用力一甩手臂,道︰「鄭浩博,我警告你,不要動手動腳!」她推開欲走上來的男子,左右一盼,看見身邊走過的李決,忽然跑過去一把抱住李決的手臂,道︰「她就是我男朋友!你死心了吧!」
「你!……」鄭浩博一驚,不感相信這隨便走來一個人就是她男朋友,但細看李決,年輕英俊,大有可能,心下妒意大起,滿臉通紅,指著李決半天說不出話。
「你什麼你,你快走吧!」詠詩道,拉起李決就走。
鄭浩博大怒,突然一拳從背後襲擊李決。
就在李決詫異之際,忽然听見耳邊風聲,便知道鄭浩博背後偷襲自己,頭不回,身不側,右手食指急速反指向鄭浩博右眼,雖然後發卻先至,沒等拳頭打到身上,手指已經指在他眼皮上,只要鄭浩博再往前輕輕一動,那就等于自己將自己的眼楮撞上李決的手指。
說時遲那時快,鄭浩博只覺得眼前一花,突然一根手指仿佛鋼針一般懸在自己眼前,本打出去的一拳忙收在空中,嚇的一動不動。卻听耳邊傳來個冷冰冰的聲音,「滾!」
鄭浩博咽了口口水,忙退後一步,緩過神來,顫抖著道︰「你,你,你誰啊?」
李決慢慢轉過臉來,一雙冰冷的目光仿佛想挖空心思一般盯著鄭浩博。鄭浩博心虛,不敢多看,一邊看著旁處,一邊道︰「你,你有種留下名來!」
李決盯著她看了一會,沒有回答,轉身徑自走了,那紅衣女子回頭看了看在原地發呆的鄭浩博,依舊挽著李決的手臂走了。
過了一個路口,李決道︰「他看不見了吧。」
那紅衣女子笑了笑,放開李決的手道︰「謝謝你啊。我叫齊詠詩,你呢?大帥哥?」
李決瞟了她一眼,沒有說話。齊詠詩聳了聳肩,走在他身邊,想了想道︰「我今天剛從英國回來,我三年沒有回來了,你呢?一直在這里的麼?」
李決依然沒有說話,齊詠詩沖他做了個鬼臉,道︰「干嗎不說話啊?難道,難道你失戀了?」
這一問,李決不禁想起張芝音,心中忽然很壓抑,一看身邊的齊詠詩,仿佛看見了張芝音的樣貌,眼楮不由的濕潤了,抬起頭望著天。
這些行為顯然沒有逃過齊詠詩的眼楮,她暗自點了點頭,便道︰「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想必,你一定很愛她吧。」
自從張芝音受傷以來,李決一直內疚、自責、深深的覺得自己沒有資格說愛,現下一听,不由的惱怒,那種憂傷的表情一晃而過,又是冷冷道︰「你走開。」說吧,不理齊詠詩大步向前走去。
齊詠詩吃了一驚,心道︰「難道把話說反了?」
卻說李決回到家後,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不吃不喝,盡管曉琪很是擔心,但是她知道李決的脾氣,勸也沒有用。只好隨他自己了。
李決每日都去醫院探望張芝音,無奈,張芝音都不肯見李決,無論李決要曉琪進去如何為自己說話,張芝音依然一個態度︰不見!
不過幾日,張芝音的父母從加拿大趕了過來,見到病榻上的女兒,自是一番痛苦,還將負責這次案子的範正春罵的狗血淋頭,要他一定要抓到凶手,而範正春也不便和兩位老人頂撞,雖然被罵極不情願,但還是能理解為人父母的感受,當下立下軍令狀,一定把罪犯繩之以法。
張芝音由于面容被燒傷後,終日躲在病房里,除了曉琪,不見任何人,李決心里又著急又無奈,每天在醫院外晃悠,焦躁不安。
這天傍晚,李決又被張芝音拒絕門外,心情沉重,一個人在醫院里散步,忽然一個白衣女子和自己擦肩而過,眼前頓時一亮,忙回頭看去,只見一個高挑窈窕的白衣女子在緩緩走著。
李決越看越驚,不對,這不是一般人,——全醫院的人都看不見她,——只有我一個人能看見她,難道,她,她……
顯然,這個穿白衣的女子就是天堂裁決官,因為她穿著天堂的「靈魂衣」所以普通人類是無法看見她的,只有像李決這樣的裁決官才能看的見。
「天堂裁決官……」李決輕輕在腦海中念叨。
整個醫院就只有一個天堂裁決官——難道是張芝音?但是張芝音明明受傷在病房里,而且也不可能出來,那眼前的又會是誰?
如果,如果她是天堂裁決官,那她來醫院干什麼?是超度靈魂麼?——雖然裁決官進出醫院是很正常的事,——但現在,現在為什麼會出現在張芝音受重傷的時候,難道……李決越想越怕,不,不可能。
當下,忙追將上去,一拍那天堂裁決官的肩膀,李決擔心且又疑惑的看著轉過來的那張天堂裁決官的臉︰
「是你?」李決驚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