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的羊腸小道盡頭居然是一片蔥郁的梧桐林,道路兩旁的竹林和也在梧桐林邊上有了一個盡頭,耳听那琴聲近在咫尺了,梧桐靜靜的走進了那一片郁郁蔥蔥的梧桐林。
每一棵梧桐樹都高聳入雲,而樹與樹之間的空隙是相等的,然卻緊湊,只能夠容許一個人穿行,腳下的泥土看上去卻也干淨,正是梧桐葉生長的嘴好的時節,故而每一片梧桐葉都形如一個綠色的小蒲扇一般,碧玉一般的葉子綠的發光,綠的晶瑩,綠的可愛,好一片梧桐林,這是她在人間見到的最茂密的一片。
終于,終于走到了這一片梧桐園的盡頭,梧桐下意識的朝樹林的對面一看,霎時驚在了那里,只見對面坐落著一座小庭院,這還不是最為之驚的,然那彈琴之人就坐在庭院之前,只見一個白衣翩翩的男子正安靜的坐在一把竹椅之上,面前是一張青石桌子,桌子上放著一把古琴,男子的手指正在琴弦上飛舞,一曲勾人魂魄的樂曲就這樣產生了,只見那男子眉若遠山臨風立,目若朗星分外明,面如冠玉暖如風,白衣如雪不染塵,長發飄飄,恍若仙人,染血的夕陽灑在他形如羽扇的身上,夕陽中的他形如那欲火里的鳳凰,美若天人。此時梧桐已經顧不上欣賞這曲讓她心醉神迷的樂曲了,望著不遠處那個彈琴的雪衣公子,梧桐整個人都愣在那里,這怎麼可能?她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可是仔細看來沒有錯,不可能,慕容劍辰沒有對面男子的這份超凡月兌俗,而且他的眼神沒有對面彈琴男子的這般純淨無塵,慕容劍辰的眼眸里始終流轉著一絲淡淡的憂郁或者還有那揮之不去的王者之霸,他的眉宇之間始終帶著一團唯舞獨尊孤冷,雖然倆人同樣有著一種君臨天下的氣度,可是慕容劍辰的卻是舍我其誰,非我莫屬,而對方卻是風輕雲淡,無欲無求。同樣的一張臉孔卻是詮釋了兩種不同的人生態度。寧王是一種華麗富貴之絕美,而那彈琴的雪衣公子卻是一種簡約月兌俗的之美。
梧桐真的有些呆了,原來世界上真的會有長的一模一樣的兩個人,想想自己不是和寧王那死去的王妃長得一模一樣嗎?不知為何當她看到這一張輪廓的時候卻沒有一絲的敵意和傷情,同樣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對于劍辰是一種莫名的怨恨,而對于此人卻是一種莫名的親切。
不知何時琴聲戛然而止,而那風兒也隨之停了下來,樹上的葉子也隨之安靜了下來,剎那間周遭寧寂一片。
「姑娘;你從何處來?又為何出現在此處?」雪衣公職那修長的手指停在琴弦之上,夕陽映照仿佛鍍上了一層金色,如星辰的眼眸流轉著安靜如水的光華,眉宇之間微微帶起一絲輕盈的光華,那光華美若日月,好不醉人,開口時聲如清風,面暖如玉,同樣的聲音,一個柔如清水,一個微冷如冰,一個流轉霸氣,一個親和如己,他安靜的就如一幅畫兒一般。
梧桐一只手扶著梧桐樹,一只手下垂著,眼簾緩緩的低垂下來,可是又忍不住的抬起,正好踫上那如泉的柔情;「我是被你的琴聲吸引而來的,我從附近來。」梧桐柔柔的回答道,聲若燕語,好不溫柔。
雪衣公子微微的掃了一下琴弦,耳畔立刻響起了一串如雨點的音符來,「知道這是什麼曲子嗎?」聲音停止,雪衣公子溫和的問道。
梧桐頭輕搖,老實的回答道;「小女子不知,懇請公子賜教。」一臉真誠,一幅謙遜的模樣。
雪衣公子微微一笑,那笑淺如微塵,醉若清風,「這首曲子叫做《梧桐相思雨》」
「梧桐相思雨,梧桐相思雨。」梧桐在最里默念了兩遍,然後道;「真是好名字,曲子寫的好,而公子彈的也好,若非听了此曲,小女子怎知何為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啊。」梧桐忍不住的贊道。
雪衣公子听罷謙遜的一笑,道;「姑娘謬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