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功燦,你不用對我說對不起。」林以晴說,「你根本就沒有錯,錯的人是我,是我不該認識你,不該相信你。」
听她這樣說,徐功燦心痛如絞,隱藏在他體內的毒素也發作了,月復內如蟲蟻咬嚙,疼痛難忍。
可是他的表面仍然裝作若無其事,他不能讓她看出來他有什麼不對勁,他的臉上勉強露出了微笑。
徐功燦說︰「以晴,我知道現在我再說什麼你都不相信我了,不小心撞死小呆,確實是我不對。」
林以晴不再理會徐功燦,轉過身跑回了徐家,看著她瘦削的背影,徐功燦終于忍不住鑽進了車里,躺在車座子里疼的打起了滾。
看來他離毒發身亡的日子已經越來越近了,他趕快從口袋里掏出止疼片,倒出兩顆塞進了嘴里。
疼痛才稍微減輕了一點,要早點和林以晴辦完離婚手續才好,想到真的要和林以晴分開了,他的心又痛了起來。
「以晴,我不想這樣做的,可是我不得不這樣做。」他喃喃地說著,淚水悄悄爬上他的臉頰。
「我知道我們離婚,你一定會很傷心,可是必須要趕在我毒發之前把這件事情辦好,我不能留下任何的後顧之憂。」
「我不能因為我而耽誤你的一生,你還不到三十歲,還有大半的人生沒有經歷,我絕不可以這樣自私。」
「徐功燦,你一定要狠下心來,一定要狠下心來。」
過了很久,很久,他的月復部才不再疼痛,回到家里,臥室里還亮著燈,看來以晴還沒有睡。
他躺在沙發上,想著他和林以晴以前的事情,往事越幸福,他現在就越痛苦,不知過了多久,大概是凌晨多的時候,臥室里還亮著燈。
這麼晚了,以晴怎麼還沒有睡?徐功燦有些好奇,悄悄走到臥室門口,輕輕推了推門,門並沒有反鎖。
門打開,他看到林以晴趴在寫字台上睡著了,她一定是太累了,才會趴在寫字台上就睡了。
他心疼地走過去,把林以晴抱起來,放到了床上,替她蓋上了被子,她的臉上帶掛著淚珠。
她姣美的臉夾,她長長的睫毛,她緊閉的眼瞼,她小俏的鼻子,她薄薄的嘴唇,她微微起伏的胸部。
徐功燦看得喘不過氣來,「以晴,你知道嗎?我真的好愛你,好愛好愛好愛你,我好想好想永遠永遠和你在一起。」
「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下下下輩子,我都想和你在一起,我想和你生生世世在一起。」
他輕輕拿起林以晴的小手,她的手柔軟潮濕,握在他的手里,
他感到很溫暖。
她現在睡著了,他才可以握她的手,如果她是醒著的,她絕不會允許他踫她絲毫的。「我寧願看著你,睡得如此寧靜,也不願你醒來是決裂般無情。」
「以晴,我好想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你,一直看,一直看,看一輩子。」
淚水悄悄從他的眼角沁出來,滴落下來,滴落到以晴的臉上,和她的淚水混在一起,再也分不開了。
他伏下頭,貪婪地嗅著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芬芳,「再過幾個月,我就再也聞不到這種味道了。」
他哽咽著喃喃地說,想到這里他心痛不已,現在他每次一心痛,就會引發月復部蟲蟻咬嚙般的疼痛。
他拿出止疼片,倒出兩顆塞進了嘴里,最近止疼片的用量越來越多了,效果也好像越來越差了。
忽然,他眼前一亮,看到寫字台上是一本日記本,原來林以晴不睡覺就是在寫日記,他走過去,拿起那本日記本。
翻開來,里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字,掀開的那頁上還有斑斑的淚痕。只見上面寫著︰
小呆,就是我曾經撿回來的那條可憐的小狗,它死了。我的心好痛好痛,我從來沒有把它當作是一條狗,我把它當作是我的好朋友,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
自從發現徐功燦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我就覺得自己是個可憐的人,一回到家里,我就心痛的喘不過氣來。
後來有了小呆,我的心情才稍微好了一點。
可是今天小呆卻被徐功燦殘忍的殺死了,徐功燦,你為什麼會變得這樣殘忍?你為什麼連條狗都不肯放過?
難道只是因為它睡在曾經屬于你的床上?難道只是因為它喜歡對著你叫?難道只是因為我對它的喜歡?
徐功燦,你現在變的好可怕,好可怕,可怕到我幾乎都不敢面對你。
你要和我離婚,要我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現在又殘忍地殺死了小呆。
難道你非要把我的心傷得千瘡百孔,你才罷休嗎?
心好痛,好痛,好痛,從來沒有這樣痛過,小呆的死讓我清楚地認識到徐功燦的殘忍,也堅定了我要和他離婚的決心。
林以晴,不要再猶豫了,不要再留戀了,不要再不舍了,是該放手的時候了。
這是最後一篇,日記寫到這里沒有再寫,可能是以晴剛才睡著的緣故,徐功燦看著看著淚水從他的眼角滴落,滴在了日記本上,濺濕了一小塊。
「對,現在是該放手的時候了。」他喃喃地說著,看著床上林以晴熟睡的樣子,「可是以晴,我真不是故意殺死小呆的。」
「讓她以為你是故意的也好,讓她以為你是殘忍的人也好,那樣就可以堅定她和你離婚的決心,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徐功燦?」
前面還寫了不少字,徐功燦向前翻,里面寫的全是林以晴的心情,都是她最真實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