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走進院里一眼就望見了夕陽里的兩個人,男人溫暖如風,女子柔情流轉,他看到他們兩個說的如此熱鬧,突然之間那種妒忌之心油然而生,自己與梧桐相識這麼久了都沒有看到她如此過,她的眼楮仿佛黏在了流年的身上,而她的臉上卻掛著迷人的微笑,那一笑可以說是傾國傾城,只可惜流年不能夠看見,一個女子真心的為某個男人展顏,說明她的心里有這個男人,可是梧桐卻很少會為他慕容劍辰展顏,這一刻劍辰哈哦不對勁。
因為那份妒忌,故而才走上前打斷了梧桐與流年的談話,他沒有理會梧桐,而是把流年帶到了自己的房間。
走進房間,兩個人就坐了下來,映入眼簾的是一瓶酒。
「這花雕酒是你拿來的?」寧王是愛酒之人,拿起那一瓶酒眼楮直勾勾的盯著,口氣淡淡的問坐在對面手拿逍遙寶扇的流年。
流年道;「不錯,這是我昨日出門時有人送的,據送酒之人言這是上等花雕,已經在地下埋了七八十年了,兄長乃愛酒之人,我自然要拿來送給兄長品嘗了。」流年的用心使得劍辰非常感動,流年從來都是這樣的體貼,正在這個時候紫鵑給二人奉上了茶,「紫鵑你先去照顧你家姑娘吧,這兒不用你伺候了。」寧王吩咐道,紫鵑應了一聲就出去了。
劍辰把花雕酒放在了桌案的一側,然後把茶杯端了起來,嗅著淡淡車香;「看樣子你和她不是第一次見面啊。」寧王的口吻有些冷淡,心中有著淡淡的不快,他不喜歡看自己的女人對別的男人展顏,哪怕是跟自己最親最近的弟弟也不可以。
流年雖然看不清楚寧王的表情,可是細膩的他當然能夠從他的語氣里捕捉道什麼了,「我們是前幾天偶然遇到的,她出現在了我居住的地方,我們就認識了,而且她是我的知音,一直在找尋的知音。」流年的語氣雖然淡淡的,可是卻透露著酒逢知己的喜悅,那俊朗的臉上悄悄綻放出一抹絢麗來。
「她怎麼可能是你的知音,你的知音只有我而已。」寧王無法掩飾心中的那份不快,那份醋意,怎麼可以有人在自己面前說梧桐是她的知音,自己的女人就是自己的,不可以和任何人有什麼關系,寧王的那種唯舞獨尊的霸氣此刻徹底的表現了出來。
相對與寧王的霸道和激烈,而流年依然是那般的安靜;「兄長;我今天來是要恭喜你的,你的夙願已經成功一半了。」流年巧妙的把話題給轉開了,他是了解劍辰的,若繼續糾纏自己和梧桐的種種,一定會鬧的弟兄二人不愉快的,故而他就把話題給轉移開。
寧王一听流年這話,臉上的冰霜少了幾分,面露幾分喜色;「流年;你的兩卦都準了。」
「此言怎講?」
寧王就把梧桐懷孕還有南越二王出重金拜托火龍幫尋找梧桐的事情跟流年說了一遍。
流年並沒有表現出異常,依然是一副淡定的姿態,仿佛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一樣;「兄長;打算參加完武林大會就回京嗎?因為這兒並不安全。」
寧王放下茶杯,略微斟酌了片刻,道;「不,不能回京,這兒和王府都不安全,可是兩者之間我還是選擇此地的好,只要不讓她和外人接觸應該就沒事,而若在王府我根本沒那麼多時間陪著她,她生性單純,而王府里的女人一個個都不懷好意,我想還是這兒比較安全,你怎麼看?」
流年微微點點頭;「兄長說的沒錯,不過你該如何說服她乖乖的瑤台把孩子生下來?」
「這」寧王語塞,緊接著就嘆息了幾聲;「原來兄長也有嘆息的時候啊。」流年很少會見到寧王如此,能讓寧王嘆息的事情真是太少太少,他慕容劍辰文韜武略卓絕,上馬能殺敵,下嗎能治天下,然而今時今日卻因為一個女人而連連嘆息這怎不稀罕?
