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好沉,四處都是火光和濃煙,耳邊有宸的聲音,卻讓憂兒看不到他,伸出小手慌亂的抓著,卻感覺每模到一處都是滾燙的,讓她不得不收回了手,抱緊了身子蜷縮著蹲在地上。猛然間,那雙有力的手臂將自己抱了起來,緊緊的護在懷里,托在臂彎上,向外面沖,可那巨大的一個圓頂帶著熊熊的大火,鋪天蓋地的砸了下來。
而那個抱著她的人,將她緊緊的護在了懷里,而他卻……
「宸!」
心痛欲絕的叫出聲來,憂兒帶著滿臉的淚痕從床上猛的坐起身,心還在劇烈的疼著,剛剛那一幕在腦海中反復的飄過,讓憂兒驚慌失措,明知道眼楮看不見,卻還在毫無焦距的尋找著。
「憂兒!我在。」一雙有力的手臂圍攏過來,將憂兒緊緊的圈進懷里,讓她靠在自己結實的胸膛上。
「宸!原來,剛剛是夢。」
那麼可怕的夢境,和之前抓不到他衣角的那個夢一樣,憂兒發現自己總是會陷在夢魘之中,那樣真實可怕的夢,讓自己的心都抽痛著,好像呼吸都變的無力起來。
「別怕,宸在。」
低頭在憂兒的發絲上輕吻著,耶律宸勛大手從胸前環過,搭在憂兒的肩膀上輕輕的拍著,聲音里透著柔情和撫慰。
「嗯」乖乖的答應了一聲,憂兒將整個人都靠在他的懷里,將頭向後仰,讓耶律宸勛的吻從她的發絲移到了她的額頭上,他唇瓣的柔軟和唇齒間熟悉的香氣讓憂兒又安心不少。
「憂兒,剛剛御醫告訴我說……你有了身孕。」
耶律宸勛說出來的時候聲音有些發顫,他不知道這小丫頭知不知道自己有喜了,但剛剛御醫給她檢查之後說出了這樣天大的喜事,讓耶律宸勛一下驚喜到想將她從床上拖起來,狠狠的打她的小。從聖都到這里一路奔波啊,她萬一有個閃失呢!不只是想打她的,又想狠狠的抱她、親她,總之心里百轉千回,就是想將她弄醒,欺負她,又想她和自己一起傻笑,想讓憂兒笑自己傻。
「嗯」憂兒的態度倒是顯得很平靜,答了一聲,繼續在耶律宸勛懷里靠著。
「你……你就不想大喊幾聲,或是在我懷里撒嬌一場?或是抱著我痛哭一下,說你一路上有多辛苦,說你有多擔心我!!」
耶律宸勛忽然孩子氣起來,本來就收緊的手臂又緊了幾分,大手將憂兒的小腦袋向後一扭,用力的吻上了她的唇。
「唔……」憂兒只感覺胸口他的手臂鐵鉗一樣,扭著脖子本來就難受,嘴還被他堵上了,根本連呼吸都沒法子了,趕緊伸手推他的臉,推不動,又用小手扯他頭發,才總算讓他的唇移開一點。
「你若是想掐死我就快點,不要這樣活活的將我憋死好吧。」
抓住耶律宸勛頭發的小手又用了些力氣,憂兒嘟起了小嘴。她不是不想撒嬌,而是她沒有力氣;不是不想抱著他痛哭,只是怕他會心疼;堅強的忍耐只是為了讓重傷之後的他更安心而已。
耶律宸勛用自己的臉頰反復在憂兒的小臉上摩擦著,他的皮膚依然是很光滑的,還是男子少有的那種細女敕的肌膚,可多日來的昏迷讓他下巴上的胡子茬冒了出來,蹭在憂兒臉上又刺又癢,惹的憂兒不住的縮起脖子躲閃著,卻被他擁的更緊,繼續的摩擦著,折磨著憂兒的小臉蛋。
「憂兒,我們啟程回聖都吧!」
耶律宸勛忽然冒出這麼一句,然後扭過憂兒的頭,又吻了下去。她的唇如此甜美,口中的芬芳讓自己想要不住的品嘗,可每嘗一次,都會想要更多,想要再吻的更深一點。
「回去?你的傷?還有你的帥位呢!」
憂兒推開了手也開始不老實的耶律宸勛,她不是懵懂無知的女子,她做公主的時候就知道︰將帥在外,沒有皇命不可以擅離職守,若是隨便就回頭,更是犯了大罪,是臨陣月兌逃,要殺頭的。
「又沒說馬上就走。我的傷已經好了,明天和大哥商議一下,不能在這里一直守著,坐以待斃。現在蒙古和金國聯合起來,對我遼軍一再的騷擾,之前對我的偷襲和昨夜的兩處夾擊都是早有計劃的。所以這次我們也出其不意的向一處猛攻過去,打亂他們的計劃。而且現在入冬了,馬上就會休戰,所以我們趁這個機會回聖都,將大事辦了。」
耶律宸勛說的美滋滋的,憂兒抬起頭,看不清他的臉,卻感覺他明顯的是在計劃比戰事更周密事情。
