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功燦說︰「不要問我什麼時候回來,該回來的時候我自然會回來。」韓韻說︰「可是你不在的時候,人家會想你嗎?」
「我……我也會想你的。」他心不由衷地說,韓韻又向他貼過來,他伸出手輕輕把她推開了。
韓韻說︰「我們的孩子很快就要出生了,生孩子的那天,你會在我身邊嗎?」徐功燦心里很不是滋味。
生孩子的那天,說不定他早已死去多時,他又怎麼會在她的身邊,只是這樣的話說出來,難免有些淒涼。
他點了點頭說︰「應該會吧!」韓韻說︰「生孩子的那天,你一定要在我的身邊,如果你不在我的身邊,我會害怕的。」
莫大的悲傷涌上徐功燦的心頭,這輩子他都沒有機會見到他的孩子了,他想到了林以晴肚子里的孩子。
自己的雙後沾滿了那個孩子的鮮血,許多人對那個孩子的期盼,都被他用雙手摧毀了。
徐功燦從口袋里掏出一張銀行卡來,遞給韓韻說︰「這里面有一百萬。」
韓韻並沒有去接,他怔怔地看著徐功燦,「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想用這些錢來買斷我對你的感情嗎?」
徐功燦搖了搖頭說︰「我沒有這個意思。」韓韻突然發起火來,「你就是這個意思,我知道你討厭我,不想看到我,要不是我懷了你的孩子,也許你看都不會看我一眼。」
她把銀行卡奪過來,重重地擲在地上,徐功燦說︰「韓韻,我真的沒有這個意思。」韓韻說︰「你不要想用一筆錢把我踢開。」
她的目的並不是區區一百萬塊錢,她的目的是徐家少女乃女乃的地位,她的目的是一生都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
她只有把徐功燦的心緊緊地拴在自己的身上,她才可以達到目的。
徐功燦走過去,俯身把地上的銀行卡撿起來,放在了餐桌上,他仰起頭,深吸了口氣,「我真不是這個意思。」
韓韻淚眼朦朧,「那你是什麼意思?」
徐功燦說︰「我就要走了,也許要很長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回來。」韓韻說︰「那你什麼時候會回來?」
這輩子他都不會再回來了。不過他不會這樣說,「該回來的時候我自然會回來,這件事情比較麻煩,也許需要很長一段時間,這筆錢你留著用,對,千萬不要去找我的家人。」
韓韻說︰「功燦,你一定要早點回來,我生孩子的時候你一定要在我身邊,看著我們的孩子出世。」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聲音有些哽咽,她並沒有絲毫的偽裝。
淚水禁不住從徐功燦的眼
角里沁出來,他點了點頭,「我知道了。」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功燦——」身後傳來韓韻的喊聲,她的話音落下,門也重重地關上了,「你匆匆的來,又匆匆的走,連頓飯也不陪我吃。」
下了樓坐進車里,徐功燦開了車,天氣很好,陽光像金子一樣灑在柏油路上,映得他的眼楮都有些晃了。
還有很多事情沒交代,還有很多人舍不得。可是已經沒有時間了。
車子停在了王麗家的樓下,他下了車走上樓,敲門,門打開,「功燦——」王麗有些驚喜,「你來了?」
徐功燦深吸了口氣,「姐姐,我要走了。」他的聲音無比的淒愴。
「走?走去哪里?」王麗有種不祥的預感,徐功燦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其實去哪里都無所謂,只要能離開這里,不要讓她再看到我,她就不會知道我……我已經死了。」
「功燦——」王麗淚眼朦朧,「你……你真的決定了?」徐功燦點了點頭,「我必須要離開這里,我不能讓她知道我已經死了。」
只有離開這里,林以晴才不會知道他的事情。
王麗的一張俏臉如梨花帶雨,「功燦——」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許現在再說什麼也沒有用了。
徐功燦掏出一張銀行卡遞給她說︰「這里有一些錢,你拿著吧!」王麗的手顫抖著,徐功燦把銀行卡塞進她的手里,「如果再有什麼事情,你可以找方雷或者老莫,他們一定會幫你的。」
「功燦。」王麗哭的不可遏制。
「該來的始終會來的。」徐功燦喃喃地說,「有些事情並不是自己能決定的,對了,這里還有幾封信。」
他說著拿出一堆信來,這些信都是林以晴住院的時候,他徹夜寫出來的,他把信遞給王麗,「這些信都寫著日期,我走了之後,你每隔兩個禮拜就寄給以晴一封,能撐上一年多的時間。」
王麗顫抖的手接過那一疊厚重的信,喃喃地說︰「功燦,你這又是何苦?」
徐功燦說︰「我絕不可以讓她知道我已經死了,一年之後,就算她知道我已經死了,她也就不會再那麼傷心了。」
他的月復部又痛了起來,他顫抖的手,從口袋里掏出藥瓶,倒出一把藥,塞進了嘴里,「止疼片的效果越來越差了。」他苦笑著說。
止疼片的效果越來越差,不就代表,他的身體越來越差了嗎?
王麗看著他,美眸里盈滿了淚水。
徐功燦說︰「你把信放進郵筒的時候,千萬千萬不可以讓以晴看到。」
王麗點著頭,「你放心吧!」
開著車子回來的時候,淚水迷濛了徐功燦的眼楮,前面似乎下起了霧,他的視線有些模糊。
開到家里的時候,他剛把車子停好,一個甜美冷酷的聲音傳進他的耳朵里,「徐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