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到底是女子,見納蘭牧野貼那麼近,連忙側身閃開,輕聲道︰「師父,我不是跟你開玩笑的!那個女子身上真有妖氣,和你們身上的不一樣,她的身上有一股強烈的屬于妖的殺戮氣息。她到底是什麼來頭?」
納蘭牧野聞言,這才收起玩笑,正色道︰「她叫桃夭夭,是天下公認的第一美女。」納蘭牧野說完,偷偷地看了傾城一眼,道,「傾城,說實話,你若是能換回女裝,這個天下第一美女的稱號怎麼著也輪不到她的頭上去。」
傾城斜睨了納蘭牧野一眼,納蘭牧野連忙噤聲,話說這師徒兩個似乎有點角色對換了。
「原來她就是桃夭夭!可據我所知,桃夭夭應該是桃花修煉而成的精怪,身上帶著的應該是天地之間的靈氣,而不該是這股強烈的妖氣才對。」傾城水眸微眯,菱唇微翹,望著遠遠而去的桃夭夭,陷入了深思,到底是哪里出問題了呢?
傾城因為服用過火鳳晶果,體質與常人不同,故而身體的靈敏度非常高,平時她是絕對不喜歡多管閑事的,可是,在桃夭夭的身上,她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血腥味,到底是什麼原因呢?那種危險的感覺總是一閃而過,當傾城想要抓住的時候總是怎麼也抓不住。
罷了,還是先解決眼前的事情吧,這桃夭夭真要有什麼問題總會曝露出來的,現在,光憑想象與思考,那是根本想不出什麼來的。
「師父,我們還是先到你住的地方研究煉器吧。」傾城看納蘭牧野一臉擔憂地看著她,輕笑著轉移話題。
納蘭牧野點點頭,帶著傾城往自己的院子中走去。
納蘭牧野在祈月城有屬于自己的院落,傾城隨著納蘭牧野來到院落。便被院落中的那些器具迷得七葷八素的。只見到院落正中央高懸著一個巨大的玄鐵八卦,院落的四周也是彩旗飄飄,各色彩旗也到處懸掛著一些稀世幻器。像她之前一直很稀罕的蝶翼面具,到了這里,那就跟家里種的小白菜一樣平常。連門欞上窗台邊,也到處都放滿了高級幻器。這些個幻器要是全都拿出去賣了,那絕對能成為天下首富了!
納蘭牧野一走進院落之中,雙手便如蝴蝶一般翻飛起來,但見院落中的幻器應聲全部啟動,此時此刻這個院落之中,要想飛進來一只蒼蠅也是不可能的了。
「知道我為什麼設置這麼多幻器而不用結界嗎?」納蘭牧野得意地問道,見傾城好奇地睜大了雙眼,亮晶晶地看著他。便越發得意忘形起來了。
「用結界的話,那些老家伙們完全可以隨意進出,我的結界是完全阻止不了他們的。但是這些幻器,他們想要破解的話,那是比較困難的。」納蘭牧野神采飛揚自豪地道。
傾城看著那些齊齊運轉著的幻器,特別是院落中央的那個八卦,時時刻刻在進行著輕微的位置變化,要想破解還真是不大可能的,至少一時半會是絕對無法破解的。
「你們呀,老是說他們是老家伙,那些人可一個都不老呀。」傾城笑道,剛才听到納蘭牧星說那些老家伙什麼的,就覺得好笑,如今听納蘭牧野也這麼稱呼他們,感覺自己有必要替那些老家伙出來澄清一下。
「他們呀,一個個都幾百歲的人了,還不叫老家伙啊?如果是你們人類的話,早就作古了。」納蘭牧野說完這話,突然覺得有點傷害了傾城的人類自尊了,連忙補充說道,「當然了,像傾城你這樣境界的,堅持努力修煉下去的話,絕對比我們鮫人族還長壽的。」
傾城揚眸輕聲笑道︰「師父,還是說說我們接下去要做些什麼事情吧。」
納蘭牧野點點頭,環視了一眼自己的院落道︰「我們接下來要做的主要就是煉器,基本知識什麼的已經沒時間教你了,我們直接從高級幻器的煉制開始吧,到時候涉及到一些煉器的基本常識我再補充說明一下。當然,每日的修煉不能荒廢了。頂級的煉器師的比拼,火焰那是最重要的一環,你身上有世間罕見的龍火,而且還是經過淬煉了的,所以,其他人,要從火焰上來勝過你幾乎是不可能的了。你現在要做的就是錘煉你的精神力,只有精神力強悍的人,再配上奇異火焰,才能煉制出曠世的幻器。」
原來自己身上有龍火,傾城心中暗想,看來師父他並不像眾人想象中那麼玩世不恭,師父做事情其實還是很有條理很懂得分寸的,之前她還真以為師父是為了烤野豬才收了自己做徒弟的,不過現在她全明白了。師父再貪嘴,也是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的,眼下,最重要的是學好煉器,所以從見面到現在,關于美食,師父一點都沒有提起。
「傾城,接下去我們就要進入閉關煉器修煉的狀態了,不如我們先好好祭奠一下自己的五髒廟吧。」納蘭牧野朝著傾城眨眨眼,一臉嫵媚諂媚樣。
傾城在心中哀嚎︰老天,我錯了!
