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三個人難得的坐在院中喝茶吃點心,何嫂卻領著孟瑤走了過來。
「伯母,總裁,恬一。」
「孟瑤,你怎麼來了!」郁恬一高興的上前挽著她的手。
她揚了揚手中的文件袋,「今天沒事,就到公司轉轉,剛好有一份加急文件,所以我就送過來了。」
接著,又將另一個袋子遞給黃玉琴,「伯母,這是我托朋友從香港買來的,一點心意,希望您不要嫌棄。」
「瑤瑤你也真是的,來就來了,怎麼每次都帶禮物呀!」在看見袋中愛馬仕的包包後,黃玉琴臉上的喜色更濃了,親昵的拉著孟瑤的手,走進屋里,冷橫了郁恬一一眼,孟瑤這個外人都知道要送她點東西,可那個賤女人呢,三年來竟然是一毛不拔!
瑤瑤,多麼親密,她可從來沒有這麼和顏悅色的跟自己講話過,郁恬一的心里,自然是一陣失落。
「寶貝兒,別跟媽計較。」
她搖了搖頭,淺淺一笑,「孟瑤本來就很討人喜歡,我要是也能讓媽那麼高興就好了。」
劉銘低頭吻住她水潤的櫻唇,她的羞澀,她的甜美,讓他怎麼也要不夠。唇齒纏綿間,他柔柔的說,「傻瓜,你只要能哄我高興就行了。」
他的話,成功讓郁恬一臉頰燒紅,失落,也確實少了許多。
晚飯的時候,黃玉琴不時的往孟瑤碗中夾菜,看著美艷大方又懂事的她,還有一旁默默吃飯的郁恬一,不禁感嘆,「哎,瑤瑤啊,你要是我兒媳婦兒,那該多好!」
雖然這話已經不是第一次听到了,但郁恬一的臉色還是一暗,而劉銘也成功的被嗆到了,「媽,你又胡說!」
孟瑤也尷尬的放下碗,「伯母,我怎麼高攀得起。」
「哪里是胡說,像瑤瑤這麼漂亮的尤物,有幾個男人會不動心?」
「媽!」劉銘皺起了眉頭,不悅顯而易見。
「好了好了,吃飯吧。」
氣氛,頓時變得怪異起來。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沒有再出現任何異常,那晚的懷疑,變成了一個小插曲,正慢慢淡去。
這套香奈兒的冬裝,是劉銘特意為她挑選的,看著鏡中的自己,烏發柔順的垂在胸前,毛茸茸的白色圍巾,紅色的修身長款風衣,黑色的皮裙,還有咖啡色的雪地靴,櫻桃小嘴上抹了淡色的唇彩,長卷的睫毛撲閃撲閃的,就像不小心落入凡間的雪的精靈,清純,可愛,不容褻瀆。
準備完畢,出發!
猛的打開門,險些與路過的黃玉琴撞上了,雖然她總是在家頂著面膜到處走,可當郁恬一看見一張綠色的臉時,還是被嚇了一跳。
黃玉琴更是,發福的身子後退了一步,肉呼呼的手指輕撫著自己的胸口,大吼道,「該死的小賤人,你存心嚇死我呀!」
「對不起,媽,對不起。」不管是不是她的錯,郁恬一都只能低聲下氣的道歉,伸手想要扶住婆婆的胳膊,卻被狠狠的揮開。
郁恬一的小手柔若無骨,哪里像自己的,皺而且粗糙,臉上涂再多的保養品,也不再水女敕柔滑,她勻稱且凹凸有致的曲線,更不是自己能比的,黃玉琴嫉妒,憤怒,渾身發抖,綠色的面膜讓她看上去仿佛來自地獄一般,陰森恐怖,瞥見她手里的房卡,不禁嘲弄,「打扮得這麼風騷,怎麼,像你這種殘廢,也有男人願意跟你開房嗎?」
羞辱,委屈,淹沒了郁恬一,眼楮里也聚攏了淚水,卻還是好脾氣的解釋著,「媽,今天是我們結婚三周年的紀念日,老公約我在外面吃飯。」
「家里又不是沒有飯,干嘛要去外面吃,你一分錢都沒有賺過,揮霍起來倒是不心疼啊,去,給我做飯去!」
面對婆婆趾高氣揚的呵斥,郁恬一鞠了個躬,「對不起,媽,今天真的不行。」說完,匆匆下樓離開。
「你這個賤女人,狐狸精轉世,該死……」想不到她竟然反抗自己,黃玉琴氣得跳腳,奈何也追不上她,而且自己還敷著面膜,只好惡毒的咒罵著。
透過倒車鏡,看著這個滿面悲戚的女子,師傅終是忍不住說道,「小姐,生活總是美好的,別太難過了。」
早上醒來時,劉銘已經上班去了,中午吃過飯,門鈴響了,是快遞公司,拆開包裹,竟然是一張房卡!「寶貝兒,我準備了驚喜送給你!」
素白的手指輕輕摩挲著這張卡片,想起了劉銘那陽光的,寵溺的笑容,郁恬一的心情,總算好了一些,老公是那麼愛她,還為她準備了驚喜,她何其幸福!
「我明白了,謝謝師傅。」下了出租車,難得的有一些光線透過厚重的雲彩射出,空氣似乎也變得更加清新了,是啊,生活總是美好的!
皇朝酒店,1205房間,也正好是他們結婚的日子,十二月五日。
郁恬一即期待,又緊張,心跳很得厲害,撲通撲通,好像要從胸口蹦出來似地,做了幾個深呼吸,小手微微顫抖著刷了門卡,轉動把手。
總統套房,所有的擺設都是高檔的牌子,金色的牆面更突顯了尊貴的意味,月兌了鞋子放在門邊,忽聞有些細細碎碎的響動,郁恬一赤腳踩著柔軟的地毯,循著聲音走了過去。
高跟鞋,絲襪,衣服,褲子,散亂一地,Kingsize的大床很奢華,點綴的流蘇不停的震顫,男人瘋狂的運動著,身下的女人長腿纏住他的腰身,眼角微微濕潤,一臉滿足,讓人不知道她是痛苦,還是享受。
「嗯~」女人嬌媚的低吟不斷自紅唇溢出,房間里充斥著曖昧的味道。
她怔怔的站在門口,看著那對抵死纏綿的男女,一個,是自己的老公,一個,是自己的閨蜜。
絕望從四面八方涌來,心,被刀砍,被火燒,痛的無法呼吸。
驚喜?天大的驚喜,可驚過之後,喜在哪里?
「啪!」手中的禮物盒墜地,也打斷了內室的火熱。
孟瑤霧氣迷蒙的眼中,慌亂閃過,張著嘴,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劉銘猛然抽離,轉身,眼中除了驚慌,愧疚,還有來不及退卻的**,他怔住了,「恬,恬一?」
已經不是寶貝兒,而是恬一了嗎?
痛苦,絕望的郁恬一飛快跑出了房間,甚至連門口的鞋,都忘了穿上。冬天的地面冰涼,可再涼,怎麼涼得被背叛的絕望,沙石硌得腳底生痛,可再痛,怎麼痛得過心被人狠狠挖空?
劉銘胡亂套了衣褲就追出去,可惜,人海中再也不見她的身影,而他衣衫不整的狼狽模樣,也讓路過的行人紛紛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