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蒼澤的眼底帶著絲絲的疑惑同時,更多的是詭異。這個女兒,他忽視太久了,現在越發的不一樣,似乎在開始慢慢地掙月兌他的掌心。
思索之間,不禁有些頭疼。該保住的,永遠都會保住。
蘇晚看著樓蒼澤的表情,嘴角的笑容淡去,坐進馬車里,疲累的靠著馬車壁進入淺睡眠狀態。期間她感覺到父親將大衣披在了自己的身上,還有一段喃語聲︰「真如她當年般驚艷。」
那短短的八個字像是烙進了她的心里,掀起一股奇異的難受感!是樓晚的本能反應吧!樓晚的母親到底是一個怎麼傾城的女子?為什麼樓晚寧願被欺負,也要隱瞞自己有內力的事?
樓晚身上有很多迷都是她沒有解開的,樓晚,她蘇晚既然代替你活下去,那麼你身上所有的一切,自然也會完全的接受。包括你的仇,你的愛,你的情!
次日樓蒼澤就將要把相思給四小姐做陪嫁丫鬟的事宣布了下來,全府上下震驚不己。相思可是大丫鬟,整個王府上下主子都想得到的婢女。乖巧,聰慧,而且武藝高強,有她在,簡直等于在王府中佔了一個主要的位置。
現在……
卻被一個不受寵的四小姐帶走了。
「近幾日相思就留在臨水苑侍候四小姐吧。另外我前些日子讓你排的陪嫁珠寶再加一倍,知道嗎?」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相思說完,又看向二夫人。
二夫人明白的頷首,「明白,妾身一定會好好的打理下去,將軍無須擔心。」二夫人笑容恬淡,看向蘇晚的時候,特別的溫柔︰「晚晚,下午讓水月到我的園子里來拿樣圖,要是喜歡,我就讓人下去打制。」
蘇晚乖巧的嬌笑道︰「麻煩二娘,晚晚感激不盡。」
「傻丫頭,一家人不需要這麼的客氣。」二夫人生在將軍府就是最會的就是明哲保身,因為他的兒子是她的一切。這位四小姐開始不起眼,這會兒卻如此得將軍的青睞,手段絕非一般,奉承她如何?只要她不動她的主意,她兒子的主意。
一頓午膳,吃得溫馨舒適極了。桌上只是少了兩個人,大夫人及樓妍,樓蒼澤有些不習慣的,看向二夫人,「從明兒個起讓大夫人到正廳用膳吧。」
「是,將軍。」
蘇晚听在耳里,看在眼里,原來這位將軍大人也是在意夫妻之情的。郁縴縴,也就是大夫人好歹嫁給他數載,生下兩個女兒,雖然沒有生下兒子,但是也是結發夫妻,怎麼也有一些感情的。
回到臨水苑,蘇晚打了一個小盹兒,就到樓蒼澤的書苑去商量事。事情打定之後,她心中的大石終于落下,只等晚上出手,那麼這個小小首領就是她手中的棋子。
回到苑里,正好水月拿了樣圖過來,淡淡的掃了幾眼,看向相思︰「相思,你幫我看看,只要不失禮節,就可以了!最關鍵的是要體面,絕對不能丟了爹爹的臉。」
相思明白的頷首︰「四小姐大可放心,二夫人為您找的首飾打制師傅可是宮中司制房中大師傅的宮外徒弟。手藝超群,听聞二夫人為了請到這位師傅,費了不少的勁。」
蘇晚听聞,饒有興趣的哦一聲,看著相思拍了拍她的肩︰「相思總是玲瓏得讓本小姐驚嘆,二夫人那里等會兒我會親自過去。這些圖紙給我吧。」
相思點頭,施禮︰「既然相思以後是四小姐的婢女,當然一心為四小姐考慮。」
蘇晚听著立馬拉起她的柔荑,湊在她的耳畔,「這臨水苑除了阿碧,水月就有勞你照看著,樓晚感激不盡。」
相思聞得蘇晚的話,當當真真的震驚了一把,沒有想到這樣的四小姐居然會如此在意一個婢女,而且還是將軍府的低等丫鬟。水月曾經與她一起走過十幾載的寒霜日,卻從未拋棄她,替她默默的承受了不少。這位小姐一一攬入眼底,並且懂感恩。真是值得她相思一輩子追隨。
蘇晚在相思驚異的注目中,步出了臨水苑。到達二夫人的環佩苑里,她小小的愣了一下,並沒有像大夫人正苑那般的豪華,簡簡單單,種滿了櫻花,風一吹,就有一種狂特的清香拂面。
二夫人的婢女含翠看到她過來,有些惶恐的躬身︰「四小姐,含翠領你進正堂。」
蘇晚嗯一聲,看了看含翠,應該是二夫人的陪葬丫鬟吧,清秀中透著內斂,一如二夫人的性子。可蘇晚永遠記得一句話,可怕的不是凶悍的人,往往是那些隱藏得極深的人。
二夫人似乎沒有想到蘇晚會親自過來,命人泡了碧螺春,親昵的拉過她的手坐到長榻上,「晚晚讓水月過來就好,怎是親自過來了。」
「晚晚從相思那里得知二娘為了晚晚的婚事操勞,甚是感動,晚晚從小就失去娘親,雖然喚著您二娘,卻總是覺得太虛渺了一些,不知二娘可否答應收晚晚為女兒。爹爹那里,您不用擔心,晚晚會讓他點頭的。」蘇晚眸光輕轉,如琉璃般的眸子給人一種奇異的美。
二夫人听到蘇晚這樣說,著急驚了一跳,不可思議的捂嘴,「四小姐傲人天資,二娘哪有……」
「二娘,你並不比別人差,你替爹爹生了將軍府的嫡子,又是當家主母,功勞不小,你又可擅自妄自菲薄。」蘇晚一早就打听好了,這位二夫人來自商家,而且是富甲江南一帶的大戶人家。她若真是內斂,趁機大家彼此互相利用。她若隱藏得深,她于她有好處,敵人也少了一點。再就是她嫁入王府之後,也不至于落得一個沒有娘親送嫁的結果。
雖然她不在意這些,但是樓晚在意,她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古代人,她是想著有一場盛大的婚禮吧。
二夫人的手緊緊地捏在一起,有些拘謹的看著蘇晚,「晚晚,這事還是再商量商量,我來自一個商家,有這樣的母親,于你沒有多大的用。我不想……」
蘇晚听得她的話,倏地明白過來,商家在這個國家的地位低得不能再低。根本就是高門貴族的欺壓對象,否則以溫家的財勢,又怎麼會甘心讓二夫人溫佩做個側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