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葉梅沒有退,直視著刀疤臉男的眼楮,「人活著就要吃飯,沒什麼可笑的。舒 」
刀疤臉男目光一冷,「怎麼?幾年不見,這麼快就不認識了?」
葉梅的眼中帶著三分的警惕、七分的疑惑,「我們應該認識嗎?」
腳步聲響起,站在門口的刀疤臉男不悅地側過臉去同什麼人問話,「怎麼回事?」
只听有些耳熟的嘶啞的男聲響起,「老板下令,要把她們關在一起,人已經帶來了,交給你了。」
接著,武尚月便被人推了進來。
葉梅一臉意外地迎上前,扶住武尚月的手臂,「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武尚月蒼白著臉,搖了搖頭,抱住葉梅啜泣起來,「大嫂,對不起,都是我不好,要是我不拉著你逛街就不會遇到這種事了。」
葉梅提起精神安慰道,「傻瓜,不要把什麼壞事都往自己身上攬,不要胡思亂想了,來,到這邊坐。」
刀疤臉男站在門口,臉色陰晴不定地看著葉梅輕聲細語地安慰著受到驚嚇的武尚月。直到旁邊有人叫,他這才關門落鎖,走開了。
見到人都走了,葉梅壓低聲音詢問武尚月,「剛剛你被帶到了哪里?都見到了什麼人?」
武尚月左右張望了一下,擦掉眼淚說,「大嫂,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被蒙著眼楮帶著左拐右轉的,後來他們解開我眼楮上的蒙巾時我發現自己在一間昏暗的不大的房間里。我被人按坐在椅子上,見到了一個男人,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好像睡著了,又好像不是,總之什麼都不記得,什麼都不知道。等我醒了,就被架到了你這里。」
葉梅追問,「那你描述一下那男人的長相。」
听了葉梅的問題,武尚月一臉害怕地說,「大嫂,我有點怕。」
葉梅一臉擔憂地看著她,「怎麼了?」
武尚月有點六神無主的樣子,「不管我怎麼努力想,都想不起來我見到的那個男人的臉到底長什麼樣子。大嫂,你說,我是不是撞邪了?」
葉梅輕拍她的背,「別胡思亂想,什麼撞邪不撞邪的,想不起來就別想,不要緊,你別自己嚇自己。」
不大一會兒,鐵門打開,刀疤臉男帶著一個圍著圍裙的女人出現在門口。
這個女人四十幾歲的樣子,皮膚很細致,一直低垂著腦袋讓人看不清長相。她走進屋,從提著的大食盒中拿出兩盤青菜放到房中唯一的桌子上,又拿出兩碗米飯擺上,最後放下兩雙筷子,安安靜靜地提著食盒出去了。從進來到離開,她臉都沒抬一下。
等門關上,葉梅招呼武尚月幫忙,兩個人把桌子挪到床前,再湊合著坐到床上一起吃飯。
武尚月沒有胃口,盯著碗里的米飯發呆。
葉梅皺著眉拿起筷子看了看,表面看著還算干淨,于是她夾起一筷子青菜放進嘴里嚼了嚼,苦著臉強咽下去,無力地放下筷子,說,「真難吃。」
武尚月回神,學葉梅夾一筷子嘗了嘗,「和老爸、和家里的廚子做的簡直一個地下,一個天上,沒法兒比較。唉!忍著點兒吧,好賴能填飽肚子,也不是難以下咽。」
葉梅嘆了口氣,「我的嘴是越養越叼了,這樣的菜,吃不下去。算了,有的吃就吃吧!」感慨完,她端起碗,拿起筷子只吃米飯,對桌上賣相就不怎麼地的兩樣青菜敬謝不敏。
整個下午,她們倆個只被允許去了一次衛生間,之後一直關在這狹小的屋子里,哪里也不能去。
剛開始還好,時間過了大概一兩個小時後武尚月就受不了了,情緒漸漸變得煩燥。
反觀葉梅,躺下小睡片刻後,爬起來便模仿瑜伽中的吉祥坐的坐姿,整個人顯得很平和,似乎一點都不受眼前困境的影響。
人困在斗室中,時間像靜止的一樣,**可以行動的空間是狹小的,而精神活動的空間卻是空曠而無限大的。這很容易讓人情緒煩燥,開始胡思亂想,從而慢慢的消磨人的意志,折磨人的精神氣,時間過長,意志力再堅強的人都難逃被摧毀的命運。
當煩躁的武尚月再也坐不住,開始在地上轉來轉去停不下來的時候,葉梅伸直雙腿,斜倚在折疊整齊的被子上提問,「尚月,你平時最喜歡做什麼?」
武尚月聞言停了下來,怔了怔,待反應過來葉梅問的是什麼,想也不想月兌口而出,「吃美味的各色小吃。」
葉梅這才想起,尚月這人目前是典型的不諳廚事的吃貨一個。不過好壞有個她喜歡的話題,多少能轉移一下她的注意力,平復一下她煩燥的情緒。于是葉梅又問,「你吃過的好東西不少,其中最喜歡吃的食物是什麼?」
