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清晨的薄霧,前後排成一線的三輛車開進巴黎。回到他們在巴黎的住所,本應在m城的許嬸兒圍著圍裙開門迎接他們。
東方卓把葉梅抱進臥室,放到床上。葉梅掙扎著要起來,他不滿地問︰「不好好躺著,起來做什麼?」
葉梅不自在地道︰「我很急。」
他按住她不讓起來,「要什麼?我去拿。」
她想去方便都憋了一個多小時了,再不去就要鬧笑話了,于是她也顧不上其他,對著他翻白眼,「我要方便!」
他也沒什麼特別的表情,彎下腰要抱她。
她推他的手,想要下床,「干嘛?我很急的。」
「知道你急,這不是要送你去嗎?」說著,再次把人抱了起來。
「呀!我上衛生間你抱著我干嘛,我自己會走,放下,快放我下來。」
他不為所動,任她拍打自己,迅速把人送進衛生間里,放在馬桶前。
她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一站穩,立刻推他,「你出去,快出去,要不然我生氣了。」
他輕捏她的臉,囑咐她有事喊人,這才出去。
她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她又不是小孩子,難道方便還要別人操心!真是的,丟臉死了。
解決完生理問題,她擰開溫水的水龍頭,洗了洗手,決定翻出換洗的衣服好好泡個熱水澡。
見她出來,等在衛浴間外邊的他立馬又要把她弄回床上去。
她急道︰「不要,我要洗澡,在外邊我又不敢洗,身上都要臭了。」
他猶豫,但也只有兩三秒的時間,「你在床上等我,我問問大夫。」
她撫額,「老公,你怎麼了?我又不是得了什麼重病,你干嘛那麼緊張?走路不讓,現在連洗澡都要問大夫。」
他不由分說地再次把人弄到床上躺好,細心幫她蓋好被子,交待一句等我,出去了。
雖然他怪怪的,又緊張過頭的有點好笑,但她心里甜甜的,像吃了蜜一樣。
他很快就回來了,讓她起來,叫她出去吃飯。這回不用抱的,兩個人一前一後地走出臥室,來到餐廳。
聶大夫、高、武尚笑和霍都已經坐好了,等他們夫妻一入座,大家動筷子吃飯。許嬸兒端了碗香味四溢的雞湯進來,擺在葉梅面前,「夫人,趁熱喝,這是老夫人特意捎過來的土雞炖的湯,最補身子了。」
葉梅道了謝,碗里的飯放到一邊,先喝熱湯。
大家吃過早飯,許嬸兒收拾善後,聶大夫坐在客廳為葉梅診脈,其他人東方卓安排到客房補眠了。
聶大夫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項,這才放葉梅先去洗澡。等葉梅洗過澡出來,東方卓親自盯著她,要她把煎好的一碗中藥一滴不剩的喝掉。她皺著臉,對身邊人抱怨說中藥真難喝。他卻說誰讓你生病了,弄得她無話可說,有了近期內天天中藥「伺候」的覺悟。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葉梅一天三頓的和中藥干上了。許嬸兒看得她嚴,什麼也不讓做,每天就要她躺著睡覺,要不就看電視,要不就听輕柔的音樂,弄得她很想喊救命。她偷偷和東方卓抱怨,東方卓卻說病人就該有病人的樣子,要她听話,多休息,等養好了身體,她就可以按自己的想法做事了。
她知道他每天工作很忙,還要盡量擠出時間回來陪她,而且把去紐約出差的工作也給推了。她不想他太擔心,不想他太累,所以盡量配合許嬸兒,求個讓他安心。
又吃了一個星期的藥,她自己感覺良好,聶大夫也頻頻點頭,總算讓她有了重見光明的感覺。在她滿心期待停止再灌藥的時候,聶大夫居然壞笑著說還要吃一個月的藥,她恨不得自己直接昏睡一個月算了。
見她苦著一張臉,從廚房過來的許嬸兒樂呵呵地說道,「夫人,午飯的主食是夫人喜歡的水晶蒸餃,已經在火上了,準備準備,馬上就開飯。」
一听有好吃的,她一下心情好了。也不知道怎麼搞的,她最近越來越嘴饞,今天想吃這個,明天想吃那個的,每天的口味都不一樣。許嬸兒也有耐心,每天做飯前肯定會問她想吃什麼,只要她能叫得出名字的菜,許嬸兒肯定有辦法做出來。有時候她說吃什麼都可以,許嬸兒也會變著花樣準備食物。
其實她也疑惑,如果僅僅是闌尾炎,東方卓怎麼可能會那麼緊張她,不僅什麼都不讓做,還把她每天一個小時的跑步健身活動給取消了。當初他那麼堅持,現在卻輕松去掉,這里肯定有事。可他不說,她決定不問,因為即使她問了,如果他不想回答,肯定又會編出其它理由出來騙她。
