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媚︰王妃太狂野 112 風雨欲來[VIP]

作者 ︰ 清夜墨眠

此時,柳溪陌正在閉目養神,瞬間便听得馬嘶啞的鳴叫聲,馬蹄高高揚起,馬車控制不住地後仰,柳溪陌猝不及防,自座位上跌了下來,她反射性地緊緊護住月復部,額頭狠狠撞上了移動中的茶幾的尖角,剎那間疼得冷汗直冒。

恍惚間,似是有溫熱的液體流出。

「小姐,小姐,您怎麼樣了?」柳芮隨著車夫坐在前面,此時也跌倒在地,她听得馬車內的驚呼,怔了怔,忙爬了起來,焦急地問道。

她暗暗想,可不要在這種關鍵的時候出事啊!

柳溪陌還未來得及回答,便听得對面一個嬌憨略顯尖銳的聲音道︰

「喲,這是誰的馬車啊?居然敢在這帝都亂闖亂逛,莫不是向天借了膽子?」

明顯的惡人先告狀。

明明方才是對方的馬車從後面竄了出來,生生驚動了柳溪陌她們的馬,所以才有了方才那一出。

不過對方也沒好到哪里去,馬車里也是一陣乒乓聲響。

「小姐,您如何了,可傷到哪里沒,快讓奴婢看看,需不需要上藥?」又是一陣急切的關懷聲。

與柳芮方才那簡單又敷衍的問候相比,對方肯定是要忠誠熱情許多的。

柳溪陌敵過那陣暈眩後,听得這聲聲熟悉又陌生的關懷聲,心底不由浮起了一股澀然與喜悅。

這是倚翠的聲音。

她還尤記得第一次見到倚翠的時候,她正跪在南都的南街口處,滿目呆滯與絕望,掛著賣身葬父的牌子,听來往的人碎嘴說,他們父女兩是來尋親的,誰知道路上父親染病而亡。

其實是個很平凡,又很悲傷的故事。

而,明明該是哭啼乞求,她卻好似一尊沒有生氣的女圭女圭,只默默垂目望著地面。

那時候的她正巧經過街口,看著跪在來來往往看熱鬧的人群里,漠然寡淡的她,面上干淨蒼白,渾身上下卻洋溢著絕望悲涼的氣息。

那樣,就好像,她根本不屬于這個喧鬧的世界。

她忍不住讓人去幫她葬了父,又送了些銀子給她,讓她歸鄉。

第二日,她卻看到那個女孩,身形筆直地跪在大門外,無論守門的守衛怎麼趨趕都不肯走,只自顧挺直了背脊,目光直視著蕭府的大門。

見到她出來時,愣了愣,有僕役道,「小姐,就是這個人,怎麼也不肯回鄉,說是要找您報恩!」

那個少女听得僕役的話語,忙奔至她身邊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恭謹地說著,她鄉里已無親人,願終身服侍小姐,以報小姐的葬父之恩。

她拒絕再三,因為她根本不需要一個外來的丫鬟,蕭府為了保證她的安全,用的都是家養的丫鬟。

可是她卻始終不肯離去,直直在蕭府外跪了四天四夜。最後不支倒地,就連蕭尚書都為她所感,最後警告了她一番注意事項,便讓她來伺候她了。Pxxf。

那時候倚翠還是個粗使丫鬟,可是她卻心眼樸實,對她是實誠實打的忠誠關心,她最後便把她調到了身邊當貼身丫鬟。

而她對她是掏心掏肺的好,她從沒想到,除了父母之外,還有會對她這般好的人,甚至當年被「柳溪陌」迫害,好幾次都是她為她擋的劫。

甚至在她被迫成為柳溪陌後,她對蕭淨螢的好還是一如既往,甚至為了給蕭淨螢報仇,生生射了她一箭。

柳溪陌的手指顫了顫,垂下了眸子。她知道對面那車里的人是誰了!

「小姐——」柳芮敲了敲車窗,「小姐,您還好吧?」

柳溪陌眨了眨眼,忍住心口的酸澀,慢慢道︰「在,我挺好的。」她撩起了車簾,清澈的陽光鋪散而下,刺得眼楮生生的疼。

「小姐,您怎麼出來了?啊,您額頭怎麼了,出血了……」柳芮剛把她扶下來,看到她額頭上包裹腦後傷口的紗布一片殷紅,忍不住驚呼道。

柳溪陌模了模額頭,果然是一片濡濕,笑了笑,「沒事,是撞到了小桌子的角,等會上些藥就好。」她的視線望向旁邊停靠的錦繡馬車上。

倚翠細心地給蕭淨螢擦了擦汗,又扶著她小心地下了馬車。

蕭淨螢今日穿得很是盛裝,魚尾瓖翡翠長裙,上面是一朵朵綻放的牡丹花,隨著她的走動,猶如在花海中走動般的浪漫美麗。頭發松松地挽成了流雲鬢,斜斜地插著點楮鳳凰玉簪,鳳口餃著一顆夜明珠,金色的墜子隨著她的走動輕輕晃動,夜明珠在陽光下折射出不同的光彩,襯得她美艷不可方物。