武尚月這下來了精神,兩步過來坐在葉梅旁邊回答道,「大嫂,我沒有最喜歡吃的東西,只有更喜歡吃的東西。」
葉梅挑了挑眉,「這有什麼不同嗎?」
武尚月點頭,「當然不同了。最喜歡吃什麼,那說明吃的里面只能選一個,這樣不劃算。要說更喜歡吃什麼,那選擇範圍很廣,我就可以回答你,老爸煮的餛飩是我更喜歡吃的東西之一,老爸做的紅燒魚也是我更喜歡吃的東西之一,還有……」
葉梅忙喊停,「停,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姑父燒的菜沒有你不喜歡的,都是你更喜歡的,對吧!」
武尚月連忙點頭,「嗯,嗯,就是這個意思。對了,西餐中的牛排,還有水果沙拉我也喜歡。對了大嫂,听說紅燒排骨或糖醋排骨是你的拿手好菜,哪天做出來讓我也飽飽口福好不好?」
葉梅欣然應允,「好。」然後兩人繼續著關于天南地北特色美食的話題,一點都不知道監控室里的兩個男人快被她們倆個不正常的表現氣得要暴走了。
監控者暴走的直接結果是,聊得正熱火朝天的兩個女人隔著門板接受到了威脅意味十足的警告,來人吼,「你們倆個閉嘴,再不閉嘴把你們的嘴給堵上。」
這麼一來,聊得興致高昂的武尚月終于回到現實,一臉沮喪地想起自己目前的處境︰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葉梅卻不怕死地來了一句,「孬種,除了綁架弱女子,拿言語威脅受困的女人,你們還會什麼?敢做不敢當的縮頭烏……唔唔……」
武尚月嚇壞了,一把捂住葉梅的嘴巴,「噓,不要命了嗎?這種情況大嫂你干嘛去招惹他們。」
需要這麼緊張嗎?葉梅都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她扒開武尚月的手,讓嘴巴得到自由後無奈地說,「笨蛋,你是誰?雅先生的女兒。我是誰?東方國際的總裁夫人。這些人綁架我們為了什麼?不是為了和雅先生談條件,就是為了和我的丈夫、你的姐夫談什麼交易。」
武尚月強調,「無論如何,受制于人的是我們,我們的家人再厲害,我們也是處在下風的,硬踫硬沒有勝算。」
對此,葉梅有不同的意見,「這些人的老板目前不會傷我們,因為傷了我們,他還有什麼籌碼可拿來談判?雅先生的性子擺在那里,他的人完好無損,很多事他都可以讓步,可以妥協;但只要你我少一根汗毛,讓步和妥協是不可能的,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他都只會采用血腥的手段來解決。」
監控室里的一人冷哼道,「自以為是的女人,雅先生算什麼東西?殺他像捏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
另一人出言諷刺,「殺他這麼簡單,你怎麼不去殺?你要是殺了他,一下就能名利雙收,不用再像討好主人的哈巴狗似地搖尾乞憐地多熬十年了。」
先前說話的人惱羞成怒,剛想發作, 的一聲,監控室的門被刀疤臉男踢開。刀疤臉男皮笑肉不笑地說,「只會浪費時間的蠢貨,快滾,別再考驗我的耐性。」
這兩人誰也不敢吭聲,默默地起身往外走。
兩人經過刀疤臉男身邊時,刀疤臉男警告說,「收起你們的小心思,那女人說的沒錯,放眼國內,目前敢惹雅先生的人統共加起來不超過兩個。而這僅有的兩個,也是陪著小心不敢和雅先生撕破臉的。」他在心里補了一句,撕破臉的結果只能是一場血戰再加一個兩敗俱傷的結局。為了這樣的結果而去撕破臉,值得嗎?這句話,他兩天前問過老板,老板沉默,最後卻仍然堅持已見、我行我素地選擇了撕破臉這一途。
那兩個人心里不一定服氣,但臉上不敢表現出來,一臉受教地迅速離開。因為刀疤臉男的狠辣手段他們親眼目睹過,狠辣的近乎恐怖,不是他們可以招惹的。
這一天,看似平靜的z市聚集了五六股可以掀起風浪、呼風喚雨的勢力。在平和的表象下,那些蠢蠢欲動的各方勢力正蓄勢待發,欲卷起驚天駭浪。
哪里都有消息靈通的人士存在,而小道消息這種東西像長了腳一樣可以迅速蔓延開來。托傳播小道消息這類人的福,雅先生的親佷媳被綁,而綁匪疑似軍方勢力的這一震撼性的消息迅速傳到了黑幫領袖和白道領導人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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