于是,傾城隨著納蘭牧野來到了廚房,那里有個燒烤架子,那架子上面是一只羚羊,連柴薪都已經擱置好了,就差傾城點火加調味了。
看著納蘭牧野一臉期待地看著她,傾城認命地上前,開始了閉關的第一天——烤羚羊!
在接下去的日子里,傾城跟著納蘭牧野,每天除了修煉就是煉器,進步神速,食物基本都是吃傾城煉制的丹藥,再加上院落中也種植了一些蔬菜瓜果,直接可以摘了吃。院落中還有一條河,與外界直接連通,所以,這個小院落,提供了傾城和納蘭牧野的一切生活所需,再加上兩人都是喜歡自由自在搞些自己的研究之人,所以,在這小院落之中的日子,真是滋潤到了極點。傾城一直以來最渴望的莫過于這種無人打攪成天修煉的日子了,終于在此地得到了實現。納蘭牧野除了教她煉器外,其余時間基本上都不會來打擾她,所以,她除了修煉就是煉器,生活過得愜意而舒適,如果能一直這麼過下去,那才是真正的幸福呢。傾城非常貪心地幻想著。
花開兩枝,各表一枝,話說當司馬靜楓把傾城那兩袋寶物交到雲落櫻手中的時候,雲落櫻感動得滿臉都是眼淚。鳳鏡陽看了心中酸溜溜的,說道︰「估計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真要是寶物,那都是裝在精美的器皿中的,才不會這麼一大袋子的裝過來呢,感覺像是收破爛的,哪有人這麼送禮物的呀?」鳳鏡陽滿臉的不屑,就用兩個很普通的大袋子隨便裝了大堆的東西過來,他以為東西多就是好了嗎?關鍵是要看東西是不是精貴!
花寒楓搖搖頭笑道︰「鏡陽,你連看都不看就說不是好東西,未免太武斷了。」
「落櫻,你拿出來看看是什麼禮物。」雲落雁笑吟吟地建議著,當北幀國的戰事發生的時候,消息傳來,他們心急火燎地整頓行裝趕赴前線支援,但是等他們趕到的時候,戰事已經結束,還听說傾城找什麼師父去了。一行人听得一頭霧水,傾城什麼時候又有了新的師父了?滿月復疑惑的他們只好匆匆趕了回來。
誰知道回到學院後遇著司馬靜楓,說是傾城有禮物送給落櫻,大家都是一臉的羨慕嫉妒恨,可拿到手一看,竟然是兩個雜物袋子。
雲落櫻也不藏私,伸手便往袋子中抓東西,一抓,嚇一大跳,幻器!還是高級幻器!連忙快速地把東西塞回袋子中,又從另外的袋子中掏啊掏的,一掏出來一看,高級丹藥!連忙又以最快的速度再度塞回袋子中,看著周圍人來人往的,雲落櫻一把抓緊那兩個袋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袋子放進了自己的空間戒指中。
雲落雁,東方痕等人看得眼楮都要月兌眶了,他們剛才看到了什麼?那麼一袋子的東西,隨便拿出一樣竟然就是高級幻器和高級藥丸,這是怎麼了?莫非傾城發了什麼橫財麼?
