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的葉梅被額頭上游移的溫熱的物體所擾,不安地皺著眉頭下意識地翻身躲開,再繼續睡,根本不知道因為自己翻身的動作,蓋在身上的絲被向下滑的同時,睡衣的細肩帶也滑下了肩膀,露出白皙的部分後背出來給床邊人觀賞。
而站在床邊的男人,先是愣了一下,又迅速回神,轉身放輕腳步走過去打開床頭燈,然後走到門口把大燈關掉,再輕輕給帶上門。他想到樓下的洪姓姐弟,揉了揉眉心,有些不悅地低著頭往樓梯的方向走去。
「唉呀呀!隨著天氣變壞,難道我的眼楮也花了嗎?大哥,你幫我看看,我的眼楮是不是哪里不對?是紅了,還是腫了?」
東方卓抬頭,冷冷地盯著在樓梯口處吊兒郎當地靠在樓梯扶手上的東方翔,「你在那里干什麼?」
東方翔臉帶笑容,眼里閃過發現別人秘密時特有的興奮光芒,一字一頓地說,「哦,沒什麼,听許嬸兒說嫂……」這個稱呼,令他聯想到幾天前發生在餐廳里的插曲,他立刻頓了一下,「听許嬸兒說葉姐姐人不舒服,所以想,好歹我們姐弟一場,關心一下是很必要的。這不,我剛上來,眼楮就花得厲害,竟然看到了奇怪的畫面。」
東方卓心里一突,「葉姐姐?你叫得倒是挺順口的。」他責怪自己的不小心。
東方翔︰「沒辦法,葉姐姐堅持,我也只能免為其難地遵從了。不過啊,大哥為什麼會出現在嫂……咳咳,大哥為什麼會出現在葉姐姐的睡床邊呢?大哥這樣,可真是嚇了我一跳。一個是我大哥,一個是我姐姐,這樣可不行哦,會被人罵**的。」說話的時候,他已經換了個站姿,並雙手抱胸,還翹起右手大拇指往走廊深處的大盆栽方向比劃了一下。
東方卓像是明白了什麼,故作咬牙切齒狀,質問眼前人︰「你在她房里安裝監視器?」
東方翔忙擺手否認,「NO,NO,NO,大哥,我可沒那種變態的嗜好。」然後對著東方卓用五根手指飛快地作了連續十幾個古怪的動作,同時嘴上還在說,「大哥啊,你千萬不能喜歡我姐,真的,不能。我姐雖然冠上了葉姓,可血緣上她的的確確是我的姐姐,你的堂妹。所以啊,你可別真的弄出個不倫之戀出來嚇爺爺,爺爺心髒不好。」
東方卓兩個大步上來,一把揪住東方翔的領子,「臭小子,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敢拿大哥和葉小姐亂開玩笑。你是五伯的獨子,哪來的姐姐?給我記住。」
東方翔沉著臉推開他的大手,「夠了,你們不敢承認是你們的事,與我無關。她是我一個人的姐姐,行了吧!」說罷,火大地轉身,重重地踩著台階下樓去了。
東方卓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听聲默數著東方翔的腳步數目,當數到十二時,踩動木質樓梯台階的聲音消失。他又等了三十秒,然後邁開長腿穩穩地走下樓去。
等他的身影從三樓上徹底消失,走廊深處的大盆栽後走出一名身穿火紅色套裙的妖嬈女人。她側耳細听,走廊上很安靜。于是她拎著一雙火紅色的高跟鞋,赤腳靠近樓梯口再細听,沒有上樓的任何腳步聲。她這才放心,拎著鞋到了葉梅的房門口,猶豫再三,她最後還是選擇了推開房門。
她想,房間里的葉姓女人,她的真正身份無論是東方卓的情人,還是東方翔的親生姐姐,她今天都要看上一眼。這個最有可能左右東方卓和東方翔的葉姓女人,她一定要親眼確認一下是不是上次在東方明珠遇到的那個葉小姐。機會只有一次,她不能錯過。
她返身輕輕關門,然後借著床頭燈柔和昏黃的光線,屏住呼吸慢慢向床邊靠近。站在床的左邊,她只看到一個把身體裹得嚴嚴實實的體態縴細的女子背影。她轉到床的右邊,卻懊惱地發現女子的小半邊臉埋在柔軟的枕頭里,大半邊臉恰巧被長發遮住,根本什麼也看不出來。
她心里有氣,幾次試圖伸手扒開床上女子礙事的長發,但又怕驚醒了對方,猶豫許久,想到離開的太久實在不好解釋自己的去處,所以咬了咬牙,像來時一般小心翼翼地離開了這個房間。
一樓客廳里,東方卓正陪著洪坤喝茶,一身紅衣似火的洪霞 、 、 地踩著高跟鞋,慢騰騰地扭著腰從樓上下來。
洪坤見到姍姍來遲的姐姐,語帶責備地說︰「我知道你見到鏡子就會照上半天,可這里是東方大哥的家,不是你的公寓,你能不能收斂一下。」
洪霞不高興地嘟起嘴,坐到東方卓左手邊的沙發上,「我的公寓哪能和東方大哥家的別墅比?許嬸兒帶我去了二樓的洗手間,里面的鏡子有我公寓里的兩個那麼大,外形更是獨特,我越看越喜歡,所以才會不自覺地多耽誤了點時間。再說,東方大哥都沒意見,要你多嘴,哼!」
男生女相的洪坤頂著與洪霞相近的臉,一臉無奈地說︰「是,是,是,你以後愛照多長時間就照多長時間,我不多嘴,這樣總行了吧!」
洪霞的臉立刻多雲轉晴,故做嬌羞狀地微笑說︰「這還差不多。」
一直沉默的東方卓這時候才開口問︰「晚飯你們喜歡吃中餐,還是西餐?我好通知廚房安排。」
洪坤︰「都可以,我不挑食。」
洪霞故意把豐滿妖嬈的身體往東方卓的方向傾斜過去,揚起嫵媚的笑臉盯著東方卓,「那東方大哥喜歡吃西餐還是中餐呢?東方大哥說吃什麼,我就吃什麼,我听東方大哥的。」
東方卓不動生色地借著拿桌上茶杯的動作,稍微前傾上半身,成功躲開了洪霞貼上來的身體,然後听到她的話,又直接往旁邊挪了一下站起來,「既然你們這麼客氣,我這就去廚房交待他們按我的口味來準備吧。」
看到東方卓離開客廳,洪坤遞給姐姐一個不贊同的眼神,有警告她不要輕舉妄動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