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子軒,你有點腦子好不好?我怎麼可能對傾……你妹妹下迷藥,你當我洛水清川是什麼人?」洛水清川聞言大怒,一個閃身攔下柴子軒,「你抱著傾……你妹妹去哪兒?她現在昏迷不醒,需要好好靜養,你快把她放下。」洛水清川一邊說一邊上前想把傾城奪過來。
慕容醉雪聞言偷笑連連,洛水清川也有今天,真是有意思,堂堂太子竟被人當作登徒子?哈哈!眼前這個清俊男子真是勇氣可嘉,敢在西軒的京城如此質問當朝太子,絕對是個不怕死的主。不過,欣賞歸欣賞,但是,他想搶走傾城,那是萬萬不行的。一想到這里,慕容醉雪一個閃身,跟著洛水清川一起攔截住了柴子軒。雖然他跟洛水清川是死對頭,但是,此時此刻,他們卻是同仇敵愾的盟友。
柴子軒一見自己被圍,心下焦急,看眼前兩人的實力,絕對都在他之上,但是讓他放下自己的妹妹獨立離開,卻是萬萬不能的。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今天,無論如何要把自己的妹妹帶離這里。不管妹妹與這些絕美男子之間有著什麼糾葛,他這個做哥哥的,一定要毫無保留的信任自己的妹妹,並盡自己的最大努力保護好自己的妹妹。
「別攔了,讓他們離開吧!」一直沉默著的古泓書突然出口道。
「什麼?讓他們離開?我說泓書,你腦子沒事吧?」洛水清川沒想到古泓書會說這樣的話,不幫忙搶傾城也就算了,竟要他們放傾城離開?
「否則怎麼辦?難道你們還沒發現嗎?」古泓書的聲音中蘊含著深沉的隱忍,「為什麼她到現在還沒醒?不是身體的問題,而是心理的問題,她是在用昏迷躲避我們,她害怕見到我們,如果我們一直留在她的身邊,她會就這麼一直昏迷下去的。」古泓書的銀眸中籠著一層淡淡的憂傷,很淡,卻讓見者忍不住跟著一起哀傷起來。
洛水清川聞言一愣,他沒有想到傾城竟然會是因為逃避他們而昏迷不醒,當下緩緩地轉身,頹然地坐在梨木花凳上。
慕容醉雪也是心頭一震,原來,他們所謂的感情,對傾城來說,竟是如此沉重的包袱麼?憂傷地轉身,一臉無奈地走到洛水清川邊上,垂眸陷入了深思。
「謝謝!」柴子軒感激地朝著古泓書點點頭,「可以知道你怎麼稱呼嗎?」柴子軒震撼于眼前男子眸中的深情,那由濃情演繹而成的哀傷,讓他心驚,什麼時候,妹妹竟結識了這樣的人物?
「我叫古泓書。」古泓書緩步走到柴子軒面前,一臉不舍地凝望著傾城道,「我就把她交給你了,請你好好照顧她。」古泓書一邊說,一邊從空間戒指中拿出幾包草藥,簡單地交代了一下草藥的煎服方法,交代完後,在柴子軒離開房間之前,率先離開了房間。他不想看著傾城在他面前離開,所以,他先離開了這個房間,就當傾城從來不曾離開過。
柴子軒望著古泓書的背影,被他渾身散發出來的哀傷所感染,楞楞地站在原地,待反應過來後,發現屋子里就剩下他一個人了,一臉疑惑地望了眼懷中的人兒,妹妹到底是什麼時候招惹上這些人的,不光是清川太子,其他兩個也都絕非池中之物,特別是那個銀發銀眸的清絕男子,實力更是高深莫測,他與妹妹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柴子軒越想越好奇,越想越自責,自己這個哥哥當得真是不稱職,妹妹發生這麼多事情,他竟然什麼都不知道,每天只知道拼命修煉,太不關心自己的妹妹了,等妹妹蘇醒過來後,一定要抽出一些時間來好好跟自己的妹妹溝通一下。娘親去世得早,留下兄妹兩個相依為命,就算修煉再重要,也沒有自己懷中的嫡親妹妹來得重要啊。
反應過來的柴子軒,抱緊懷中的人兒,飛快地朝著回家的路上奔去。