就在眾人瞠目結舌感覺天降橫財的時候,雲落櫻和雲落雁的傳訊玉牌紛紛閃光,原來是雲家急召他們回去。
雲落雁和雲落櫻互望一眼,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心中都有一股不安的情緒涌動起來。
東方痕,花寒楓,鳳鏡陽此時剛好與他們在一起,見他們一臉的不安,于是決定跟著他們一起回家看看。
一行五人,馬上各自回宿舍收拾行囊,順便跟學院老師們打聲招呼。然後,匆匆忙忙地踏上了回雲家之路。
一進雲家大門,便見雲老爺愁眉不展地坐在太師椅上,雲夫人則一個勁地坐在邊上抹眼淚,一看見落櫻回來了,連忙一把拉過去開始嘮叨起來︰「落櫻啊,為娘對不住你啊,你爹那個殺千刀的,這種事情居然也做得出來。」
「娘,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能不能清楚明白地告訴我?」雲落櫻一看家里這麼個陣勢,心中一凜,難道所謂的家中有緊急與她有關?
雲老爺點點頭,雙眼望著遠方,思緒陷入回憶之中。
原來,在十多年前,雲老爺喜得愛女,本應回家團聚的他,因為追殺一條大惡蛟,橫渡沃 海的時候,險些喪命,幸遇一鮫人相救,那鮫人就是納蘭毅,也就是納蘭牧星的父親。所謂英雄救美,以身相許,但是,若是救人的與被救的皆為男子,又當如何呢?
當時,雲老爺喜得愛女,而納蘭毅家里有一兒子與雲老爺的愛女生辰八字極為匹配,絕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于是,一個尚在襁褓中的小女圭女圭,就這麼被定下了女圭女圭親。
本來事隔這麼多年,鮫人一直沒有前來提親,他還以為鮫人已經忘記了此事,誰知道竟然還派人送來了這封信。
雲落櫻接過雲老爺遞過來的一封信,快速地看了一下。信是納蘭家主納蘭諾寫的,大致意思是說,納蘭毅夫婦已經過世,本來他也不知道有這件事情的,後來在整理納蘭毅的遺物的時候看到了他和雲家的信諾書,上面有雙方的簽字,並為自己這麼晚才來提親表示歉意。
「父親,怎麼能把落櫻嫁給鮫人呢?納蘭家族一向神秘,要是落櫻有個什麼事情,我們可是一點忙都幫不上的。」雲落雁一把抓過落櫻手中的信箋,瀏覽了一下便焦急起來。
「當時也是單純地為了報答救命之恩!親是人家先提出來的,我怎麼能忘恩負義拒絕呢?本來,十多年沒來聯系了,而我又聯系不上他,以為他是忘記這件事情了,本打算過些年就給落櫻找個好婆家,誰知道……現在我也不知道怎麼辦了!」雲老爺當時答應那親事也是出于一腔熱血一時沖動,現在事隔這麼多年,兩家又從沒來往,也不知道對方是圓是扁,就這麼貿貿然把女兒嫁過去,心中也著實不安。
「你就愛面子,拒絕又怎麼樣?人類和鮫人通婚,本就是個天大的錯誤,怎麼可以讓我的寶貝女兒嫁給鮫人呢?」雲夫人抽抽噎噎地哭訴著。
「爹,娘,你們別爭了,我嫁!」雲落櫻美眸中含著一股堅毅。
「這怎麼可以!」鳳鏡陽和花寒楓齊齊變了臉色,本來他們听完這事後就心中焦急,現在,一听落櫻竟然答應了,當下再顧不得場面了,連忙異口同聲地反對。
