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關注的人越來越多,該事件又有後續發展。先是這位收藏家的好友繼續披露了王全喜早年靠參與盜墓起家的陳年舊事,說他不但盜挖古墓,甚至現代名人的墓葬也不放過,比如浙江巨商沈聯芳、五四著名詩人吳芳吉、國民黨著名將領齊學啟等。這些墓葬不一定有什麼值錢之物,王全喜就是盜墓上癮,行為變態。
過沒幾天,新版本又出現了,該好友繼續揭發王全喜不但盜墓、騙人,而且還勾引後妻的獨生女,其行為豬狗不如。並說王全喜早年就成性,經常在夏天晚上到公園里暴露身體給單身女性看,以獲得快感。他現在年齡已過五十,而色心卻絲毫不減,不但召年輕妓女回家過夜,而且喜歡偷年輕女人的內衣褲,還經常在擁擠的公共汽車或地鐵中對女人進行性***擾,由此還挨過一次揍,導致兩顆牙齒月兌落。
經過幾次爆料後,這件事炒得更火了。當然也有很多網友開始懷疑其真實性,有些人開始通過各種途徑打听。中國網民數量世界第一,從小學生到退休老頭都有,也不乏和王全喜接觸過、甚至做過生意的人。
西安古玩行里有很多認識王全喜的人,大家都知道,他兩年前就不在西安古玩市場混了,近兩年行蹤詭秘,去了哪兒也沒人得知。听說有人在咸陽和洛陽踫見過他,但也都是匆匆一面,不太敢確認。
西安古玩協會的一名資深會員早年跟王全喜有過些接觸,他在本協會官方網站上撰文表示,王全喜以前是有過盜墓家史,而且這人的確有些,只要是和他認識的人基本都知道,但他勾引後女的事不知真假。同時也證實王全喜嘴里還真缺兩顆牙,按王全喜當年自己的解釋,掉牙的原因確實是因為女人。
這名會員的撰文雖然沒有明確指出爆料的真實性,但起碼有五成以上都相符,于是大多數網友都相信爆料的內容就是真的。這樣一來,罵王全喜的人如潮水般連綿不絕,有的網友幾乎養成了每天上網罵他一次的習慣,一天不罵就像缺點什麼。
事情越鬧越大,關注的網友呈幾何級數增長。不到一個月,幾乎全西安、全陝西的古玩愛好者都知道王全喜。大家平時喝酒、聊天或交易古玩時,都會自然而然地談起王全喜這個名字,一時間在西安「王全喜」三字如雷貫耳,婦孺皆知,不亞于超女快男。
半個月後,陝西古玩協會特別派發了內部文件查找王全喜,甚至連西安市公安局也向省公安廳上報了立案申請書,並擬定列為網上***緝逃人員。
網民的力量著實可怕,中國網絡最著名的兩大「人肉搜索」論壇中也被同時貼出幾十條關于查找王全喜的申請貼,並陸續有知情者提供其個人資料。不到十天,從王全喜的籍貫、品貌特性、家庭情況、學習工作、個人習慣、生活經歷等等大批情報被源源不斷地貼到網絡上,甚至當年和王全喜睡過覺的賣肉小姐都勇敢發言,提供了王全喜的泡妞嗜好和性能力水平。
「人肉搜索」是具有中國特色的網絡產物,主要就是利用中國人多、網民多的特點,凡是通電線的地方就有中國網民,只要這個人還在中國,能喘氣能說話,就有人找得到你。國外曾有評論說中國網民的「人肉搜索」令國際刑警黯然失色,也有人戲稱人肉搜索是「網絡克格勃」,不過也有人反對,因為人肉搜索比前蘇聯的KGB強大得多,而且不佔國家經費,屬于純綠色、無公害的天然警察。
功夫不負有心人,人肉搜索開始發威了。有天一名不願透露身份的網友說三天前在河南駐馬店見到了疑似王全喜的人,說此人住在駐馬店一個偏僻小鎮的旅館里,晝伏夜出,私下與當地盜墓農民偷偷交易古玩文物。
五天後,又有網友發帖說在郊區看到王全喜在湖北岳陽一家小吃部吃面條。又過了四天,一對情侶說在湖南婁底農村旅游時踫見王全喜正在農戶家借水喝。
從那之後,幾乎每星期都有網友貼出王全喜的行蹤,令公安局汗顏。同時也說明王全喜每隔幾天就會跑到另一個省份,可見他確實是做賊心虛、四處逃竄。網友們發揮強大的想象力,開始饒有興趣地猜測王全喜將會逃到哪一個省份、哪個城市。甚至還有人繪制了詳細路線圖,列出幾大最有可能的逃跑路線,供網友分析熱議。
廣西三江侗族自治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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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三月份的廣西多陰雨天,三江縣也不例外。這天下了大半天的雨,剛剛放晴,榕江兩岸翠林如洗、江波蕩漾,江面上水車一架架緩緩轉動,岸邊樹林中的侗家吊腳樓依地勢而建,層層片片、高低錯落,風景絕美如同水彩潑墨一般。
風雨橋又名回龍橋,被稱為世界上最早的立交橋,其中有亭有廊,左右聯通、上下分層,整橋全用木制,而且不用一釘一鉚,堪稱建築絕品。
一名中年男人頭包深藍色布巾、後背小竹簍,右手拿著鐮刀穿草鞋慢慢走上風雨橋,看樣子像是要到橋對面挖藥草的當地侗族村民。這人約模五十幾歲,形容瘦削、神情憔悴,走路也搖晃不定,像是幾天沒吃飽飯。他邊在橋上走邊往後看,似乎有點緊張。
這座橋共有五座亭,每亭前後左右都有門廊,互相之間用木板梯相連,頭頂有飛檐藻井可以避雨。因為剛下過雨橋上沒幾個人,亭中很是安靜。
那侗族男人走到橋心第三座亭時,忽然見橋板中央懶洋洋橫躺著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滿臉污泥,五官也辨認不清,連年紀都瞧不出來。
這乞丐面前擺著一只破得不能再破的小瓷碗,里面零零散散有幾枚一元、五角的硬幣。橋身很寬,但一般乞丐都是靠邊行乞,而這家伙卻躺在路中央,多少有點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