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已關了,可是林以晴卻睡不著,她睜著眼楮,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到,腦海里閃現的全是徐功燦的影子。
想到他以為自己嫁給莫吉彬時,像個小孩子時無助的哭泣,想到她決定嫁給他時,他得意囂張的笑。
想起了這些,她揪心的痛。
她睡不著,淚水悄悄從她的眼眶里涌出來,滑落到她臉頰上,徐功燦躺在沙發上,輾轉反側,翻來覆去,同樣睡不著。
他和林以晴結婚的時間雖然並不是很長,可是他已經習慣了嗅著她身上的芬芳進入夢鄉,習慣听著她均勻的呼吸聲。
習慣只要自己一伸手就可以踫觸到她的身體,可是此時,林以晴卻不在他的身邊,他的心里突然像少了點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房間里只有鐘表的嘀嗒聲,徐功燦站起身來,走進臥室,打開了燈。
燈亮起,林以晴急忙閉上了眼楮,他來做什麼?徐功燦走到床邊,看到林以晴的臉上還掛著兩行晶瑩剔透的淚珠。
他心疼地替她把臉上的淚痕擦掉,看著她姣美的臉頰,听著她均勻的呼吸,「以晴,你真的這麼痛苦嗎?」
他喃喃地說著,看著林以晴,這個曾經他深愛著也深愛著他,此時卻似乎變成陌生人的妻子。
「你知不知道看到你流淚,我的心會流血,你知不知道看到你難過,我會傷心。」他喃喃地說著。
淚水悄悄從他的眼角滑落,滴落在她的臉上,和她的淚水混在一起。
徐功燦,你究竟有沒有愛過我?如果你不愛我,你為什麼這麼心疼我?如果你愛我,你為什麼又要那麼深的傷害我?
「以晴,我知道這些天,你都在偷偷的流淚,因為每天早上,我都發現你的枕巾被淚水打濕。」
徐功燦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撫模著她的臉,現在她睡著了,如果她是醒著的,她一定不會允許他對她。
「你睡著了,我喜歡看你睡覺的樣子,想就這樣看一輩子。」他喃喃地說著,手指在她的臉上滑動。
哼,徐功燦,我發現我真是越來越不了解你了,你究竟是個怎樣的人?你的心究竟有幾分真誠?
「以晴,你知道嗎?我這輩子最大的幸福,就是娶了你這麼好的老婆,可是我卻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
「以晴,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對不起……」他喃喃地說著,泣不成聲。
林以晴的心里在流著淚,徐功燦,做過的事情,再說對不起,還有什麼用?潑出去的水還能收回來嗎?破了的鏡子還能恢復成原來的樣子嗎?
/>這夜,徐功燦和林以晴注定要失眠了,可是失眠的卻不止他們兩個,方雷提著幾打啤酒回到自己的房間。
一個人不開心的時候,就會想喝酒,幾瓶酒喝下去,他已有幾分醉意,敲門聲傳來,「誰啊?」他喊道,走過去開了門。
外面是他日思夜想的人兒,冷艷看到他醉醺醺的樣子,心疼地說︰「你喝酒了?」
看到冷艷,方雷心里感慨萬千,無論怎樣,她都已經是徐總的女人了,他還能對她有什麼非分之想?
「冷艷,你來了,快進來坐吧!」方雷打開門,讓冷艷走進來,坐在了沙發上。
冷艷心疼地說︰「方雷,你的傷才剛才,為什麼還要喝酒?」
為什麼要喝酒?方雷的心扯痛了,他心愛的女人和他的老板發生了關系,他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不能幫助她做些什麼?他除了把自己灌醉還能做些什麼?
方雷低下頭,倒了杯酒,一飲而盡,「我喝酒,當然是我心里不痛快。」冷艷說︰「你心里不能痛快,可是你知不知道有的人比你心里更不痛快!」
他知道,他了解她的痛苦,就算他了解,又能怎樣?她愛的人並不是他,冷艷說︰「你出院了為什麼不告訴我一聲?」
因為太在意,所以才沒有有勇氣說,「冷艷,我……」方雷吱吱唔唔,不知如何面對她。
冷艷說︰「無論怎樣,你的傷康復了,總是件值得慶祝的事情。」方雷說︰「謝謝你,這麼關心我。」
冷艷說︰「你是為了救我才受的傷,我關心你是理所當然的。」原來她關心他,只是感激他。
她說過,她不想欠他的情。
「對了,方雷。」冷艷說,「你的傷好了,我……我也該走了。」
「走?走去哪里?」方雷听說她要走,心里空蕩蕩的,他不想她走,可是他能挽留她嗎?
冷艷深吸了口氣,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只要能離開這里,離開徐功燦,去哪里都行?」
冷艷你這個傻瓜,你離開這里,是不是不想讓徐功燦因為你而為難,他那樣對你,可是你卻還是處處為她著想。
「冷艷,我……」他想說,他願意替徐功燦承擔所有的一切,可是就算說出來又怎樣,她愛的人始終是徐功燦,不是他。
冷艷說︰「方雷,我就要走了,以後徐總的安全就交給你了。」
方雷看著冷艷,她的臉還是那樣絕美,「冷艷,陪我喝酒好嗎?陪我一醉方休!」
冷艷接過酒瓶,「好,今天我們就喝個不醉不休。」
一份錯誤的愛,兩顆受傷的心。痛苦的人,總是醉的特別快,因為他們想把自己灌醉,因為他們以為只有醉了才不會那麼痛苦。
幾瓶酒喝下去,冷艷、方雷都有了幾分醉意,所有的煩惱與憂愁似乎都拋到了九宵雲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