雲老爺雲夫人詫異地看了一眼兩人,沒有說話,現在,他們也沒精力去關注其他事情了,眼前把這個女圭女圭親事件給解決了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雲落櫻微笑著走近他們,柔聲道︰「只是嫁人而已,又不是去送死,你們一個個都在緊張什麼?之前答應這婚事的是父親,我不嫁過去便是悔婚。更何況納蘭毅還是父親的救命恩人,不能讓鮫人族以為我們人類都是背信棄義之徒。我嫁過去,自然是有辦法讓那納蘭牧野乖乖退婚。」雲落櫻一臉的自信。
「落櫻,成親後再被夫家休棄,你以後怎麼再嫁人?」雲落雁馬上反駁道。
「大哥,你就放心吧,傾城答應過我,無論我變成什麼樣,‘他’都會娶我的!」雲落櫻看著自家大哥那焦急的模樣,心中一陣感動。記憶中的大哥,一直都對除魔衛道之外的事情不怎麼關注的,如今看他這般焦急,忍不住起了捉弄之心。
「落櫻,傾城太過招搖了。男女通吃,在學院中,迷戀‘他’的男男女女都可以排隊排到瀾月森林了。跟著‘他’,沒安全感。等你讓那納蘭牧星休棄後,不如我娶你呀。」鳳鏡陽一臉的玩笑樣子,其實他的心中緊張得很,一顆心提在那七上八下的,就怕落櫻拒絕了。
沒等雲落櫻拒絕,倒是花寒楓先按耐不住了,連忙說道︰「落櫻,這個人那麼花心,嫁給他還不如嫁給我。我可是非常純潔無暇的,從不招惹女人。」花寒楓也不玩矜持了,都這個時候了,誰矜持誰就只有死路一條。
「等我順利被休後再說咯。」雲落櫻不想在這個時候給自己惹麻煩,反正有傾城這麼好用的擋箭牌在,還怕趕不走那些花花草草麼?
這麼漫長的一段時間了,鳳鏡陽和花寒楓對她的好她都看在眼里,但從不記在心上,她的身子骨一向不好,什麼時候去閻王殿報到尚且不知,在人間過日子,還是安分點吧,若是背負上許多感情債,而最後自己又無力償還的話,那下輩子不知道要被虐成什麼樣子了!
「老爺,落櫻那身子骨怎麼能吃得消遠嫁,不如我們找個人代嫁過去吧如何?」雲夫人還是不死心。
「落櫻的時辰八字很是奇特,屬于陰年陰月陰時生的,這樣的女子普天之下也不知道還有沒有,那鮫人一看人就知道對方的生辰八字了,怎麼替代?更何況,誰沒父母,你就忍心讓別人家的閨女因為我們的女兒而來承受這份苦難嗎?」雲老爺直接搖頭反對。
「爹,娘,別爭了,就這麼定了。他們什麼時候來迎娶?」雲落櫻問出了最關鍵的一點。
「來春的三月初三,時間倒是非常充裕。」既然落櫻同意了,雲老爺也就開始籌劃起嫁妝的事情了,這麼充裕的時間,準備嫁妝足夠了。
雲落櫻聞言,美眸一凝,瞬間抖出流光溢彩,忍不住咯咯嬌笑起來︰「很顯然,那個傳聞中的納蘭牧星,對這門親事很是抵制呢。」
「哦,如何得知?」雲老爺聞言也來了精神。
眾人的精神全被吊了起來,伸長了脖子傾听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
「按照常理,成親的準備時間哪里需要那麼長,如果不是納蘭牧星從中阻撓的話——」雲落櫻抿唇輕笑著道。
「那太好了,只要納蘭牧星對這門親事不滿,那你的清白就保住了。」雲夫人一臉的謝天謝地。
雲落櫻笑道︰「娘,清白這種東西,無所謂的,關鍵是自由。」
在場的幾個男人都被雷得肉焦里女敕的,想來是和傾城混久了,怎麼感覺那語氣那麼的具有傾城色彩呢!
