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頌妝看來,生病並不一定是壞事。比如現在,她可以很理直氣壯地讓白秋跑腿為自己買早餐。換了平時,門兒都沒有。
「笑得真奸詐!」白秋好心地將熱氣騰騰的豆漿、油條放在頌妝面前。
「怎麼可以指責病人奸詐呢?更何況我這個病人曾經無數次照顧過你。」安穩地過了一夜,頌妝已經退燒,以一副‘你要知恩圖報’的表情面對白秋。
「你是病人,我不和你計較。」真是的,生病了還這麼樂,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人像她這樣!
「叮咚!叮咚!」門鈴響了。
「可能是送早報的到了。前幾天迎新會上抽獎,我抽中一年早報,好像是從今天開始送上門。」白秋嘴里嚼著油條,光著腳丫子跑去開了門。一分鐘後,她得意洋洋地拿著報紙坐回餐桌,剛坐下就又站了起來,驚叫一聲「天哪——」。
正喝豆漿的頌妝抬頭。「怎麼?椅子上有釘子?」
「頌妝,這個……這個好像是你!看,這裙子,是你昨天穿的那條……」白秋將報紙擺在頌妝面前,指著一張圖結結巴巴。
頌妝一看,傻了!嘴里咬著的半根油條「啪」一聲跌進豆漿杯,濺了一桌子豆漿。
報紙上登的照片竟然是她裙子被風吹翻時的情景,還煞有介事地配了主標題︰台風來了,裙子飛了。往下一看,副標題︰飆車公子女友原是瑪麗蓮&8226;夢露二世。
天啊!這讓她以後怎麼見人?頌妝大好的心情忽然被打擊得所剩無幾。
白秋看著不知所措的頌妝,慌手慌腳地取了抹布清理四處流淌的豆漿,還沒擦干,屋子里的電話響了,便沖過去接電話。手還沒夠著听筒,兩個人的手機同時響了起來。
「快接電話!先接手機。」白秋著急地將頌妝擺在沙發上的手機取過來放在餐桌上,並接了自己的手機。「靜敏學姐?嗯……嗯……我也不清楚……好……哦……」
頌妝接通電話︰「嗯,我是。方學長……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那個……以後再和你說吧!」
等兩人嗯嗯哦哦地說完,座機鈴聲也停了。
頌妝剛要開口對白秋說什麼,手機又響了,顯示為‘死小子’,接通後開門見山地道︰「看到報紙了吧?有話對我說?」
「哇,姐姐,你的POSE真誘人!堪稱風情萬種啊!」戲謔而又輕佻。
本來以為這家伙會有點內疚與同情,搞了半天說的第一句居然是色迷迷的話。頌妝頓時火冒三丈︰「你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要不是你,我會落到被人偷拍的田地?你賠我清譽!」
「行,我賠!等我明天解禁後,立即陪你去民政局登記結婚!」莊臣不假思索地給出解決方案。
「簡直太有才了!這招都能想得出來。」白秋听到頌妝手機里傳出的余音,笑彎了腰。
頌妝轉頭,滿臉不悅地瞪著白秋。
白秋立即止住笑。唉,母老虎嘴上的毛拔不得啊!
「喂,姐姐,你是不是可以考慮一下我的提議?」莊臣還在添油加醋,把頌妝氣得怒火沖天︰「你算老幾?嫁你?也不看看你什麼德性!」
「德性?哦……我向來對MM很好,大方體貼又百般浪漫。這一點,你放心好了。還有,我是獨子。你嫁過來,保證吃香的喝辣的……」
要不是手里拿的是自己的手機,頌妝真想撒手摔了算了!正要回嘴,一個帶哭腔的女聲插進來,听得頌妝眉頭一皺,「臣兒,你想氣死媽,對不對?」而莊臣還在自夸自擂,頌妝那個叫氣啊,扯著嗓子教訓︰「臭小子,你還有點孝心沒?」
「別理她。反正她成天在我面前指責來指責去。在她眼里,我就沒有半件事是做得對的!」莊臣哼哼唧唧地拿她開涮︰「我是說真的呢,你嫁給我,好處多多!」
「例如被偷拍?」頌妝火大得不得了,無法接受他接連不斷的听覺轟炸,心一橫便吼了出去︰「去死——」然後掛上電話。
一旁的白秋早就笑得不知東南西北。
頌妝一肚子怨氣,看白秋笑得離譜,語出驚人︰「等著吧,我要告這個記者侵犯我的肖像權以及個人**權!」
白秋听完,連人帶表情被定在原地。
「說到做到。」頌妝鐵了心要豁出去,用筷子泄憤似地戳著泡在豆漿杯里的半根油條。
白秋走過去,將餐桌清理干淨,問︰「方學長剛才對你說了些什麼?」
「說在網絡上看到這則新聞,要我冷靜點,等過幾天,自然就平息了。」
「那他說得很對吶!」
「說得倒簡單,丟臉的又不是他。」頌妝遷怒于人,想了想,問︰「靜敏學姐說什麼沒?」
「大同小異。」白秋據實以告︰「不過我覺得他們說得很對。你是應該冷靜,如果真告上法院,費時費力不說,還引發新一輪媒體關注。何必呢?」
「那也不能就這麼算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還有件事,我得和你說一下。」白秋倒了一杯水,取了藥片,放在頌妝面前。
「嗯,你說。」頌妝吞下藥片,喝了口水。
「昨天起,子西學長的電話一直打不通。我已經打了好幾遍。」
子西……
頌妝苦笑,起身走回臥室,臨關門前說︰「他已經與我無關了。」
真的可以無關嗎?如果所有事情都可以這麼簡單,那就太好了。白秋看著頌妝隱入房間的長發,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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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這幾天工作忙,寫好忘記存在後台了哈……今天發兩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