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世鵬、王植和宋越三人還在昏迷中,田尋勉強站起來對杏麗道︰「先……先上車再說!」大家抬著三位昏迷者回到車上,杏麗抬腕一看表,時間不長不短,剛好過了60分鐘,就好像事先安排好似的。
大家上了車先穩穩神,然後立刻點火發動,似乎還怕那些甲蟲能破石門而出。
首車的郎世鵬還在昏迷,因此杏麗的車臨時充當領隊,她拿起GPS定位儀皺了皺眉,說︰「我看不懂這東西,現在咱們應該朝哪個方向走?」
大家你看看我、我瞅瞅你,全都搖搖頭。杏麗知道史林和提拉潘是當兵的,大江大海兄弟倆也是個粗人,那羅斯高估計也不太懂,于是把目光投向田尋,田尋知道這時候他的任務就艱巨了,于是接過定位儀,仔細回想了下說︰「我記得郎教授說過,我們要去的目的地是鄯善縣郊,現在車隊的位置在哈密以北,離鄯善縣約四百公里,就是屏幕上這個紅點,也就是說,我們應該向北以一百公里的時速前進,現在是下午三點,爭取在七點天黑前到達鄯善縣郊。」
杏麗微笑著,滿意的點點頭,對田尋說︰「看來我這個妹夫還算不錯,這樣吧,讓宋越到第四輛車上和羅斯高對調,羅斯高上第三輛車,你上我的車和我一起當車隊指揮。」
田尋笑了︰「我可不敢當什麼指揮,頂多就是個臨時管家罷了!」
人員調換過後,車隊開始按田尋的指揮向北全速行駛。
杏麗問田尋剛發生的事,田尋簡要的講了一遍,杏麗在驚嘆之余也表現出很不滿意,並告誡下次不要再節外生枝。
十幾分鐘之後王植和宋越都悠悠醒轉,大江和羅斯高將濕毛巾給兩人腦門貼上用來降溫,兩人有點中暑癥狀,還好不太嚴重。而郎世鵬的情況則不太妙,提拉潘模他額頭有些熱,用測物計量,體溫為38度,可能是剛才一冷一熱、急火攻心,有點發低燒。
提拉潘從醫藥盒里取出青霉素注*****,用一次性注射器給郎世鵬打了一針。半小時後郎世鵬體溫開始下降,看來是抗生素起了效,但人還是昏昏沉沉的睡著。
這時,前方出現一條干涸已久的古河道,看上去路況不太好走。杏麗問田尋︰「我們是從這河道走,還是繞道找個平坦些的路?」田尋看著定位儀說︰「按正常的思路當然是直線距離為最佳,但必須經過這個河道,只是不知道河道前面是否有路可尋。如果繞著走,對這片區域的具體情況又不了解,新疆這邊郎教授應該很熟悉,可他現在又昏迷不醒,我們必須盡快拿定主意,否則天黑就得露營了。」
杏麗通過車載揚聲器問其他人,大家都說對這里不熟。杏麗一咬牙︰「那就從河道走吧,我就不相信這里還有比沙漠更難走的路,怎麼說咱們開的也是世界上最好的越野車。」于是,車隊駛進干河道,繼續向正西方向進發。
車隊駛上正軌,大家就開始七嘴八舌的議論剛才回王陵的遭遇,大江道︰「真他媽是太可惜了,那麼多珍寶,連一塊金幣也沒帶出來!」羅斯高和提拉潘也紛紛附和,宋越無不遺憾地說︰「那部純金頁的《古蘭經》才是真正的珍寶,它的價值根本不能用錢來衡量,只可惜沒能帶出來,否則該是多麼轟動的考古發現啊,唉!」
只有王植暗自慶幸,他摩挲著手指上的那只貓兒眼寶石戒指,心想這麼高純度的貓兒眼寶石,少說也能值一百多萬。
車隊進入戈壁月復地,路越來越坎坷,車輛不得不把速度降至最低,否則非翻車不可。戈壁灘上整齊地排列著數不清的木架,這些木架深入峽谷之內,一排排搭井木架順著山勢起伏,直延伸到地平線盡頭。大江指著那些木架問︰「這是什麼東西?」
宋越邊喝水邊說︰「那是坎兒井,是人工建造的地下水層蓄水池,用來把融化後流入地下的雪水通過地下水渠流到蓄水池里,就可以一年四季不愁沒水澆田了。新疆的坎兒井總共有十幾萬條,其工程難度完全可以和古代長城相比。」
正說著,前方出現了一條大峽谷,田尋用望遠鏡看了看,遠處都是奇形怪狀的巨大岩礫。他看著定位儀說︰「地圖上顯示這附近叫做五堡古墓地,前面的路似乎更不好走了,按這個速度,恐
怕我們在天黑之前無法到達鄯善縣,怎麼辦?調頭回去繞道還是繼續前進?」杏麗從來沒有過野外行路的經驗,心里根本沒譜,無奈只得對田尋說︰「你拿主意吧,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是咱們的主心骨、大老板,你沒主意哪行啊?」田尋笑了。
杏麗顯得很不高興︰「我算什麼主心骨?我都不知道為什麼會跟著你們來這種鬼地方!我不管了,你自己看著辦吧!」她索性閉上眼楮,也不再說話。
這下田尋抓瞎了,他心想我也從沒來過新疆這麼復雜的地方,你讓我看著辦?萬一出了事我哪負得起責?他通過揚聲器征求宋越和王植等人的意見。王植是個生物學家,野外行軍毫無經驗,宋越倒是去過些地方,他建議繼續向正西方向行駛,就算天黑了不好趕路,也可以依靠巨大的岩石為避風港,不怕有風沙來襲。杏麗一百個不願意在外面露營,但又強忍住沒說,她問郎世鵬的情況,提拉潘說還在昏迷當中,偶爾睜眼但一時半會恐怕醒不了。
就在這時,史林大聲道︰「你們看,那邊有兩匹駱駝!」
大江嘿嘿笑了︰「有駱駝算什麼稀奇事?新疆不是說有很多野駱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