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員抬起頭,停下手中的筆,「林以晴,你怎麼了?」她奇怪地問。「是啊。」莫吉彬說,「以晴,你怎麼了?」
等工作人員登完記,寫下她的名字,她就是莫吉彬合法的妻子了吧!可是此時,她卻猶豫了。
徐功燦的好,撲天蓋地的向她侵襲過來,她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在冷艷要殺她的時候,是徐功燦替她挨了刀。
明明知道挨那一刀會死,可是他卻沒有猶豫。
忽然想到,當她看到諸城風和別的女人在床上纏綿之後,她借酒澆愁,料醉如泥,狂吐胃中穢物時,是他輕輕地拍她的背。
忽然想到,諸城風出車禍,需要大筆手術費,她彷徨無助時,是他慷慨借給了她錢。
忽然想到,他對她提出的無理要求,甚至為了迫使她就範,使出來的那些卑劣伎倆,綁架林堂。
忽然想到,在開心村的歌唱比賽里,他對她說的那翻話,我愛你一定愛到海枯石爛永遠不後悔,愛到來生來世也會說無悔。
忽然想到,他問自己究竟有沒有愛過她時,失落無助的模樣。
她搖了搖頭說︰「吉彬,對不起,我真的不能嫁給你。」听到她這樣說,就像是晴天霹靂在莫吉彬的頭上響起。
「以……以晴,你不是在開玩笑吧?」莫吉彬的臉上是什麼表情,失望?失落?無助?悲傷?哀痛?那麼多悲傷的情緒全涌到了他的臉上。
林以晴很不忍看,可是……可是……徐功燦的好卻不可遏制地涌上她的腦海里,「吉彬,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她喃喃地說著,淚水涌出來,「我真的不能嫁給你。」
說著,她扭頭跑了出去,她不能再看,也不忍再看,她怕自己再看莫吉彬一眼,就會後悔剛才的決定。
「以晴——」看到林以晴跑出去,莫吉彬的身體差點癱軟在地上。
街道旁的一輛轎車里,徐功燦喃喃地問︰「方雷,他們進去了嗎?」方雷說︰「是的,徐總,莫總和林以晴進去了。」
徐功燦說︰「進去了之後,他們是不是就要登記了?」方雷點了點頭說︰「是的,徐總。」
徐功燦問︰「登記之後,林以晴就是老莫的合法妻子了?」方雷說︰「是的,徐總。」
心仿佛被刀子狠狠地扎了一下,淚水從他的眼角沁出來,他拿出罐啤酒,打開,啤酒噴了他一身,他仰起頭,往喉嚨里灌去。
世間最痛苦的事情是什麼,豈非就是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成為別人的妻子。
心似乎被割成了碎片,一片一片,被劃的肢離破碎
,一罐兩罐三罐……啤酒似乎失去了它的功效,喝了那麼多,他都沒有醉。
「徐總,你又何苦這樣折磨自己呢?如果你現在去阻止他們,可能還來得及。」方雷說。
徐功燦喃喃地說︰「阻止他們,就算我阻止得了他們又怎麼樣?林以晴的心已經嫁給他了。」淚水終于肆無忌憚地流出來。
他不要再偽裝堅強,他不要再控制自己的淚水。
其實他並不堅強,他很脆弱,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成了別人的妻子,他真的很痛苦,比殺了他都痛苦。
他終于嚶嚶地哭起來,「林以晴,你知道嗎?我真的好愛你。」
嚶嚶地哭著,喃喃地傾訴著,可是她能听到嗎?他無助地趴在那里,任憑淚水從他的眼眶里狂涌出來。
喝進肚子里的酒似乎都變成了淚水,淚水似乎流不盡,止不住。
「林以晴,你知道嗎?我真的好愛你,我真的不能沒有你,真的不能……」肝腸寸斷,肢離破碎。
心似乎停止了跳動,血液似乎被凍結凝固。
「徐總——」方雷喊道,「不要理我,讓我好好地哭一場。」徐功燦頭也不抬地說,「沒有了以晴,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徐總——」方雷再次喊道。「方雷。」徐功燦說,「你沒有真心地愛過一個人,你不知道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成為別人的妻子是件多麼痛苦的事情。」
「徐總——」方雷拍了拍他的肩膀喊道。徐功燦泣不成聲,「讓我好好地哭一場吧!現在除了哭,我真的不知道還能做什麼。」
「徐總,你看看——」方雷說。
徐功燦緩緩地抬起頭,看到了一張夢中夢到過千百遍的臉,林以晴的臉上掛著晶瑩的珠淚,「是……是你,林以晴?」徐功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林以晴說︰「我……我沒有和莫總登記。」
徐功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晴,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林以晴對他大聲說︰「徐功燦,我沒有和莫總登記,林以晴並沒有嫁給莫吉彬。」
「你是說真的?」徐功燦破涕為笑,還有什麼事情比這更值得他開心,天氣似乎一下子晴朗了,太陽似乎一下子明亮了。
徐功燦打開車門,走下去,緊緊地把林以晴抱在了懷里,「你輕一點,抱痛我了。」林以晴嗔怪他說。
「林以晴啊林以晴,你可嚇死我了。」徐功燦開心地笑。
林以晴說︰「你實在是太壞了,我不嚇嚇你,怎麼對得起我自己?」
徐功燦說︰「林以晴啊,想不到你也這麼壞,我真是小看你了。」
「哼。」林以晴說,「現在你知道本姑娘的厲害了吧!」
「厲害,厲害,真是厲害。」徐功燦說,「我真是不得不佩服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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