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是一天一天的就這樣在痛並快樂中流逝。
痛的是,施治又開始了折磨齊惠的靡靡之音。快樂的是,在這其中,秦遠的默默溫情讓她心很暖。
眼看就要過春節了,齊惠打電話問媽媽是不是要回來過。
「回來?回來干什麼?我才不要回來呢。你自己慢慢鬧夠。」
啪!
齊惠看著手里的電話,眼淚沒命的往外流。
她錯了嗎?對那樣的婚姻,難道還應該維護?對那樣的丈夫,難道還應該忍耐?對那樣的一家人,難道還應該繼續生活在一起?
媽媽,本來該是最愛自己孩子的女人啊。為什麼到了自己的身上,媽媽就是一種名詞。冷漠、疏離得連點頭之交都算不上,連問問為什麼要離婚都懶得開口。
既然媽媽不回來,她就決定去看一個技校的同學。
「惠,你一點的沒變。還是那樣的漂亮。」
「看你說的,孩子都有了,還能漂亮到哪兒去。」齊惠抱著寶寶,同學蘇琴來車站接她。
一路上兩人不停的回憶著過去宿舍里發生的那些趣事。
晚上和在那里的幾個同學小聚了一下,回來的路上,孩子在齊惠的懷里睡著了。
「听說你和老公在鬧離婚?」
「那是一個很長的故事,晚上咱們在細說。先告訴我你的生活吧,看你老公人真的是很不錯。你去吃飯,他來將孩子帶走。」
「哎,是啊,他是真的很不錯。要不我和他估計也走不到今天。」
「怎麼回事?」
「那時你父親剛去世,我沒好寫信告訴你我的情況。我和我的師傅……他很喜歡我。」
「他結婚了嗎?」
「嗯。他也是一個很悲哀的人吧。他的哥哥因為一個女孩瘋了。他就去報復人家。那個女孩早已嫁人,他就讓她妹妹懷了他的孩子。最後還是良心不忍,和這女孩結了婚。」
「他……」
「我進單位的時候,他就對我很好。後來我有了男朋友,要結婚的時候他才喝醉了告訴我,從我進廠他就愛著我。」
「那你們……」
「沒有結果,我還是結婚了。他想離婚卻沒離成。我們就這樣曖昧的在心里牽掛著。」
「你可真夠苦的……我做不到你這樣。」
「我老公知道這些,卻寬容的包容著這一切。所以我很感激他,也會努力的當好他的妻子。」
「天啊,這些年你都是怎麼熬過來的啊。」齊惠了解這個同學,也是和自己一樣的性情。可是那種被愛的牽絆,終于讓她陷入了這樣兩難的煎熬。
「也沒什麼,只是心里總有一些不甘,總有一些遺憾。為我,也為他們。」
齊惠心里替她難過、感傷。不過她自己心里清楚,如果施治也是這樣包容的話,她也不會走同學的這條路。愛和不愛,就是那麼的涇渭分明。她可以和施治成為朋友,但絕不會還繼續當夫妻。
有一些愛情我們不能報以愛情,但是,沒有什麼愛情我們不能報以溫情。只有很少的人懂得,人生是因為缺憾而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