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哥說︰「別胡說了,我們再找找看,萬一有什麼線索呢?」
三人強打精神,又在石廳和內室中仔細搜索,除了石達開的神像、內室里一箱箱金銀珠寶、牆上的兵器架之外,沒有任何暗道或是可疑的地方,三人漸漸氣餒,都坐在地上喘氣。
東子說︰「我看是夠嗆了,可要是活活在這里餓死,還不如他媽的自殺呢!可我還年輕,我還沒活夠呢,我可不能死!」
程哥看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我年紀大了,就可以死了?」
東子把嘴一撇︰「我可沒那麼說,是你自己說的!」
程哥生氣地說︰「誰不想活著,有願意死的人嗎?听你這話就別扭!」
東子也急了︰「嫌別扭就別听!當初是誰硬拉我入伙來著?說每人給三十萬塊,先付十萬,早知道是這種鬼地方,給三百萬我也不來!」
程哥一時語塞,氣得用手指著東子說不出話來。東子一推他的手,說︰「你指我干什麼?告訴你,看你比我大幾歲,又是領隊的面子上,我讓你三分,別以為我平小東真怕你什麼!」
程哥氣得反笑︰「好好好,你誰也不怕,你厲害!」
田尋冷冷地說︰「程哥,每人三十萬塊,先付十萬,怎麼沒我的份呢?」
程哥連忙說︰「你別听他胡說,沒有的事!」
東子哼了一聲,說︰「我說老程,你就別瞞了,誰也不是白痴,打著考古隊的旗號去盜墓,明眼人誰看不出來?也就是糊弄傻子吧!」
田尋說︰「嘿嘿,看來我是誤入節堂,上了賊船了!」
東子說︰「你他媽的說話別這麼難听,什麼叫賊船?合著咱們都是賊嗎?」
程哥說︰「好了別吵了。田兄弟,這件事說來話長,這每人十萬塊是我說過的那位老教授給我們的考古經費,原本是打算在事成之後,一並付給你的,你放心,我保證一分錢也不會少!」
田尋說︰「程哥,你認為我是在惦記那十萬塊錢嗎?旁邊內室里有的是金條,隨便哪一根都能賣上幾萬,可又能怎麼樣?如果命都沒了,又拿什麼花這份錢呢?就像禿頭和胖子他們倆白白送了性命?」
程哥默不作聲。東子冷笑一聲,說︰「他倆死了那是命不好,咱們現在不還是沒死嗎?只要有一線希望能活著出去,下半輩子就不愁了。」
田尋說︰「找不到出口,咱們都得餓死!」
東子不懷好意地笑著說︰「沒事,什麼東西都能吃。」田尋和程哥听了心中一凜,去看東子時,他卻在喝水,好像是無心之語。
忽然,田尋想起剛才東子不滿意程哥用手指他的頭,他似乎猜出了什麼,伸出手指了指程哥的腦袋。
程哥見他行為怪異,忙問︰「你要干什麼?」
田尋說︰「你們想起什麼了沒有?」
東子說︰「你有病吧?是不是發燒燒糊涂了?」
程哥一拍大腿,說︰「對了!那黑甲戰將也用手指過這麼一下!」
田尋說︰「對,它手指的這個動作肯定有用意!」
東子說︰「有什麼用意?它只不過指了那牆壁一下而已。」
田尋說︰「牆壁?去看看牆壁!」
三人跑到黑甲戰將臨死前指過的那塊牆壁,牆上光滑平整,似乎沒什麼機關,程哥撿起地上的一把短刀,用刀柄在牆上四處敲擊,可這一大片牆壁發出的都是厚實的聲音,不像是空心的。
田尋跌坐在地上,沮喪地說︰「什麼都沒有。」
東子說︰「我早就知道沒用,可你偏要折騰。」程哥也氣得向兵器架上猛踢一腳。田尋抬頭看見對面正是石達開的雕像,那雕像危嚴端坐,左手撫腿,右手食指伸出,松松地握著長劍。田尋看著石達開握長劍的右手,不覺心中疑惑︰一般的雕像都是五指緊握兵器,以顯示人的威嚴和強壯,可這石達開握劍的右手怎麼還伸出手指?看上去有點別扭。
他站起來走到雕像前,仔細看了看石達開的右手食指,眼楮順著這根手指的方向看去,指著對面的一塊牆壁。田尋來到這牆壁前,伸手四下模了模,並無異常,又在周圍仔細敲敲,好像也沒什麼特殊的聲音。他想了想,一眼瞥見地上有柄短竿銅錘,他撿起銅錘,高舉過頭用力朝這塊牆壁砸去。「 」的一聲大響,震得石廳里嗡嗡回聲。
程哥和東子嚇了一跳,東子說︰「你吃飽了撐的沒事干,有病是怎麼著?為什麼不拿腦袋撞牆?」
程哥也有些不快︰「田尋,我們現在都很煩躁,但你還是要冷靜點,節省體力要緊。」田尋沒搭理他們,掄銅錘又砸了一下。
這下東子惹惱了,他跳過來大罵︰「你他媽的就不能老實一會兒?」
忽然,程哥聲音顫抖地說︰「動了!動了動了!」
東子疑惑地問︰「動了,什麼動了?」
程哥指著石達開的雕像說︰「石達開的頭動了!」
東子和田尋回頭一看,見那石達開的雕像原本是臉向正前方,可現在卻是微朝左偏,雖然差別很是細微,但還是能看得出來。田尋連忙又掄銅錘砸了一下,這回東子也大叫道︰
「真動了,腦袋動了!」
田尋看見了效,對東子說︰「你來砸吧,我沒力氣了。」
東子見有了生機,也來了精神,過去一把奪過銅錘就往牆上亂砸,田尋說︰「別瞎砸,砸我剛才砸過的地方!」東子依言用力砸去,隨著落錘聲音,田尋看見那石達開的雕像頭部一下下地向左旋轉,就像有人遙控似的,東子連砸了五、六十錘,累得氣喘吁吁,雕像的頭部整個變成了後腦勺朝外,臉沖著牆,十分怪異。
東子掄這一通大錘累得夠嗆,他手拄錘頭,喘著粗氣問田尋說︰「還……還砸不砸了?」
田尋說︰「再砸幾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