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功燦心煩意亂,無奈至極,他掏出支票,刷刷寫了兩萬塊錢的支票,遞給了那人說︰「這樣夠了嗎?」
那人接過支票,「這還差不多。」說著悻悻的離去。
徐功燦回到家里的時候,已是半個小時之後,他推開門走進去,一陣狗吠聲傳了過來,小呆瞪著眼楮向敵視地叫著。
這是怎麼回事?早晨他明明把它丟棄在大街上的,它怎麼會又跑來了?「王媽,王媽——」他喊道。
王媽聞聲趕來,「少爺,怎麼了?」徐功燦指著小呆問︰「這是怎麼回事?」王媽一頭霧水,「少爺,什麼怎麼回事?」
徐功燦奇怪地問︰「它怎麼會在這里?」王媽說︰「你說小呆啊,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少爺,是少女乃女乃把它撿回來的嘛!」
「我知道。」徐功燦說,「我是問它怎麼會在這里?」王媽瞪大了眼楮,奇怪地看著徐功燦,「是少女乃女乃撿回來的啊!」
徐功燦知道是問不清楚了,這討厭的狗,難道是想賴在他家里不走了嗎?看來一定是他把它丟的不夠遠,它自己找回了家里。
下一次,一定要把它丟的遠遠的,看它怎麼還能找回來?「嗯,我知道了,王媽,你先回去吧!」
「是,少爺。」王媽搖著頭不解地走回自己的房間。
小呆依舊向徐功燦狂吠著,徐功燦狠狠一腳踹到了它的身上,這只狗要多討厭有多討厭,他真是一刻也不想見到它。
它居然敢霸佔他的地方,睡在他的老婆身邊,他實在忍受不了啦。
百無聊賴,走進臥室,林以晴並不在里面,他才想起,她應該是去了電台,看著房間的一切,他有些想哭的沖動。
牆壁上掛著他和以晴的結婚照,照片里她笑的很幸福,那個時候,她以為自己能嫁給他,一定是件很幸運的事情。
現在她肯定不這麼以為了,床上擺著的是那只茸毛熊和公仔狗,徐功燦還清楚的記得,當時買它們時的情景。
床上似乎還留有林以晴的體香,整個房間都彌漫著以晴的味道,壓抑的他喘不過氣來。
可是很快,他就再也聞不到這種味道了,他就再也看到不牆上的結婚照,床上的茸毛熊和公仔狗了。
他深吸了口氣,喉頭酸楚楚的,他忍不住想哭了。可是哭又能怎樣?哭就能把他體內的毒素清除嗎?
當然不能,所以四個月後,他注定了要毒發身亡,所以在他最後的這四個月里,他一定要把林以晴安排妥當。
他會把他的財產留給她一份,好讓她的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只是一個人並不是衣食無憂就可以幸福的,他還要讓她找到屬于她自己的幸福。
曾經他以為,他可以給她,她想要的幸福。可是現在才發現,一切都來不及了,他不可以陪伴在她的身邊了。
想到這,他的心又痛了起來,痛如錐扎,痛如刀割,想到很快林以晴就再也不屬于他,他再也看不到她,他簡直是生不如死。
他掀開被子,被子下面是一只精致的同心結,他把那枚同心結拿起來,淚水終于流了出來。
這枚同心結,是他在開心村的時候,參加歌唱比賽贏得的獎品,他清晰地記得他唱完歌曲對林以晴說的話。
我愛你一定愛到海枯石爛永遠不後悔,愛到來生來世也會說無悔。
不錯,這是他當時唯一的想法,他想愛她愛到海枯石爛,愛到地老天荒,愛到來生來世,愛到地久天長。
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下下下輩子,他都想和她在一起,守護她,愛護她。
只是上天卻不給他機會,卻要在四個月後奪走他的生命,時間對于他來說,越來越少,現在他應該數著分秒度過了。
他一定要盡快讓林以晴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盡快和她辦好離婚的手續。
可是剛才他听到林以晴在電台里的抽泣,他有些猶豫了,難道真讓林以晴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嗎?
是的,一個女人帶著孩子將會是件很辛苦的事情,但是,讓她把自己的孩子打掉,更是件殘忍的事情。
徐功燦開始猶豫了,徐功燦這個孩子並不是你的,你沒有權力要求她把孩子打掉,你真的沒有權力。
想著想著,他的心又痛了起來。
走到窗邊,拉開窗簾,徐家大門外駛來一輛黑色的轎車。
黑色轎車在大門口停了下來,立刻就有一個醒裝革履,人模狗樣的男人走下了車,那男人用很紳士的風度打開了另一扇門。
然後,他的妻子林以晴就從車子里走了出來。
那男人和林以晴似乎說了一些話,可是由于隔的太遠,徐功燦听不到他們究竟在說些什麼。
不過他可以肯定,那個男人絕對不是在說他的好話。
這個男人肯定就是那個電台的男主持人,想不到他的聲音那麼難听,人也長的這麼難看。
怪不得他只能在電台工作,不能上電視台工作,像他這樣的人,若是去了電視台,肯定會影響市容。
徐功燦這樣想著,其實那個男人長的並不賴,並且可以說很英俊,但是和他比起來,自然稍遜一籌。
遠遠地看去,那男人和林以晴面對面的站著,林以晴低頭著,那男人突然伸出手,撫住了林以晴的雙肩。
他要干什麼?這個混蛋,徐功燦暗暗地罵著,你要是敢對我老婆有什麼過分的舉動,我一定宰了你這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