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很快撫平了內心的波動。冷眼看著玉無痕撕開自己的流雲廣袖,親自清理了傷口,食指與中指壓在右手臂的傷口上方,微微的用力下挪,內力摧動,黑色的血從傷口淌出來。十分獨特的排毒方法,蘇晚從來沒有見過,疑惑的問︰「這是你們靈宮獨特的排毒方法嗎?」
「嗯,是母親留下的獨門法。現在別說話,我給你上藥,可能有點疼。忍住。」玉無痕面若白玉,雙眼狹長,果然與朦朧中那張臉一模一樣。如果不是他,她是不是還得溺死在那水里。
她清晰的分析起來,從一開始第一次見面,這個男人就識得自己的身份,仿佛知道自己裝廢物。可他救自己是出于什麼目的?有意?或者是無意?在這個陌生的時代,她根本不知道應該相信誰。越冰璃娶她,表面寵溺至極,實則利用她氣太後。那個所謂的父親,驚覺到她的能力,百般的討好。面前這個男人,與她的次次巧合,又是出于什麼企圖。她不知曉,只想遠遠的離開。
痛……
一種鑽心的痛傳遍全身,她的倏地咬住下唇。雖然她是殺手,見過風風雨雨,體驗過無數的痛。可是穿越到這古代幾月,卻一直是養尊處優,連身子都緩慢了不少。
一切包扎完畢之後,蘇晚從小榻上躍下來,雙眼緊緊地鎖在玉無痕的身上,「為什麼救我?你為什麼知道我在那里?我想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玉無痕坐到梨花木圓桌前,拿過紫砂壺倒出了一杯茶,悠閑的品起來︰「王妃娘娘,本公子救了你,你不說聲謝,居然先是質問。」
蘇晚眸光輕轉,深深地鎖在玉無痕的身上,忽而掏出三張銀票,按在他的跟前。一言不發的轉身步下閣樓。玉無痕看著桌面上的三張銀票,失聲笑道︰「夜已深,你身負重傷,而且這攬月閣處于京都靈山之頂,你覺得你可以離開嗎?」
蘇晚仿若未聞,走出攬月閣,步出吊橋,翻身躍上自己的馬匹,準備駕馬離開之時,玉無痕竟然一聲口哨,馬嘶鳴,高揚腿,不安的狂暴起來。
SHIT!蘇晚暗暗地低咒,不悅的拉住韁繩,試圖控制馬匹。玉無痕的御獸哨,似乎真的不是一般的有用,不管她如何的掙扎,仍舊不能制服那匹馬。右臂上的傷口崩裂,超發的疼痛。她不悅的躍下地,瞪著對面閣樓上的玉無痕,冷眼睨過,倏地左手揚劍,硬生生的將吊橋劃斷。
當……
吊橋斷裂,木板,繩索全部掉下懸崖,她冷睨過玉無痕,「你救我,我給你銀子,我們互不相欠!這是你剛剛的動我馬的後果。」言罷,負傷而去。
蘇晚跌跌撞撞的下了靈山,走在無人的官道上,她的傷口越發的疼。夏季悶熱的風拂面,汗液淌出,緊緊地貼著她的黑色夜行服。她的心下煩躁不安。
此時。官道上的一抹雪白闖入她的眼簾,她的身體怔忡,呆呆的看著蹲在路中的阿只,忽而故作未見,走過阿只的跟前,「我死了,你再出現多好,順便放鞭炮,慶祝慶祝,從此沒有人折磨你了。」
「蘇晚,你這個極品女人。這個時候你有求于我,你就不能有點求人的態度嗎?」阿只淡漠的睨一眼蘇晚,在看到她手臂上的傷之時,立馬擋了她的去路,冷聲吩咐︰「蹲下來!」
蘇晚倔強的瞪它一眼,徑直繞道而過。背影顫微微的,明明傷得不輕,卻還在負氣。這就是蘇晚,倔強的蘇晚。自尊心大過一切,如果和她淺相處,真的發現不了,她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性格不直接,處處堤防,甚至對任何人都保留著一顆心。這或許是生存的本性吧。沒有爹娘疼愛,夫君利用,周圍的人都是因為她的能力才改變態度。她怎麼能不偽裝,怎麼能不堤防。
阿只擱下面子,縱身躍到蘇晚的肩頭,嘀嘀咕咕起來︰「不要覺得自己是萬能的,一山還有一山高。現在的身體,始終不是你以前的身體。萬人之上,不是一日養成的,你能不能讓人省省心。好了,你的傷,我給你治了一下,但是要好好的休養,不許再妄動,明白嗎?」
蘇晚沒有說話,臉上的表情並無波瀾,心底里一片觸動。在這個時候,只有一個相識不到幾日的動物照顧自己,這個陌生的時代,到底有人能靠得住?她不知曉……可是她蘇晚不需要依靠任何人,她總有一天會在這個時代成為強者,狂妄睨世。
回到王府,相思一瞧見蘇晚受傷,立馬在偏殿里忙碌起來,又是打水替她擦身子,又是操勞這,又是操勞那的。蘇晚怔怔的看著,然而聲音平靜的說道︰「我沒事了,我想要休息一會兒。別來打擾我,知道嗎?」
相思瞧著她滿月復心事,也不追問,乖巧的退出了廂房,在看到阿只之時,微松一口氣。每次娘娘遇到意外,這個阿只總會在身畔。它與娘娘的親近,甚過了她吧。畢竟動物心不像人心那般的復雜。
蘇晚的手有意無意的撫過阿只的頭頂毛發,聲音沉沉的問︰「阿只,想要喝美酒嗎?我讓相思給你取去。這幾天你在外面,沒被人欺負吧。」
阿只抬起頭看了一眼蘇晚,長長的打了一個哈欠,又幽幽的閉上雙眼,「我很瞌睡,明日再說,你好好的養傷吧!病人要有病人的樣子。」
蘇晚哦一聲,一夜輾轉難眠,一是來自手臂上的痛,二是來自內心的凌亂。
經過三日的休養,蘇晚的身體痊愈,因為有阿只在,他雖然是一只被封印的神獸,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怎麼也有一點本事的。這三日,她過得異常的平靜,原氏母女偶爾過來瞧瞧,大抵是看她是死是活吧。听著她生病,肯定是好奇的。
可是越冰璃卻一面未曾露過,她有過一絲的疑惑,隨即是不屑。他看與不看她,有什麼關系?一個利用過自己的男人,有什麼值得放在心上。
酉時將至,阿只突然刁了一封書函回來,說是鴿子送過來的,信留下來了,鴿子已經進了它的肚子。蘇晚听著,嘴角輕輕地揚起,指了指它的鼻尖兒,「生東西也要吃,要吃,我讓相思給你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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