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低下了頭,眸光自她精致的鎖骨直直往下,因為是半側躺的緣故,衣服又被月兌盡,他輕而易舉地看到她胸口上方那朵魅惑的梅花,粉色花瓣,金色花邊,在如玉的肌膚上,愈發的明艷驚人。
冽錦的面色寸寸寒涼,眸底好似北祥國天山上經久不溶的冰雪,他緩緩直起了身子,低頭把玩了著那繪著細竹的瓷瓶,薄唇微抿,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緒的波動。
「你……你怎生還在?藥房不給拿藥,這可怎麼辦啊?」柳芮看到冽錦還坐在柳溪陌床上不禁不悅道,但轉而一想方才的踫壁,忍不住低低抱怨了幾句。
冽錦淡淡地掃了她一眼,「我已經幫小姐上好藥了,你不必擔心。」
「你哪里來的藥?」看到他手里的瓶子時,她才驀地想起方才梵涼焱似乎塞了個瓶子給小姐,「既是知道小姐這處有藥,為何不同我說。害我白受了這麼多的罪,拿來。」
因為受了氣,她便也顧不得對冽錦的恐懼了,話語間難免犯沖。冽錦聞言,眼底不由劃過一抹詫異,卻在她來奪那藥瓶時,輕輕側身躲過,在她再度開口前,甩手剛好拋擲到她懷里,袖子微垂,遮住了他的手。
柳芮捧過藥,見他還端正筆直地坐在床前,忙扯過被子給柳溪陌蓋上,秀眉微顰,「你怎生還坐在小姐的床上,小姐如今是清王妃,一言一行都需注意,免得落了人話柄,你這不是敗壞小姐的名聲啊,請快些起來。」她見冽錦周身氣質冷冽,身子抖了抖,話語又客氣了起來。
「今日你們去了哪里?」冽錦目光如冰地睨向她。
柳芮想起司徒陵然那時的話,眸子閃了閃,偏頭道︰「沒,沒去哪里,若是你實在好奇可以問小姐。」
冽錦望著她躲閃的眸子,嘴角緩緩勾起一個涼肆的弧度。了解他的人便知道,冽錦最是討厭欺騙,此時的他正處于怒極的狀態。
「那你便好生照顧她吧!」說罷,他衣袖微拂,轉身離去,再跨出門前,他側頭看眼床上閉眸昏迷的女子,眼底碧色瑩瑩。
冷,鋪天蓋地的冷。
柳溪陌的意識沉入身體的最里面,眼前有光,還能听到各種細雨低聲,不清晰,斷斷續續。
她好像看到了很多人,一個少女笑容明麗地站在少年必經之路,任憑風吹雨打,用著最原始的方法守著,只為了見他一面。
可是等好不容易見了面,卻又局促地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望著他,開心得想個傻瓜。少年每每都會蹙眉,卻在看到她每次帶去的禮物時,愈發的煩躁冷漠。
彼時的他,說是游學,其實就是為質,自然是不會對一個女子上心。
她最後夢里的印象是,南陵國的取巧節,少女單膝跪地,手持一束花,輕輕一笑,慢慢道︰我喜歡你。
最後所有的光彩以及少年的面容卻匯聚成了梵涼淵冷漠厭惡的眼神,以及手里那高舉的寒劍,柳溪陌,我恨你。
柳溪陌猛地睜開眼,爬了起來,冷汗涔涔而落,心口簌簌地猛跳。
初春的陽光自大開的窗戶灑了進來,映得她的面色愈發的寒白如玉。
「小姐——您醒了?」
PS︰好吧,我其實挺喜歡晃蕩司徒陵然那妖孽和冽錦殿的……大家喜歡誰多一些呢? 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