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郎世鵬大聲道︰「快都給我穿上衣服!這是沙漠地區,紫外線強烈,幾十分鐘就能把你們的皮膚曬爆,快穿上!」三人吐了吐舌頭,連忙穿好上衣。
吃過飯後給大家二十分鐘活動時間,為的是舒展一下久坐車的筋骨,為了防止大家走散,郎世鵬將頭戴式對講耳機分發給眾人,說︰「這種對講耳機是最先進的,憑借裝在越野車頂的衛星發射器接收信號,有效範圍十公里,如果直線距離內無障礙物還會更遠,並且每只對講耳機上都裝有定位器,可以在掌上GPS定位儀上隨時顯示。我要求你們在車里時可以把耳機掛在脖子上,一旦離開車輛就必須佩戴,以防有意外情況聯系不上。」大家都點點頭。
田尋因為吃了暈動藥,腳下有點像踩了棉花似的,很不太舒服,于是只好趁這難得的機會多走動以緩解暈動的感覺,他先把對講機別在耳朵上,然後信步朝四外走去。
除了不停刮過的熱風之外,沙漠里還是挺安靜的,太陽光就像千萬把利劍無情的投向這片沙漠,腳下都是被太陽曬得滾燙的沙土和礫石,田尋彎腰撿起一塊花崗岩,險些沒把手掌燙熟,他連忙扔掉,看來如果在這里居住,做煎雞蛋應該能省下很多柴,只需找塊平坦的石頭就行了。
當他溜達到郎世鵬休息的那輛車附近時,听見郎世鵬正在用衛星電話談著什麼,隱約听見大概是在問近幾天吐魯番地區和哈密地區是否有沙暴。正在田尋想轉身去沙丘那邊逛逛時,卻听得身後隱隱傳來郎世鵬說話的內容︰「有兒子的消息嗎……我們大概……還得幾天到……也許早……一有他的消息……馬上通知……」
田尋不由得停住腳步,心里納悶︰什麼兒子的消息,是我听錯了?正在疑惑時,姜虎從旁邊走過來,拋給他半袋從雅滿蘇帶來的牛肉干,大聲道︰「瞎轉什麼呢?那邊有個很大的沙坑,走,一塊過去瞧瞧!」
田尋接住牛肉干,口里應了聲,下意識回頭去看郎世鵬那輛車,剛巧看到郎世鵬的頭探出車窗也正在看他,田尋假裝成若無其事的模樣,笑著跟姜虎走開。
兩人來到一百多米外的地方,果然這里有個巨大的沙坑,看來是沙暴刮過的杰作,坑足有五十多米深,里面像個巨大的漏斗,越往下越細,姜虎打趣說︰「我敢保證你要是掉進去沒半個小時爬不上來。」田尋說︰「可不是嗎?這沙子又松又軟,要是一不小心掉下去,再想爬上來可太難了。」一陣風刮過來,田尋怕眼楮被小沙粒迷住連忙轉身彎腰躲過風沙,腳底下卻不小心滑倒,直溜向沙坑。
田尋大叫哎呀,姜虎手急眼快啪伸手抓住他後領,用力把他提上來,田尋狼狽爬來,身上到處都是沙子,姜虎哈哈大笑,幫他拍落身上的沙土。正在這時,對講機里傳來郎世鵬的聲音︰
「出什麼事了嗎?我听到有人在叫。」
田尋用手指按著對講機上的按鈕答道︰「沒事!剛才我在沙坑邊摔了一跤。」
「沒事就好!你們回來吧,我們該上車趕路了!」兩人聞言連忙趕回車隊,大家整裝上車,繼續向西方行駛。
到了下午兩點,乃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候,放眼四周全是光禿禿的沙漠,偶爾出現幾株胡楊樹,太陽在頭頂毒辣辣的曬著,連空氣似乎都被烤焦了,遠處的景象都是扭曲的好像隔著層蒸氣。車里車窗緊閉還開著空調,但仍然阻擋不住沙漠熱浪的襲擊,大家都熱得頭發暈眼發花,只有不停的喝水解熱。
田尋問︰「車里明明開著空調,怎麼還這麼熱?」王植說︰「現在是下午兩點,是夏日太陽最直射的時候,而且還是九月份,在新疆只有到了十一月才能涼爽。不過我們應該高興才對,如果趕上七月份來新疆沙漠,我們的車恐怕都得被曬化。現在外面的空氣溫度最少也有40度以上,高溫從汽車的金屬外殼傳導進來,比空調壓縮機的制冷速度還要快。」
大海罵道︰「真他媽的會挑時候!為什麼偏偏在九月份來新疆?這不是活遭罪嗎?」
王植也笑了︰「一般旅客來新疆都會避開五到十月之間,因為新疆的這幾個月其熱無比。但我們是為了科學考察,因為十月份郎老板要和林氏集團聯合舉辦一次大型的西亞文物拍賣會,還要出一本全球同時發行的新疆遺址科學雜志,所
以我們才會在九月來新疆。」大海听後哼了聲,嘴里小聲嘟囔著發牢***。
第二輛車里的杏麗坐在駕駛員後座,邊喝礦泉水邊發牢***︰「真不知道是哪輩子作了孽,竟然要到這種鬼地方來受罪!」
坐在副駕駛位置的宋越本來就胖,在這種環境下更是遭了洋罪,不停的流汗如雨,他用手帕擦著汗說︰「這沙漠是世界上地形最簡單、同時也是最復雜最惡劣的地方之一。」
杏麗不解的問︰「什麼意思?為什麼是是最簡單又最復雜?」
宋越深呼了幾口氣說︰「說它簡單,在沙漠月復地里除了沙子幾乎什麼都沒有,就像現在我們所處的這個環境;說它復雜,這里的氣溫常年在四十度以上,地表溫度最高時可達八十,毫無防護措施的人在這種地方,兩小時內身體就會散失四分之三的水分,五小時內就會休克而死。」
杏麗點了點頭。這時從車載揚聲器里傳出郎世鵬的聲音︰「宋先生說的沒錯,而且沙漠中看似平靜,其實卻隱藏無數未知秘密,沙漠地底藏著數不清的特殊生物,還有沙暴、颶風、海市蜃樓,而且白天溫度極高,夜間卻寒冷無比,這對人類來說都是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