因為距離三月初三還有好幾個月的時間,雲落櫻一點新嫁娘的感覺都沒有,一心只想著修煉。服用了傾城送給她的暖血丹後,雲落櫻也多少能凝聚起一點幻力了。在學院的時候,她雖然是在鬼谷學院中學習,但是,閑暇時間幾乎全都砸在了修煉上了。雖
東方痕,花寒楓還有鳳鏡陽,既然跟著來了,也就一起暫時住進了雲府,幾人每天勤加修煉,還時不時地出去歷練一番,不過都是一些短途歷練,大部分時間基本都定居在雲府。一起等待雲落櫻的出嫁。
這邊雲落櫻淡定地努力修煉著,那邊納蘭牧星的日子是過得七上八下顛三倒四的。
「牧星,你這幾天怎麼回事?都不來找我!」桃夭夭身穿一襲白色長裙,裙邊還繡著幾朵桃紅色的花瓣,乍一看就像是幾朵桃花的花瓣片片灑落在地。那言語中的哀怨我見猶憐。
不過這個納蘭牧星顯然不吃這一套,興許是在女人堆里混久了,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這一套根本就激不起他男性的荷爾蒙了。
「我最近很忙。」納蘭牧星說著男人此刻最為標準的統一答案,本來跟納蘭諾發了誓言後,他最需要做的是每天找不同的女人播種,這樣,幾個月的時間,多多少少總會有點收獲的,可是,人就是這麼矛盾,每天花天酒地找各子的時候是一種享受一種開心,可是,等到被人逼迫著去干這種事情的時候,絕對是一種苦差事了。這陣子,他竟然沒了找女人的興趣。因為那樣有一種自己是種馬的感覺,怎麼著都是不爽。
桃夭夭媚眼如絲,妖嬈多姿地道︰「可是,你好像還沒令什麼女子受孕呢。時間都過去這麼久了,我們得抓緊呀。難道真要讓那人類坐上你納蘭牧星的正妻之位麼?」
桃夭夭若是有點腦子,就不應該在此刻說這種話,納蘭牧星最煩心的就是這個事情了,被人一點破,更加顯得不耐煩,更沒了找女人的興趣,當下便道︰「就算娶了人類做正妻,那也是我的事情,不勞你操心。」
說完,便不顧桃夭夭,徑自疾步離開了。
桃夭夭看著納蘭牧星的背影,心中無限憤懣,但是,女人往往都是這樣,自己再憤懣,也不會把氣撒在心愛的男人身上,要發泄心中恨意,當然是找所謂的情敵了,目前被桃夭夭認定的第一情敵便是那將要成為他的正妻的那個人類。
時間就在每個人的忙忙碌碌中悄然流逝,轉眼新年到來了。
鵝毛大雪紛紛揚揚隨風飄灑著,刺骨的冷風中,迎來了大年三十的夜晚,傾城看著這滿院子的雪,忍不住又在院子中修煉她的化雪**了,如今,隨著傾城幻力的加深,她的化雪**早就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只要站在雪地里,不需要擺任何姿勢,也不需要再催動幻力,雪花自然就不會灑落到她的身上。
「傾城,你怎麼又在偷偷練你的化雪**了?我知道,你一看見雪就情不自禁地想練化雪**了,但是,為師我的自由可完全掌握在你的手上了,快隨為師煉器去吧!」納蘭牧野火速跑過去一把拉住站在雪地上的傾城,急急忙忙往煉器房走去。
傾城跌跌撞撞地被納蘭牧野強行拉回煉器房,心中還在想著那漫天的飛雪,她的化雪**眼看又將上升一個高度了,卻被納蘭牧野硬生生地給拉回來了,真是不甘心呀。
十三歲的過年,傾城就在跟著一個瘋子般的煉器師學習煉器中度過。
轉眼,傾城十四歲了。
又一眨眼,三月初三已經到來。
這幾個月來,納蘭牧星竟真的一個子嗣都沒有孵化出來,于是,只能心不甘情不願地按照誓言迎娶那人類女子雲落櫻為正妻了。
十里紅妝,花錦鋪地,吹吹打打,喜氣洋洋。
納蘭牧星坐著高頭大馬,被逼無奈地迎娶了雲落櫻。從迎親到行禮再到送入洞房,都是強顏歡笑著,心中憋著一股氣,而壓抑得越久,就越需要宣泄,這宣泄的對象,自然非這位新嫁娘莫屬了。
納蘭牧星本來想進了洞房後,就直接到其他女人那邊去,但是,想想今天不爽了一整天了,怎麼著也得先出了心中的鳥氣再走。于是,箭步上前,非常粗野地揭開雲落櫻頭上的紅蓋頭。
大紅蓋頭一掀開,四目頓時再無遮攔。
雲落櫻一臉淡定地望向納蘭牧星,只見他金色的長發高高束起,用一頂紅色的新郎發冠緊緊箍住,藍色的眼眸如閃爍的星辰,只是,那眼中閃爍的不是愛,而是赤果果的恨。豐潤殷紅的唇角微微上揚著,似乎是在嘲諷她。一身紅衣襯托出他如玉般的白皙肌膚。絕色妖嬈,超凡月兌俗!即便是頂著滿臉的嘲諷與厭煩,那驚人的容顏還是無法令人產生厭惡之情。
雲落櫻看著眼前之人,可以用三個字概括︰帥,高,富!
