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溪陌無法掙月兌的,被人直接拖著丟到了一個大大的木籠子里,里面有不少的人,男女均有,听到響動時,俱是望來。
柳溪陌被狠狠地丟擲在地板上,她疼得眉頭緊皺,忍不住低低痛呼。
侍從冷冷地環視了一周,道︰「不準弄傷了她,明日西涼國使者來訪,她是要上場的。」說罷,籠門很快又被鎖上。
柳溪陌顫抖著手,緩緩爬了起來,卻見有三五個女子正簇擁而上圍住她,她們均穿著破爛的長袍,手腳上均帶著鐐銬,有些衣襟上還沾染著干涸的鮮血,她們的眼神里飽含不屑,鄙夷,輕視等。
「喲,我還以為是誰呢,這不是我們的千金大小姐麼?怎麼,來體驗一番奴隸營的艱苦麼?」一個女子揪起她的長發,迫得她後昂起頭,手中的鐐鏈發出冰冷的聲響。
「南四,你可不知道麼?這個人啊,流著骯髒的血,卻當真以為自己是大小姐,做了那般的蠢事,如今又被丟回了奴隸營,落得這麼個下場,還算是便宜了她!」南六掐住柳溪陌白皙的小臉,指甲深深的扣進她的頰肉里,目光滿是譏諷。
柳溪陌吃痛,拍開南六的手,又奪回自己的長發,她的手抖了抖,她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深深吸了口氣,緩解了疼痛,才蹙眉冷冷道︰「什麼意思?」
「南九你的膽子倒是野了,居然敢對我動手,看我不折了它……」南六覺得甚是沒面子,抬手便要來卻折她的手。
柳溪陌即便身體疼痛難忍,卻還是翻身躲過了她的一擊,卻還是被踢中了小腿,悶哼地倒在了地上。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月兌口便是犀利的冷語︰「剛剛的話沒听到嗎,若是折了我的手,明日西涼國使者來,我要是斷了手,你以為你逃月兌得了嗎?」她說完自己也是一愣,因為這種說話方式根本就不是她的風格。
南六一僵。
南四攔住她,勸道︰「算了,反正明日她上場也不過是送死,便讓她多逍遙一夜。」
南六這才面色緩和,「哼,也罷,我等著看你明日的慘狀,怕是連尸體都無法留下了。」
幾人又踩著步子往回走,行走間鐐銬的鐵鏈發出沉悶的聲響,好似時刻在提醒著她們的處境。
柳溪陌在微涼的地板上坐了一會兒,才慢慢尋了個靠牆的地方坐下,身上被鹽水浸過的地方是一片撕心裂肺的疼,她捂住臉,滿心的委屈,晶瑩剔透的淚控制不住地流了下來。
疼,好疼。
她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人這般對待,她不知道這里是哪里,也沒人告訴她,她到底做錯了什麼,每個人均穿著古香古色的衣裳,甚至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誰,想起她們剛剛羞辱她的話,淚流得更凶猛了。
她抱膝靠牆而坐,她咬緊了唇,捂住嘴,嚶嚶地低聲哭了起來。
她好想回家,她一點也不想呆在這里。這里的一切都讓她感到恐懼,一醒來便被人鞭打,又被人排擠圍毆,這讓一直生活在安樂中的她一時間根本接受不了。
「哼。」身側傳來一道低沉富有磁性的冷哼。
柳溪陌被嚇得一怔,不由側頭看了過去,他依牆而靠,俊美非凡的側臉,如冰的雪白肌膚,深邃精致的五官,冷淡疏離的狐狸眸。海藻般的黑色卷發閃爍著幽光,凌亂地流瀉在破舊且蹁躚的青色寬袖間,輕輕揚揚開來,剎那傾城。
他側目,縴長的睫毛微微抖動,冷冷覷著柳溪陌,眼底碧色瑩瑩,面容俊美絕倫宛似神祗,「真難看!」
那是柳溪陌第一次見到冽錦,即便是在這般簡陋的關押奴隸的牢籠里,柳溪陌腦海里卻驀地閃過這麼一句︰
美人輕臥榻,倦容盡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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