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波蕩漾的水面上,亭亭玉立的荷花蓮蓬,散發出陣陣幽香,沁人肺腑,托浮在水面上的荷葉,青翠欲滴,滾動在荷葉上的水珠,猶如翠玉盤中的珍珠,明淨柔潤,一陣微風拂過,使人感到一種暑氣全消的感覺。
八角亭里,坐著兩位美艷的女子,石桌上擺滿了茶水,糕點,讓人垂涎欲滴的冰鎮水果……
「笨手笨腳的賤卑,你是怎麼端茶的?」綠琴看著衣裙上,被灑下幾點茶漬,秀眉怒挑,一個巴掌呼上去,打得小丫鬟頭猛的一偏,嘴角湛血。
「妹妹,何必跟下人一般見識。」嫵柳眼中閃過一絲不耐,要不是這女人沒什麼腦子,可以供她利用,她才不會應付這麼愚蠢的女人。
「還不滾下去!」綠琴怒氣沖沖的叫道,小丫鬟逃命似的跑了。
綠琴側頭,秀眉緊蹙,不悅的問道︰「嫵柳姐姐,剛才你干嘛非要拉著我走啊,那賤蹄子吃了一個多月的苦頭,連嘴都變得刁鑽了。平白無故的受了她的閑氣,現在一想起來,真恨不得把那賤人的嘴給毒啞。」
嫵柳抿嘴一笑,搖搖頭,嬌媚的眼波,淡淡地看向氣憤難消的綠琴,低聲道︰「妹妹這般浮燥可不好,畢竟她說對,她現在是王妃,我們只是妾。王爺的性子,你又不是知道,他心里哪會有我們,就連最得寵的五姬,一個送到軍營了去了,一個賜了毒酒,扔到了亂葬崗。尸骨無存。」
「可是,妹妹就是不服,一個死了的女人,佔著王爺的心也就罷了,現在,憑什麼讓那樣的賤人,佔著王妃之位,我實在是……」綠琴緊咬著唇,手中的絲帕幾乎被撕裂。
「王爺縱使厭惡她,但是,卻從未對她動過殺心,從這點就可以看出,那個女人的手段不一般,你要是,沒模清楚情況,莽撞的沖上去,鬧到王爺那里,還直不準是誰吃虧呢。」嫵柳輕抿一口茶,反正已經除掉了兩個,不急于一時。
「那依姐姐之見,我們該怎麼對付那個女人?」綠琴平復一下心情,漸漸冷靜下來,看著嫵柳,眼中閃過一絲陰冷。
「主意太多了,恐怕要讓妹妹犧牲一下。」嫵媚小嘴微張,吃下一顆荔枝,然後,拿起絲絹拭拭唇角,唇角輕勾,笑得如水面漣漪般柔美。
「說來听听。」綠琴微微愣了一下,眼波含笑,這騷狐狸,總當她是蠢貨,裝傻充愣只不過是她的一種偽裝,哪天讓她嘗嘗,被人背後插一刀的滋味。
「你附耳過來。」嫵媚眼眸精芒一閃,綠琴心里的小花招,她清楚得很,也無需點破,無論是誰,都會有心機,或多或少,或願意使用,或不願,而尺度嘛,當然是取擇于爭奪的東西,到底值不值!
***
清晨,天空像浸了水般清澈,透著淡淡的藍霧,幾朵白雲綴在藍天上,輕盈飄逸,柔和的陽光沖破雲層,綻放出美麗耀眼的光芒。
八月的梔子花,在明媚的陽光中靜靜搖曳,吐著最芬芳的清香,一陣清風掠過,花瓣細細碎碎地紛揚著。
然若璇的星眸漾起一抹暖色,笑渦隱顯,一掃近日來的陰霾。仿佛,那日與侍妾綠琴發生的不愉快插曲,早已忘記。
陽光像一層薄薄的光幕,輕灑在她蒼白的臉龐上,好似有一團輕柔的光暈,縈繞在她周身,襯得她白的肌膚仿若透明。
她蹲在用碎石壘砌成的花圃里,細心地在將土掩埋好,看著這些美麗的花兒,安全的駐扎進院子里,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動。
八月生長的花卉偏少,她只能用盆栽的形式,將它們從別處移植過來,花費了很多時間精力與心血。
她和秀兒花了三天的時間,才將宮庭院里的雜草清理干淨。
每天,都有許多事情要做,很累,但是,過得很充實,就是最近味口有些不好,變得嗜睡,早晨不想起來,一到中午就開始犯困,夏季的天氣,確實讓人如此,身體在陽光也不能待太久,不然,會產生頭暈,想吐的癥狀。
秀兒拭擦額際的汗珠,拿著像火鉗一樣的大剪子,在修剪牆上的蔓藤,偶爾回頭看看然若璇,眼中帶著淡淡的羨慕。
姐姐無論何時何地,都美得好像是一幅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