帥跟高,一眼就能看出,至于這個富,從眼前的新房中便能窺視一二。
雖說也有高高的紅燭在燃燒著,但是,那只是為了表示今晚是洞房花燭夜的一個象征而已,真正起到照明作用的是新房內那十顆碩大的夜明珠,隨便一顆便是價值連城。那兩只交杯酒是用玄金煉制而成,千年沉香木做的桌子和椅子,使得整個新房內香氣襲人。桌子上擺放著各種奇珍異寶,什麼珍珠瑪瑙翡翠玉石之類應有盡有。
這麼氣派的新房布置能不富嗎?
納蘭牧星與納蘭牧野完全不一樣,納蘭牧野對這些凡物相當無心,給他他還嫌那是累贅呢,因此把自家院子搞得跟個鄉下的農莊似的,他覺得這樣住著安心。可是,這個納蘭牧星就是個喜歡紅塵繁華的主,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娶那麼多女人回來了。
在雲落櫻打量著納蘭牧星的時候,納蘭牧星也在打量著雲落櫻。
今日的落櫻穿著一襲紅色的新娘嫁衣,如雲的秀發高高挽起,發髻上是八根長長的金步搖。膚如凝脂,眉若黛山,唇似朱丹。一雙靈動的大眼楮淡然如風地看著納蘭牧星,不熱情,不傲慢,不痴迷,不冷漠。
就是這樣的一雙眼楮,讓納蘭牧星的心猛地一震,他怎麼也無法想象到這個人類在被如此野蠻地掀開蓋頭後,還能保持如此淡定的風度。仿佛洞房花燭之夜被新郎如此凶神惡煞地對待是極其平常之事。他做夢都沒有想到,紅蓋頭之下,竟然會是這樣的一雙水眸。他預料中的表情,竟然會一個都沒有出現。
場面非常詭異,新婚之夜,眼前的女子,既沒有新娘的嬌羞,亦沒有蓋頭被狠狠掀開的憤懣,她的水眸,仿佛在看著一個和自己毫無關系的路人甲,淡然卻又不失禮貌。說白了根本就是視他于無物。這對于長期被女人追捧著的納蘭牧星來說如何受得了,當場發起飆來。
「娶你是為了遵守先父的承諾,別指望我會看上你這個弱小的人類!」納蘭牧星見粗魯的動作無法令雲落櫻有所反應,于是只好厲聲怒喝,希望能看到自己想像中的表情出現。
「你想怎麼著都可以,把主母令牌給我就行了!」雲落櫻紅唇微揚,補充說道,「今晚必須給我。」
「哈哈哈!你一個小小人類,還想來命令于我?我偏不給你又如何?」納蘭牧星怒極而笑,開什麼玩笑,主母令牌是要給以後他真正想娶為正妻的女子的,怎麼輪得到她?
「那我保證,你走不出這個屋子了。」雲落櫻自信滿滿地道。
納蘭牧星氣得扭頭就走,豈有此理,活到這麼大,還沒有人對他說過這種話呢!
