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功燦向方雷示意，方雷會意，走過去打開門，門外是個漂亮嫵媚的女人，她雖已近中年，可是看起來卻只有二十多歲。
「姐姐，你怎麼來了？」徐功燦醉眼朦朧地說。蔡夫人微笑著走進來，嘆了口氣，「今天不是你成親的好日子嗎？你怎麼會在這里？」
「成親？」徐功燦苦笑，「姐姐，你看我像是個會和一個女人長相廝守的男人嗎？」他說著倒了杯酒，喝了下去。
蔡夫人心疼地說︰「難道你不知道酒喝多了對身體不好嗎？」徐功燦把整杯酒都喝光了，點了點頭說︰「我知道。」
蔡夫人嘆息說︰「你既然知道酒喝多了對身體不好，你為什麼還要喝那麼多酒？」徐功燦苦笑說︰「我實在想不到，除了喝酒，我還能什麼辦法排遣我心里的憂愁。」
蔡夫人走到徐功燦的面前，伸出手，撫模著他的臉，他的臉上布滿了淚水，她心疼地說︰「你以前可是個很快樂的孩子，怎麼現在變成了這樣？」
徐功燦苦笑，笑著笑著，眼淚又涌了出來，「因為我發現了一件事情。」蔡夫人喃喃地問︰「什麼事情？」
徐功燦說︰「以前我以為自己很多情，以為所有的女人都會喜歡我。」蔡夫人說︰「難道你現在發現不是這樣嗎？」
徐功燦說︰「我現在發現，其實她們喜歡的只是我的錢我的地位，她們喜歡的並不是我這個人。」
蔡夫人喃喃地說︰「這又有什麼關系呢？反正你想對她們怎樣就怎樣？你又何必在乎她們究竟喜歡你什麼東西？」
徐功燦說︰「如果我沒有了錢，沒有了地位，她們甚至看都懶得看我一眼。」蔡夫人說︰「難道你煩惱的就是這些？你這簡直就是杞人憂天，反正你現在很有錢，也很有地位，也有很多女人喜歡你，這樣不是很開心嗎？」
徐功燦搖了搖頭說︰「其實我一點都不開心，我只想找一個不會在乎我有沒有錢，有沒有地位的女孩子，只是喜歡我這個人的女孩子。」
蔡夫人喃喃地說︰「你應該明白，這是個紙醉金迷的社會，沒有錢，你就什麼都不是？沒有錢，就不會有女人喜歡你。」
徐功燦問︰「難道你嫁給蔡先生，也是喜歡他的錢嗎？」蔡夫人的眼眶有些濕潤，她並沒有回答，「功燦，我只是不想看到你這個樣子，你以前不是挺好的嗎？」
徐功燦說︰「可是後我找到了這樣一個女孩子，她喜歡的並不是我的錢，也不是我的地位，她喜歡的是我這個人。」
蔡夫人說︰「要一個女人喜歡上你這個人，確實有點困難，因為你太霸道了，你說的就是那個將要嫁給你的那個女孩子嗎？」
徐功燦苦笑說︰「可惜我這輩子都不能娶她，她也不能嫁給我。」
蔡夫人說︰「怎麼會呢？只要你喜歡她，她也喜歡你，你就可以娶她，她就
可以嫁給你，難道是你爺爺不同意你們的婚事，看起來你並不是個會在意別人看法的人。」
徐功燦搖了搖頭說︰「老爺子很喜歡以晴。」
蔡夫人說︰「既然你很喜歡她，她也很喜歡你，老爺子也同意你們的婚事，那你為什麼不去娶她，要在這里喝酒呢？」
「姐姐。」徐功燦說，「難道你不知道這個世上有很多情況是不能結婚的嗎？」
蔡夫人說︰「只要兩情相悅，兩個人彼此喜歡，又有什麼情況不能結婚？」
「法律，世俗，道德。」徐功燦喃喃地說，「這些混蛋的東西都不會允許我和林以晴在一起。」
「法律？世俗？道德？」蔡夫人說，「又有什麼情況會違反這些東西？」
「有的，有的。」徐功燦又喝杯了酒。蔡夫人說︰「只要你喜歡的不是個男人，她喜歡的不是個女人，法律、世俗和道德應該都不會禁止吧？」
「你說的那是同性戀吧？」徐功燦苦笑說，「其實除了同性戀還有很多種情況，比如說近親就不能結婚。」
「確實。」蔡夫人點了點頭，「如果近親結婚的話，生出來的小孩子的質量就不好。」
徐功燦喃喃地說︰「可是兩個人不能在一起，真是生不如死。」蔡夫人說︰「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顧不上小孩子了。」
「不過。」蔡夫人說，「法律這樣規定也是有道理的，如果每個人都近親結婚的話，生出來的孩子不是呆子就是傻子，那麼整個國家就完蛋了。」
徐功燦說︰「我管什麼小孩子，管什麼後代，不能和以晴在一起，就算我活著，我也只不過是個死人。」
蔡夫人說︰「看起來，你真的很在乎她。」
徐功燦抽泣著說︰「我倒寧願我這輩子都不要知道真相。」
蔡夫人說︰「既然你現在已經生不如死了，你又何必在乎法律、世俗和道德呢？」徐功燦咀嚼著蔡夫人的話，喃喃地說︰「我可以不在乎法律，不在乎世俗，不在乎道德嗎？」
「可以。」蔡夫人說，「反正你都生不如死了，還有什麼事情比生不如死更可怕的。」
「對。」徐功燦喃喃地說，「我已經生不如死了，我還要在乎那些做什麼？」
蔡夫人替徐功燦小心地拭去他臉上的淚水，心疼地說︰「看到你這個樣子，我真的很心疼，功燦，你要對自己好些，不要再這樣折磨自己了。」
看著蔡夫人一張美艷的臉，徐功燦喃喃地問︰「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蔡夫人長嘆一聲，「這個世上總有些感情總有些關系是割舍不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