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與死亡的分界線 正文 第三章 獲取情報

作者 ︰ 八百山人

陳招與裘和尚帶著捕獲的活口舌躲過了道道關卡封鎖,艱難地從小路繞回了冶山。這個活口舌不是別人,就是日軍的翻譯官,他是六合城里的富戶望族許家的大少爺許厚才,曾今到日本留學過,學成歸來,引起了日本軍方的注意,日軍司令部多次派人來請他,委任他去就職,他以各種理由推月兌不從,最後被逼無奈,做了他們的翻譯。

家底殷實的他,不缺吃、不缺穿,不缺錢花,他並不想在日軍中謀職,純屬無奈之舉。他不想落得個漢奸罪名,他想投奔抗日隊伍,參加革命,只是無人引見,這種強烈的願望一直都被壓抑著。

陳招看許厚才一路上表現不錯,命裘和尚給他松綁,並安排人拿來了一條凳子,讓他坐了下來。然後開始問話。

陳招說:「你在日軍里任什麼職務?」其實陳招在抓捕前已作了解,只是故意這麼問一句,看他老實不老實。

許厚才說:「我在日軍內擔任的是一個小小的翻譯,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陳招說:「你說錯了,要不我們怎麼會抓你?」陳招不怒自威。

許厚才說:「我是被逼無奈才干了這差事的。」

陳招說:「這不用你說,我們已調查過了。我要的是日本人的軍事情報,希望你能老實交待,我們是願意與你真誠的交朋友。」這是陳招給他吃的第一顆定心丸,接著又強調說:「我們共產黨人都願意與給我們有過幫助的人交朋友,即使他有過錯誤,只要他能改過來。」

徐厚才听到陳招這句話,心里定了下來,說:「我願意成為你們的朋友,我會把全部情況告訴你的。」

陳招對勤務兵說:「給我們的貴客上茶。」勤務兵倒好了茶,端了過來,許厚才很有禮貌的用雙手去接了過來。

許厚才說:「你並沒有把我象對待俘虜一樣的虐待,這使我很受感動。」

陳招說:「我黨我軍有明文規定,不得虐待俘虜,這不是我的寬容,是我們黨的寬容。」

許厚才說:「貴黨的紀律嚴明,我早有耳聞,百聞不如一見,今天終于讓我看到了。」

「但是我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我們的優待也是要看情況的。」陳招這是在給他震懾,恩威兼施。然後又話鋒一轉說:「希望你看清形式,與我們配合,把你所知道的情況告訴我們,我們會把你當作最忠實的朋友。」

許厚才說:「不用說出來了,我感覺到我們已是朋友了,我心里已想好了,我現在就把我知道的情況告訴你們。」

正在這時,薛德政委過來了,很好地把握了進來的時機。陳招向許厚才介紹說:「這是我們的政委薛德。」

許厚才說:「我是日軍翻譯許厚才,罪人呀!」

「你說錯了,我們並沒有把你當作罪人,你的情況我們打听過,我們是把你請來的,一路怠慢了,請多多包含!」薛德喝了水,繼續說:「請你來與我們共商國事呀,听說你到日本留學過,見過世面的人,希望你能坦誠與我們交談,我們非常想了解日軍的內部情況。」

許厚才說:「薛政委,我跟你說實話吧!我早就想離開他們了,離開那些殺人魔鬼。」

薛德說:「我們不是要你離開他們,恰恰相反,我們仍然需要你在那些魔鬼身邊,與他們打交道,作為我們的內線,及時為我們提供情報,以便我們把握敵人的動向,有利我軍展開對敵斗爭。」

許厚才說:「哦,我明白了,我把你的話謹記于心,我願為祖國和人民做有益的事,即使犧牲我個人,也要成全國家和人民的革命事業。」

薛德說:「你說得好,說得很好!我們需要你這樣的同志,我們沒有看錯人。」

許厚才說:「我現在就告訴你們一個特別重要的軍事情報,日軍正在他們的國內調遣兵力,向我華東地區壓進,將由水路從上海直抵南京,增加他們在華東地區各居點的軍事實力,補充原有的兵力不足,並且準備進行大規模的下鄉掃蕩活動。」

薛德與陳招對望了一眼,兩人配合默契。陳招回轉頭來對許厚才問道:「你是怎麼知道這個情報的。」

許厚才說:「請你們相信我,這是我在走進司令部辦公室時听到的,龜田少佐在電話里談到這件事的,沒有半句假話。」

薛德說:「我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想證實一下這個情報來源的可信度如何。謝謝你告訴了我們這個重要的消息。我代表人民和上級領導表示感謝你!」

陳招終于露出笑臉高興地說:「開飯吧,我要好好地陪我們的許翻譯喝上幾杯老燒酒。」

薛德也開心地附和著說:「對,許翻譯這下成了我們的功臣了,我也要陪你喝兩杯。」

許厚才說:「不敢、不敢,謝謝你們對我的款待!」

他們說著說著,勤務兵已把酒、菜端上了桌,幾道蔬菜,唯一的一道葷菜就是炖雞湯,雞和湯的味道真香,老遠就聞到了一股香味,真是爽人!這雞子還是薛德臨時安排勤務兵到老鄉那里買回來的呢。

席間,陳招指著雞子對許厚才說:「這是我們薛政委特地為了招待你才上了這道大菜,我們平時吃的可都是蔬菜喲,希望你能成為我們忠實的朋友。」

許厚才說:「那當然、那當然!」

陳招打趣地說:「首長下來都享受不到的待遇,今天給你許翻譯享受到了。」

薛德哈哈地笑道:「你別說,還就給我們的大隊長猜對了。誰叫他是我們的貴客呀!你不會嫉妒吧?」

陳招說:「嫉妒有啥用呀?這不,我也跟著沾光了!」

許厚才微笑著說:「你們這麼抬舉我,真的叫我不好意思!」

其實,這道餐宴對許厚才來說,已是非常簡樸的了,因為他在城里吃慣了大魚大肉海生席,但是對我們游擊隊的官兵來說,這簡直是太奢侈了。

外面的天早就黑了下來,這是個月頭,月亮只露出了半邊臉,更顯得星星的明亮。他們喝完了酒,吃完了飯,坐在外面的石凳上,像老朋友一樣,閑聊著。偶爾幾只蚊子飛來,叮在身上好癢,在城里長大的徐厚才,真的受不了這野地方的蚊蟲叮咬,「咕咋咕咋」地抓著身上被蚊蟲叮咬的地方,逗得他們都笑了起來。因為他們在這種環境下生長,大家都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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