納蘭牧星氣勢洶洶地才走到玄關處,突然之間,感覺到一陣頭昏目眩,心下大驚,轉身怒目圓睜地問道︰「你對我做了什麼?」
「只是散了點小小的毒粉而已。」雲落櫻雲淡風輕地說道。
這個藥粉自然是出自傾城之手了,當初,傾城預感到雲落櫻會有事情發生,但是具體什麼事也感覺不出來,所以給了雲落櫻兩大袋的寶物,一袋是高級幻器,還有一袋是高級藥物。此時雲落櫻口中說的小小毒粉,便是來自那些藥物了。
「快交出解藥,否則,我殺了你!」納蘭牧星出手如電,瞬間便掐住了雲落櫻的咽喉。
「不給我主母令牌,我是不會交出解藥的。」雲落櫻輕聲回答,聲音雖輕,但是,語氣卻是十分堅決。
「哼!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殺了你,我一樣可以從你的空間戒指中得到解藥。」納蘭牧星威脅著,掐著雲落櫻的手更是緊了緊。
「哈哈哈!」雲落櫻大笑起來,「我的空間戒指中是有很多藥,但是,里面的藥的所有功能標簽我全撕了,除了我,沒人知道哪一瓶是解藥,那麼多瓶藥,我不介意你一瓶瓶嘗試過來。」雲落櫻頓了頓,繼續道,「萬一不小心服用了什麼至毒的藥物可就不關我的事了哦!」
從拿到傾城給她的那兩袋寶貝開始,雲落櫻就瘋狂記憶那些東西的功用,特別是毒藥和解藥這種,想到萬一有事情,就算拼上自己的小命,至少也能拉個墊背的,怎麼著都是多一分勝算的。
納蘭牧星隨手一揚,一把尖利的匕首便出現在手中,匕首對準雲落櫻的脖頸處,道︰「不給就殺了你,大不了一起死。」
雲落櫻懶得廢話,不動如山,連眼睫毛啊懶得抬一下。
納蘭牧星用匕首在落櫻的脖頸處輕輕一劃,只見脖頸處立時出現一道血痕,鮮紅的血慢慢地溢出肌膚,刺目的紅。
可是,雲落櫻還是紋絲不動,連聲音都沒發出一絲,仿佛這鮮血不是從她身上流出來的一般。
「你——」納蘭牧星被氣得啞口無言,頹然地從空間戒指中扔出一枚小小的金葉子,那金葉子上用瑪瑙精致地瓖嵌著納蘭牧星四個字,在夜明珠的照射下,散發著陣陣光芒。雲落櫻連忙接過那枚金葉子,收進自己的空間戒指中,又從一個白色小瓷瓶中拿出一粒鮮紅色的藥丸道,「這種毒藥的解法比較麻煩,每天都要服用一種不同的解藥,明天記得再來取。」
「人類果然夠卑鄙。」納蘭牧星被氣得已經連罵人的力氣也沒有了。
「不這麼做,等你拿到了解藥馬上殺了我,那我又該如何保障我的利益呢?」雲落櫻一臉的理所當然。
「我納蘭牧星沒你想的那麼卑鄙!」納蘭牧星氣極,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他一向是個守信的人。
「那你不如發個誓吧,這樣我也好把所有解藥都給你,省得你麻煩。」雲落櫻點點頭,一臉我很認同你的樣子。
「你——」納蘭牧星再次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但是一想到,不發誓的話每天都要見到這個令自己頭疼的女人,眼下的情形,還是發誓對自己有利一點。
打定了主意,納蘭牧星便發起誓來,當白熾的光圈降臨的時候,誓言也算成立了。
雲落櫻這才從空間戒指中重新又拿出幾粒不同顏色的藥丸,拋給了納蘭牧星,轉身開始為自己斟酒,垂著美眸看也不再看納蘭牧星一眼。
納蘭牧星又一次被氣得咬牙切齒,火速離開,再待下去,他非被活活氣死不可。
果然,連續好幾天,納蘭牧星就好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再也沒出現過。
這幾天來,整個納蘭家,從上到下都在議論紛紛,無非就是說新夫人不受寵,各種冷嘲熱諷層出不窮,原本照理說雲落櫻在納蘭家的地位必將一落千丈,然而,因為主母令牌的緣故,大伙雖然心中很是看不起雲落櫻,但是也都不得不听從雲落櫻的吩咐。畢竟,主母令牌在她的手中,雖然,大伙對雲落櫻擁有這主母令牌也是諸多猜測,甚至有人懷疑過那是雲落櫻偷來的,可是,很快就被人否決了,畢竟,誰會把偷來的東西當眾使用呢?
對于一切的議論紛紛,雲落櫻都只是淡然笑之,她的生命有限,誰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死,這麼美好的時光她不會浪費在與人說三道四上面。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