每天閑閑沒事干不說,還一天三頓外加夜宵地好吃好喝地養著,她覺得自己至少胖了二斤。她以前可是吃不胖的人,現在卻長出幾斤肉出來,這伙食質量不必懷疑,絕對貨真價實的一極棒。
這天晚上,東方卓洗澡出來。她抱著被子坐在床上,側頭看著他用吹風機吹頭發。
他收起吹風機,上床,「在看什麼?」
「看你。」她非常干脆的回答。
他挑眉,「好看嗎?」
「好看。」可能是已經有了愛的覺悟,她覺得自己的臉皮正在變厚,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他滿意地點頭,兩個人在床上躺下來。
她往他懷里蹭了蹭,「下午女乃女乃來了電話,問我們什麼時候回去看他們。」
「春節前回去。」
「還有半個月,準備禮物的時間很充裕。」
「什麼禮物?」
「新年禮物,我決定送女乃女乃一對手工布女圭女圭,至于爺爺……你說,爺爺喜歡什麼樣的禮物?」
他安靜了一會兒,在被子里握住她的手,「送給爺爺的禮物,我們已經有了。」
她開心地道,「原來你已經準備好了,那我專心準備女乃女乃的手工布女圭女圭好了。至于堂弟堂妹們的禮物,你有什麼建議?」
「每人一個紅包。」
「這樣會不會顯得很沒誠意?要不,我逛街走走,或許能選個不錯的禮物。」
「紅包對他們來說是最好的禮物。」
「為什麼?」
「你看阿輝,為了手頭能寬裕一點,不是利用你打賭賺過錢嗎?」
「家里對男孩子真的這麼嚴格嗎?阿輝說家里只給他出學費,生活費都要他自己打工掙。」
「女孩子也一樣,只要上了大學,誰都要經歷這個磨練。」
「這個規矩,是爺爺定的嗎?」
「是。爺爺說東方家的子孫不可以靠著父母拼下的家產當不事生產、不知柴米油鹽的二世祖。年輕人一定要經歷困境,才會成長,才會珍惜前輩人創下的家業,才不會成為敗家子。」
「爺爺好厲害,一點都不溺愛孩子。」
「爺爺也心疼,可他知道為了將來,必須要這樣做。」
她沉默了一陣兒,說︰「那听你的,堂弟堂妹給紅包。不過,像阿翔、阿矢他們,每個月的收入肯定不少,他們會喜歡紅包嗎?」
「放心,他們都是財迷,紅包來者不拒。」
「听你的。能透露一下給爺爺準備了什麼禮物嗎?」她微抑起頭,等著他的回答。
他一臉神秘地笑了一下,捧住她的臉,溫柔地吻她。
她愣了一下,然後閉上眼楮,任他由淺入深地吻著。
在她氣喘吁吁的時候,他停止了這個吻,眼里閃著喜悅的光,「我們要當爸爸媽媽了,這是我們送給爺爺女乃女乃的最好的禮物。」
她迷茫了,「什麼?」
他的大手在被子里覆上她的肚皮,「這里,有了我們的孩子,他正在睡覺。」
她不停地眨著眼楮,突然說︰「嗯,我肯定是困得出現幻覺了,睡覺。」自顧自地說完,緊緊貼在他身上,一只手還抓著他的睡衣前襟,閉上眼楮。
他愣住了,心里涌上不安,難道她不喜歡孩子嗎?還是說,她不希望懷他的孩子,不想要這個已經到來的孩子?
臥室里一下靜下來,靜得令他很不安。他想說點什麼,可又不知道要說什麼,氣氛有點僵。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大概過了五分鐘,貼在他身上一動不動的人手指顫了顫,再也抓不住他的衣襟,連說話的聲音都帶著顫音,「你,你剛才說什麼?」
他抓穩她的手,「你不喜歡孩子嗎?我們的孩子?」
她再次消音。
他再次沉默,閉了閉眼,覺得心里難受得緊。這幾天他只顧著高興她和孩子都好好的,健健康康的,卻忘了問,她是不是歡迎這個孩子。如果她不歡迎這個孩子,怎麼辦?好不容易才保住了他們的孩子,他不允許任何人傷害這個孩子。可是,如果她不想要,他要怎麼勸服她留下這個孩子?她不想要,就意味著她的心還沒有定下來,她有隨時離開的打算。
怪異的沉默又持續了一陣兒,他受不了這種氣氛,松開握住她的手,準備起身。
她像受到驚嚇一般,反手抓住他的手指,緊緊的抓著不松開,也不抬頭,「你去哪里?」
他要自己冷靜,「去喝杯水,馬上回來。」
她抬頭,眼里有淚光,一臉哭相地看著他,「我要當媽媽了?」
他心里一擰,以為她真的討厭這個孩子,深吸一口氣,「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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