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艷說︰「徐總,肯定不是這樣的。」徐功燦苦笑起來,他笑的很苦澀,笑著笑著淚水就涌出來了。
上天真會跟他開玩笑,在他生命的最後時刻,讓他知道了父親死因的真相,原來徐順城和他一樣,都是中了劇毒。
看來這種毒藥真是無藥可解的,蔡葉風那個混蛋真是人面獸心,居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對付他們。
讓他知道了自己的殺父仇人,卻沒有給他機會去報仇,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可惜他已經沒有時間了。
當年徐順城也肯定是知道了自己身中的毒無藥可解,才留下一封書信,悄悄離開了家,然後找了個沒有人認識自己的地方,慢慢地等死去了。
想到這里,莫大的悲傷像潮水一樣涌上徐功燦的心頭,他攥緊拳頭,嘴里叫著蔡葉風的名字,恨不得把他碎尸萬段。
可是此時他已經沒有時間和力氣了。
有可能他連母親的最後一面都見不上了,想一這里他的心痛如錐扎,月復部又痛了起來,他取出藥瓶,把里面的止疼片全倒了出來,塞進了嘴里。
止疼片幾乎已經完全沒有了功效,看來他毒素已經攻入了他的骨髓,這次他是必死無疑了。
腦海里閃出出林以晴的影子,心里空洞洞的,他就要這樣和林以晴永別了嗎?他心有不甘,可是不甘又能怎樣?
他已經沒有力氣改變一切了,他劇烈地咳嗽起來,又咳出大片鮮血來。
「徐總,你感覺怎麼樣?」冷艷滿臉焦急擔心的神情,徐功燦咳嗽著,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已經越來越差了。
他坐在椅子上,深喘著氣,身體虛弱的沒有絲毫的力氣,不知過了多久,門被推開了,是方雷。
看到方雷垂頭喪氣的樣子,徐功燦已經明白了一切,他根本就沒有找到徐秋珊。
冷艷問︰「方雷,怎麼樣?找到她了嗎?」方雷搖了搖頭說︰「沒有,伯母可能被蔡葉風給囚禁了起來。」
徐功燦臉色蒼白的沒有一點血絲,力氣一點一點從他的體內消失著。
冷艷說︰「你什麼意思?」方雷說︰「我找不到她。」冷艷凶道︰「找不到你還不快去找,找不到就不用回來了。」
方雷嘆了口氣,又走了出去。
冷艷倒了杯水走到徐功燦的身邊,溫柔地問︰「徐總,你怎麼樣?快喝點水吧!」
徐功燦顫抖的手接過水杯,他的手居然連拿水杯的力氣都沒有了,啪地一聲,水杯跌落地面,摔成了碎片,他的手一直在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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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總……」淚水從冷艷的眼楮里涌出來,曾經他是一個多麼意氣風發、朝氣蓬勃的男人,可是此時他卻變成了這個樣子。
他就像個行將朽枯的老人,居然連拿起只水杯的力氣都沒有。
「冷艷……」徐功燦喃喃地說,「我是不是就快要死了?」他的聲音很微弱,有氣無力。
「不——」淚水迷濛了冷艷的眼楮,「不會的,你一定不會有事的,你一定不會死的,一定不會允許你死的。」
「冷艷。」徐功燦喃喃地說,「我對不起你,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這輩子我都沒有辦法補償你了。」
「徐總,你不要再說了。」冷艷哽咽著說。
徐功燦說︰「現在我就快要死了,你能不能原諒我?」冷艷抽泣著說︰「我原諒你,我早就原諒你了,從我得知你中毒的那一刻起,我就願諒你了。」
徐功燦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臨死的時候能得到冷艷的諒解也算是件值得開心的事情,「冷艷,不要哭。」
「我不哭,我不哭。」冷艷說著,卻控制不住洶涌流出的淚水。
徐功燦說︰「其實你笑的時候特別好看,我特別喜歡看你笑的樣子,你可不可以笑給我看一下。」
冷艷擦掉臉上的淚水,勉強笑了起來,她的笑像陽光一樣燦爛,像花朵一樣絢麗,徐功燦喃喃地說︰「你笑的樣子真好看!」
冷艷扭過頭,她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徐功燦說︰「能在死的時候看到你笑,我很開心。」冷艷說︰「功燦,你不要說傻話,你不會死的,你一定不會死的。」
可是此時,誰還能救他的性命?
徐功燦說︰「方雷是個好人,我看得出來他很喜歡你。」冷艷擦著臉上的淚水,「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
徐功燦喃喃地說︰「我希望他能原諒我。」
他的月復部又痛了起來,掏出藥瓶,里面卻沒有了藥,他的臉部因為疼痛而抽搐著,「好痛,我真的好痛。」他喃喃地說著。
「沒藥了嗎?」冷艷又擦掉流的淚水。
徐功燦點了點頭說︰「沒有了。」冷艷說︰「我去給你買。」她說著,走了出去,臨出門的時候,回頭看了徐功燦一眼,眼里全是不舍和留戀。
冷艷走出去,淚水狂涌而出,她喃喃地說︰「徐功燦,你絕不可以有事,你絕不可以死,絕不可以……」
可是此時,誰還能救他呢?
她快速地跑到了大街上,攔了輛出租車,坐進去,對司機說︰「去醫院。」
很快,出租車已經來到了醫院,她對司機說︰「師傅,你在這里等一下,我很快就出來。」跑進醫院,找到了張醫生,買了止疼片,她就往回跑。
回到徐家,推開房間的門,里面卻空無一人。
藥瓶從冷艷的手里滑落下來,藥片散落一地,一種不祥的預感向她侵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