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風——」林以晴撕心裂肺地喊道,可是她抓不住遠在十幾米外的諸城風。
諸城風向前縱身跳了下去。林以晴無助地閉上了眼楮,她不忍再看,淚水洶涌地流出來。
很多回憶,像潮水一樣向她侵襲過來。一段往事,一段故事,無可遏制。只是那麼輕輕一跳,世間所有的痛苦和悲傷都已不再屬于他。只是那麼輕輕一跳,他也不會再有什麼快樂與幸福。
諸城風,就這樣結束了他的生命。
太陽還是那樣靜靜地掛在空中,風還在輕柔地吹著,世間的一切都未因為諸城風的縱身一跳而有所改變。
只是林以晴的心里,為何會那樣地痛。
仔細想想,諸城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他綁架欣欣,是想向莫吉彬勒索八十萬,他向莫吉彬勒索八十萬,是想用這八十萬從徐功燦的手里換回自由。
如果不是為了她,諸城風也許就不會走向罪惡的深淵。
她的手里緊緊地攥著諸城風送給她的那枚戒指,那枚戒指在她的手里似乎刺痛了她的心。
鉑金的戒指,兩顆心被一枝箭射穿。
一箭穿心,證明兩個人的心緊緊地連在一起了。
在西方的神話傳說里,這種箭是愛神丘比特的專用,只要他用箭射中了一對男女的心,那對男女就會刻骨銘心地愛上對方,至死不渝,一生都不會改變。
只是諸城風把這枚戒指送給她的時候,他的身體正背叛著她。也許他的心從未背叛過她,可是他的身體卻出軌了。
男人都是容易犯罪的動物。一次沖動,一股*****,一次引誘,都會讓他們忍不住產生錯誤。
錯了,就無法回頭了嗎?錯了,就無法挽回了嗎?無論他再做什麼?再對她好?她都不會原諒他了嗎?
林以晴,她責怪自己,你又何必這麼死心眼,不原諒他呢?非要把他逼向絕路呢?
你知道他愛你,他很愛你,他不能沒有你。可是你又為什麼不原諒他一次,僅僅一次而已。
只是等她想通了,上天卻再也沒有給她一次原諒諸城風的機會。
不知過了多久,莫吉彬走了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以晴,我們走吧——」
走?走去哪里?「他死了,諸城風他死了——」林以晴泣不成聲。
欣欣拉著她的手,「姐姐,姐姐,你不要哭,欣欣都不哭了,姐姐也不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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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不哭,不哭——」可是淚水還是無法控制地涌出來。
莫吉彬突然用力把她拉起來,拉進自己的懷里,他的懷抱很寬很大很溫暖,此時的林以晴很脆弱,她真想有這樣一個寬大溫暖的懷抱可以依靠。
「哭吧!」莫吉彬說,「哭出來你就會好受一點。」
林以晴伏在他的肩頭,不再控制自己,任憑淚水涌出來,她哭的身體都在顫抖。當一個人極度傷心的時候,當一個人哭的特別厲害的時候,她的身體就會因為身體的哭泣而顫抖。
「他……他真的死了嗎?」林以晴喃喃地問著。
莫吉彬拍了拍她的背,「他死了。」
林以晴說︰「我這輩子再也沒有辦法見到他了嗎?」
莫吉彬抬起頭,仰天嘆了口氣,人死了,就沒有辦法再見到他了,他想起了欣欣的媽媽,宮曼冬,此時的他和林以晴就像是被一根線緊緊地牽在一些,這根線就是情感。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人死不能復生,慢慢你就會習慣了。」莫吉彬喃喃地說著,他在欺騙林以晴,同時也在欺騙自己,宮曼冬死了那麼久,他仍然沒能從她的陰影里走出來,他每每閉上眼楮,宮曼冬臨死時的情景就會出現在他的腦海里。
隨著時間的流失,歲月的變遷,他以為自己可以從宮曼冬死的陰影中走出來。可是都過了那麼多年,他仍然無法忘記她。
失去自己心愛的人,是那樣的痛。也許這一生,他都無法從這種巨痛中走出來。
林以晴和莫吉彬走到樓下的時候,諸城風自殺的現場已經被封鎖起來,她看到了諸城風的樣子,很恐怖很嚇人,他的身體癱軟成一堆泥,骨頭都露在了外面,鮮血洇濕了他身體下面的一大片柏油路。
看到諸城風的樣子,林以晴一下子失去了知覺。
死,真的是那樣恐怖的一件事情,生離死別,也許是世間最痛苦的事情。
莫吉彬抱著林以晴,喊著她的名字,可是她根本沒有反應,欣欣嚇得哭了,莫吉彬喃喃地說著︰「以晴,我們走吧,走吧!」他抱著林以晴上了車。
林以晴忽然說道︰「他……他真的死了嗎?」
「是的,他真的死了。」莫吉彬說。
諸城風就這樣死掉了,許多事情都會隨著一個人的死而結束。比如說他和林以晴的那段感情。
諸城風死了,冷艷呢,她會不會死?
急救室的門打開了,醫生從里面走出來,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徐功燦和方雷趕緊圍了過去,「醫生,冷艷她怎麼樣?」
他們是如此擔心冷艷,以至于,他們都不敢听醫生說出答案,因為他們害怕听到的是不幸的消息。
醫生說︰「她的性命是保住了。」
徐功燦這才放下心來,如果冷艷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醫生真是太謝謝你了。」
醫生說︰「你不用謝我這麼早,我的話還沒有說完。」
徐功燦驚道︰「怎麼回事?你不是說她沒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