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從方雷的身旁呼嘯而過,若不是他的身手敏捷,躲閃及時,此時的他恐怕已經中彈身亡了。方雷翻身滾倒在地,那二人見子彈並沒有打中他,均嚇出了一身冷汗,又不斷開槍向方雷射來。
方雷在地上滾了幾滾,子彈每每都是擦著他的身體射過。他開槍射出,一聲慘叫,一個對手應聲倒地,另一個對手見狀,急忙把槍對準了沈夫人。
「住手。」那人說道,「再動我就一槍打死她。」方雷不動了,「如果你打死他的話,我也會一槍打死你。」
那人的身體在顫抖著,以一個殘廢的命來換他的命,他當然不願意,可是此時看來,他並沒有選擇的余地,他只有硬著頭皮撐下去。
「你快把槍放下,否則我就一槍打死她。」那人威脅說,「反正都是一死,我不妨多加上一條命。」
方雷的臉上帶著殘酷的笑容,「好,我把槍放下。」他伸出手,把槍緩緩地地向地上放去。隨著他胳膊的下降,那人的防御也漸漸松了下來。
突然,方雷在那個的防御最松懈的時候,用最快的速度舉起槍,一槍打中那個的眉心,那人連哼都沒來得及,身體向後倒去。
障礙已清除,方雷走到沈夫人的面前,「伯母,你沒事吧?」沈夫人並沒有回答他,她的臉上任何表情都沒有,沒有得救的喜悅,也沒有被縛的恐懼。一張平靜的臉,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也許一個人失去了知覺,失去了七情六欲,是件好事。雖然她沒有了幸福與喜悅,同時也沒有了悲傷和恐懼。
一個什麼感情都沒有的人,就仿佛是一株植物,當他沒有快樂與悲傷,沒有了幸福與喜悅,也許也是一種幸福。
方雷抱著沈夫人走了出來,徐功燦擔心地問︰「方雷,你有沒有事,我剛才听到了槍聲。」
方雷說︰「我沒事,可惜我的兩個手下中彈身亡了。」徐功燦嘆息說︰「一定要好好地補償他們的家人。」方雷說︰「謝謝徐總。」他把沈夫人抱進了車子里。
再次回到沈家,敲門,徐功燦喊道︰「沈伯父,你快開開門——」沈若水說︰「不是早就告訴過你們了,我不是什麼沈若水,我希望你們不要再找我了。」
徐功燦說︰「你開門看一下,我們已經把沈伯母救出來了。」
聞听此言,沈若水打開了房門,看到了妻子,他禁不住淚流滿面,「老婆——」他激動地喊著,從方雷的手里把妻子接過來,扶進了房間。
徐功燦、方雷跟著走進了房間,客廳里的餐桌上放著幾只酒瓶,空氣里彌漫著酒的氣味。看來沈若水喝了不少的酒。
一個人痛苦的時候,喜歡借酒澆愁。
沈若水把妻子扶進房間,讓她躺在床上,他老淚縱橫,「老婆,都是我不好,是我沒用,讓你受了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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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沈若水激動的模樣,徐功燦也特別地感慨,過了一些時候,沈若水的心情漸漸平緩下來,他轉過頭,對徐功燦說︰「你是順城的兒子?」
徐功燦點了點頭,「我叫徐功燦。」沈若水語重心長地說︰「功燦,當年我和你父親還有駱非、王天月是最好的朋友,可憐你父親死得早。」
徐功燦說︰「沈伯父,我想知道我父親究竟是怎麼死的?我請你把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我。」
沈若水嘆了口氣,想起了多年前的往事,他感慨良深,「想不到一轉眼,二十多年都過去了,當年我和你父親都還是意氣風發的青年,現在都成了白發蒼蒼的老人了,如果順城能看到兒子長這麼大,他一定很開心。」
徐功燦喃喃地說︰「可惜他再也看不到了。」
沈若水說︰「我記得當年順城臨走的時候,告訴我們,他要去J市。」
「去J市?」徐功燦听到這個信息,有些吃驚,「我父親去那里做什麼?」沈若水說︰「他要去找一個人。」徐功燦說︰「他為什麼要去找那個人?」沈若水說︰「因為那個人搶走了他的妻子,和他妻子里的孩子。」
徐功燦的心使勁往下沉,世間最大的仇恨莫過于殺父之仇,奪妻之恨,怪不得當年他父親會不顧性命地要去找那個人?如果換作是他,他也不會放過那個奪走他妻子的人。
徐功燦一個踉蹌差點癱軟在地,他喃喃地說︰「那……那個人究竟是誰?」
沈若水說︰「他……」話還未說出口,一顆子彈正中他的眉心,鮮血順著他的額頭涌出來,流下來。
「不好,快趴下。」方雷拉著徐功燦趴了下來。
徐功燦驚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方雷說︰「子彈是從窗戶射進來的,對面肯定埋伏著殺手。」
果然,窗口對面的樓房里,有個黑影晃動了一下。
方雷馬上掏出手槍,向對方射擊。對方沒了動靜。對面的殺手胸口中了一彈,跌倒在地。
方雷站起來走到沈若水的身旁,探了探他鼻息,「徐總,他死了。」
「他死了?」莫大的悲傷向徐功燦涌上來,「沈伯父,對不起,要不是我來找你,也許你就不會出事,都是我害了你。」
方雷說︰「看來那個人很害怕被我們查出他的身份,而且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監視之中。」
徐功燦說︰「我真想立刻就知道他究竟是誰?」方雷說︰「沈若水的妻子還臥病在床,他的兩個兒女都還在上學。」
徐功燦說︰「出錢讓他的兒女完成學業,無論他家遇到什麼樣的困難,都要盡力幫助他們。」
「是的,徐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