「我們的婚事。」耶律宸勛發現憂兒在看自己,馬上解釋著︰「若是這次戰事得勝,我便是立了功的,你又懷有了我的子嗣,也是立了功的,我們回去求聖皇準了我們的大婚,聖皇一定應允。」
耶律宸勛笑眯眯的打著自己的小算盤,他提議馬上出兵發動總攻,也是有點點的立功心切,想要一個大大的功勞,作為迎娶憂兒的籌碼。
「這……這算什麼功勞啊!」
憂兒小臉一下就紅到了脖子,小手不經意的撫模上小月復,那里還是平坦的,但那份初為人母的喜悅和羞澀卻是難掩的。
「對,這不是你一個人的功勞,還有我呢!我這兩樁大大的功勞,聖皇總要給個大大的賞賜,就將你賞給了我,一輩子在我身邊、榻上,給我暖床。」Pxxf。
耶律宸勛本來已經不規矩的大手繼續的亂爬,在憂兒的身上也點起一簇簇思念的火苗,伸出小手勾下了耶律宸勛的脖頸,憂兒主動獻上了自己的紅唇……(親們,和諧一下,此次省略兩千字,乃懂的)
看著懷里熟睡時還帶著甜笑的小臉,耶律宸勛忍不住低下頭去,想要再吻一吻那粉女敕誘人的唇瓣,只是在將要挨近那兩片柔女敕的紅唇時,又硬生生的停了下來,最後將那一吻落在了憂兒的腦門上。
不是不想吻她,而是怕吻下去自己便控制不住,會想要一再的要她。可她現在不同以往了,身子縴弱不說,還要辛苦的孕育自己的子嗣,耶律宸勛實在是欣喜又心疼,只能讓自己收斂,再收斂一點。
拉過被子將憂兒光潔白皙的身子蓋好,耶律宸勛下床穿好了衣服,再回頭看一眼心中的寶貝,轉身向門口走去。他不敢再多停留,怕又會忍不住爬回床上去,而現在天都亮了,自己應該計劃著怎麼給那些肆無忌憚的蒙古和金國一些回擊。兩次滋擾,還讓自己受了這麼重的傷,就算不是報仇,自己也急著立功回聖都呢,沒時間和他們玩那些彎彎繞!
掀起帳簾走出去,耶律宸勛看到面前空地上的兩個身影,不,不對,是兩個人影加一個狼影時都愣住了。
外面天空還是灰藍色的一片,晨光只是露了小半邊臉,從東邊斜斜的照過來,將那兩個人影都拉的好長。而那蹲伏在地的狼影在兩個人影中間,三個身影都是背對著自己這邊的,可卻讓人一看背影都感覺一陣的蒼涼,竟然與著即將到來的美好晨光大不相配。而昨夜著火的那幾間帳篷雖然被水澆滅了,但還時不時的冒兩股青煙,在空中留下一縷焦糊的味道,讓這一片景象更多了幾分的蕭瑟。
偶爾有早上負責炊事的士兵來回的走過,每路過一次,都要恭敬的低頭叫一聲︰「大皇子,六皇子。」然後便匆匆走過,誰都可以從兩位皇子臉上看出點什麼,各個都怕觸了霉頭,讓自己倒霉的做了炮灰。
可耶律宸勛卻一下納悶起來,他們這是怎麼啦!
「六弟,你說那個是你的寵姬?」
大皇子側頭問了身邊的六皇子一句,他就是說嘛,這小子還不到十八,毛都沒長全呢,哪里會有什麼寵姬。
過下下己。「嗷!」
六皇子還沒回答,中間的牙就輕蔑的眼神看了六皇子一眼,意思是︰他倒是想的美。
「我本來真是這麼想的,但也是騙大哥的。」
六皇子低頭白了牙一眼,意思是︰你又知道了!我大丈夫,怎麼想的就怎麼說。
「嗯,那樣的女人,倒是值得寵的。」
大皇子還記得,自己殺退了那些突襲的金兵之後,一回頭就看到自己的大營已經火光沖天,打馬飛奔而回,才到主帳門口,就看到三弟抱著一個嬌小的身影從塌了頂的帳篷里奔了出來,只差分毫,兩個人就會被一同埋進那大火之中。
而當看清三弟懷里抱著的人時,他的心更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的一撞,有些透不過氣。他知道,自己在拉下她面巾看到她臉的時候,心里也是被這樣撞過一下的。
之後,耶律宸勛抱著憂兒回了自己的營帳,兩人一狼就在這里站著了,再之後御醫出來了,滿面帶笑的說著喜訊,兄弟兩個的心又是被扯了一下,然後就一直站到了這個時候。
誰也說不出各自心里是什麼滋味,有些酸,又有些甜。為什麼酸,他們自己都不知道;但的確是為了耶律宸勛這個兄弟而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