寧王苦苦一笑;「流年你就別在挖苦我了,她說讓我娶她她才能夠听話,好好養胎好好把孩子生下來,可是我——」寧王一臉的為難。
「兄長為什麼不娶了她,哪怕是給她一個代卿,也算是一個名分啊。」流年有些為梧桐打抱不平,為慕容家的人他當然明白寧王的顧慮,更覺得娶了梧桐不妥,可是這一刻他卻願意把一切拋開來勸說寧王娶了她。「流年;你怎麼糊涂了,我的心思你應該最明白才是,我真的不能娶他,除非弄清楚了她的身世,若讓天下人知道我娶了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子這樣我們皇室的顏面往哪兒擱啊?」寧王的語氣里葉有著一份無奈,但有的更多是堅定,堅定與自己不可以為了一時心軟而做了有損皇室顏面的事情。
流年當然明白劍辰的顧慮了,可是——「兄長既然覺得她的血統不好,那為什麼還要讓她生下你的孩子?「流年一項沉穩淡然,可是這會子卻有點惱怒了,他不忍心看到梧桐就這樣沒有名分的和劍辰在一起。
「流年;你怎麼可以處處幫著她說話,你應該明白我只是借了她的肚子來完成我和雪柔未完成的事情而已,無論那孩子是男是女,他的母親都是王妃蕭雪柔。」寧王見流年處處為梧桐著想,心中甚是惱怒,不悅也就隨之寫在了臉上。
流年面對寧王的這番話,只是淡淡的嘆了口氣,他知道自己勸說兄長是沒有用的了,心中有些心疼,莫名的心疼。
「你怎麼不說話了?」寧王見流年在沉默,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流年淡淡道;「我們說的話已經讓人給听去了。」
寧王一驚;「什麼人?難道是她?「他光顧著和流年說話了,因而外面有人偷听居然沒有察覺,不是自己的功力不夠,而是自己沒有用心。
流年不動聲色道;」就是她,而且听去了兄長最不想讓她听到的內容。」
梧桐邁著沉重的步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這個時候紫鵑和薔薇把燈點上了,桌子上擺滿了豐盛的菜肴,每一道菜都是那樣的色香味俱全,看著就讓人垂涎欲滴。
「姑娘,該用晚飯了。」紫鵑笑著對近來的梧桐道,然卻沒有看到梧桐的臉色。
梧桐沒有理會紫鵑,而直接坐到了一旁,呆呆的看著地面;「姑娘該吃飯了,剛才姑娘不是說今天晚上一定要好好吃飯嘛,怎麼這會子?」紫鵑走了過來,她不解的看著梧桐,剛才還是好好的,然而此刻她卻是愁雲滿面,一點兒開心的模樣都沒有了。
梧桐慢慢的抬起頭來,看了一眼紫鵑,然後堅決道;「我不吃,你把飯菜拿下去吧。勸我的話就不用再說了,多說無益。」說完梧桐就把頭垂了下去,剛才的自己心情是那麼的好,剛才的自己也打算好好的,幸福的希望似乎慢慢燃起了,可是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自己就從雲端跌入了深谷,原以為他真的會為自己好,會娶了自己,想想草地上的柔情自己的心就一陣陣的柔軟,可是想想剛才他和流年的那一番話,原來自己是在自作多情,自己只是他拿來生孩子的工具而已,若不是自己有著一張酷似蕭雪柔的顏面,那麼自己在他寧王的眼里就是一文不值,原來自己的價值卻是替別人活著,替別人做本來不屬于自己的事情,想想這些梧桐就覺得那麼的悲哀,奈何自己心比天高命下賤。
天色漸漸的黑下來了,紫鵑和薔薇給寧王的房間掌聲了燈。
「你們家姑娘吃飯了嗎?」紫鵑剛剛把蠟燭點上,正和流年說話的寧王就收住了話題,轉而問紫鵑梧桐如何了。
紫鵑道;「沒有,剛才她還好好的,可是出門一趟回來就變了一個人,對我們不理不睬的,而且還是拒絕吃飯,上官護衛開的藥這會在她也拒絕了,千歲,這該怎麼辦啊?」紫鵑是一臉的焦急。
寧王聞言也是心急如焚,他知道若梧桐繼續這樣下去,孩子一定是保不住的,而且她自己也會——想想這些他就覺得非常的壓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想想自己天下都能掌控的了,卻掌控不了一個女人。
「流年,這該如何是好?」寧王實在沒有辦法了才向流年求助。
流年不慌不忙道;「兄長不用擔心,我有辦法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