而這衣裙與簪子是梵涼淵特地讓人量身為她定做的。衣裙當年還是蕭淨螢自己為自己設計的。

現在,兩相對比,柳溪陌的穿著就要樸素很多了。

青色的長裙上僅僅以彩線繡著潔白飄逸的木槿花,朵朵隨風飄動,粉色淡白的花瓣滿天飛舞,發鬢上僅僅簪著一只銀色花簪。與青衣相襯倒顯得柳溪陌愈發的嫻靜高貴又低調優雅了。

「喲,我當是什麼呢,原來不過是只破鞋擋著了路啊!」倚翠眼角掃都未掃她一眼,只尖酸刻薄道。

柳溪陌苦笑。當年,她特地鼓勵倚翠,讓她不必自卑,努力去做自己的事。卻養成了她對自己與自己在意的人客氣周到,但對厭惡的人卻尖銳刻薄的性子。

「柳小姐,原來是你啊!怎麼,也才現在才入宮?沒有與涼淵一起?」蕭淨螢揚了揚眉,笑道。她始終沒承認她清王妃的身份,只叫著柳小姐!

而,雖然她的笑很是高雅而美麗,但可以從她暗藏眼底的嘲諷可以看出她的幸災樂禍。

「涼淵今日有事,先去了軍營,體諒我身體不便,便讓我晚了些出門。」柳溪陌淡淡地道。她不知道別人遇到被頂著自己的臉嘲笑自己的人是什麼感覺,但她卻覺得很是譏諷可笑。

原來,自己還當真有這麼多自己無法想象的表情,這般溫情中藏著尖酸的表情,當真是要有一定功力的人才能這般收放自如地展示出來。

她苦中作樂地想道。

「哦,是嗎?我還以為是淵把你拋下,自己先走了呢!」蕭淨螢以袖掩唇笑道,眼底閃過絲絲不悅。

柳溪陌揚起唇,勾出一個寡淡又美好的笑︰「那倒不必炎王妃多操心。而且,現在涼淵是你的弟弟,你最好不要這般親昵的叫著他,免得旁人誤會了。涼淵倒也沒什麼,只是到時候就要苦了炎王妃了,那風流婬、婦的名聲可是不好听的。」

「你說什麼,你竟敢咒罵我們王妃?」倚翠瞪大了眼,厲聲道。

柳溪陌的視線卻徑自落在緊抿著唇瓣的蕭淨螢身上,笑容愈發地淡然,「另外,我還要告誡王妃一句,偷來的東西始終是偷來的,終歸是要還給失主的。王妃若是不先行,那我們便先走了。」說完,她扶住柳芮的手,朝馬車走去。

蕭淨螢指骨青白,紅唇緊咬。她終于恢復了記憶!

可是,她卻出乎她的意料,沒有大聲哭泣,沒有歇斯底里,沒有追著她問原因,她沉寂得好似根本不知道這事,淡定得讓她無法掌握住她的想法。

而現在,她在給她忠告,嚴肅點說,她是在給她警告。

——她柳溪陌恢復了記憶,她想要奪回她搶走的一切。

想到此,蕭淨螢緊緊捏住了手心,紅唇被咬得失了一貫的鮮色,眼底彌漫著淡淡的紅色。

「小姐,您別氣,清王爺不會喜歡她的,他心中只有您一個人的!」倚翠望著那道眼神略顯熟悉的背影消失在馬車里,感覺到身旁蕭淨螢的暴戾,急忙安慰道。

「不,她是在向我挑釁。」蕭淨螢眯起了眸子,抬起骨節分明的縴細手掌,陽光透過手背,一片艷麗的紅。

就猶如那一夜一般的鮮艷。

「可是,小姐您根本就沒有必要與她一般見識,她不過是在賣弄罷了。誰都知道,她柳溪陌是個婬、娃蕩、婦,根本不足以與高貴的小姐您相提並論啊!」倚翠挑著她愛听的話講。

蕭淨螢冷冷一笑,「是的,沒有必要,我本來不打算趕盡殺絕的,但如今我會讓她連肚子里唯一能作為炫耀的孩子都不會放過的……」

明明是初夏,天氣卻似乎愈發的寒冷起來,陽光卻依舊明媚而亮麗。

送春節的日子里,皇宮里處處都是一片生機盎然的喜慶氣息,綠色的植株到處都是,攀爬的綠葉爬山虎,抽枝的碧色銀杉等等。

今日設宴是在御花園。

她才入了園子,便見來往人群絡繹不絕。

因為正式的宴會是在傍晚才舉行,但被邀請的大臣們卻不可能晚到,自然都早早的來到等待。才沒沒得。

好在座位上擺滿了吃食,倒是能解了大家的饑餓。

柳溪陌在座位上坐了半晌,便听到女眷們都離得她遠遠的,然後私下竊竊私語,時或對她指指點點。

柳溪陌如坐針氈,最後忙站了起來,對柳芮說了句,去更衣便匆匆離開了壓抑的御花園。

她去了偏遠的假山處,才剛剛喘口氣,卻在看到假山後的情景時,抬手捂住了嘴,瞪大了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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