待回到家中後,柴子軒小心翼翼地把傾城放回床上,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之前古泓書交給他的草藥,又從廚房拿了個精致的小藥鼎,專心地煎熬起藥汁來。
隨著時間的緩緩流逝,濃郁的藥香味溢滿整個房間,柴子軒倒出一碗藥汁,輕輕地扶起傾城,讓她靠在自己那寬闊的肩膀上,一手拿著藥碗一手拿著湯匙,一口一口地喂傾城喝下滿滿的一碗藥汁。
喂完藥汁後,柴子軒便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一本修煉方面的書專心地研究起來了,之前他對妹妹的關心不夠,害得妹妹竟消失了三天三夜,好不容易把人找回來了,又在客棧被幾個絕色男子圍著昏迷不醒,連續發生了這麼多詭異的事情,他的心中充滿了不安,再不敢閉關修煉了,他要守著自己的妹妹,不讓她再受半點傷害。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三天過去。
在這三天里,柴子軒衣不解帶地照顧著傾城,累了,就在傾城房中趴一會兒,餓了,就叫家僕送點吃的過來,在柴子軒的精心照顧下,傾城的身體恢復得很快,原本蒼白的臉也漸漸地有了血色,緊擰的黛眉也緩緩地紓解開了,雖然還沒有完全蘇醒,但是,一切的跡象都在預示著︰傾城很快就會蘇醒了。
「哥哥……」透明女子一臉心疼地凝望著累趴在床榻邊的柴子軒,哥哥如此努力地照顧著傾城,她感同身受,只是,看著哥哥那一臉的疲憊,她的心中充滿了內疚。
哥哥,真的好希望,傾城能永遠這麼假冒下去,你也永遠不要發現事實的真相,汐兒真的好擔心,如果有一天,你知道汐兒不在了,是否能夠承受得住。
「傾城,傾城,傾城……」透明女子來到傾城身邊,努力地叫喚起來。看著哥哥這麼辛苦,她這個做妹妹的也幫不上什麼忙,唯一能做的,就是早點把傾城給喚醒過來。
已經三天了,傾城昏迷了這麼久,她就呼喚了這麼久。看傾城的臉色越來越好了,估計就快蘇醒了。
在這三天之內,千年難得的,父親竟踏進了這個房門,多少年了啊,父親從沒踏進過她的房門,別說是她的房門了,在她的記憶里,就連娘親的房門,父親也沒怎麼踏入過。這真是破天荒頭一回。
最令人好笑的是,父親還滿臉慈愛地望著床上的傾城,表示要找最好的大夫為傾城醫治,幸好被哥哥制止了,一句妹妹需要靜養,便把父親給請了出去。一直以來,父親的作秀能力都是一流的,現在,他竟想利用自己的親生女兒來一場大型作秀?門都沒有!
對于哥哥,父親一直有著一種復雜的情感。沒什麼大事,基本上不會正面跟哥哥起什麼沖突,每次起沖突,也往往是因為她。這也難怪,家中三個兒子,就哥哥有出息,那兩個弟弟,不但好吃懶做,還仗勢欺人,甚至玩弄女子無數,父親早就對他們死心了,家族振興的希望,完全寄托在哥哥的身上了。只不過,古新蓮和岳紅老在父親耳邊吹枕頭風,再加上柴子晴和柴子敏老是裝模作樣扮孝女,所以,二房三房的勢力一直都是蓋過他們大房的。
這也是必然的事情,娘親去世得早,哥哥幾乎把所有精力都花在了修煉上,不像二房三房那幾個人,成天無所事事就圍著父親打轉,父親心中的天平肯定是偏向二房三房了。事實上,她也曾想過多圍著父親打轉,就算不為了自己,也要為哥哥而努力。只是,她的身子骨太弱,幻力一點都凝聚不起來,雖然她拼盡了全力修煉,但還是無濟于事。卡斯莫大陸雖然不要求女子有多麼強大的幻力,但真要一絲都凝聚不起來,還是會被成為笑柄的。如果只是普通家庭那也就算了,可她偏偏生在大家族之中,所以,父親一直當她是家族的累贅,如果不是看在哥哥的面子上,說不定早把她趕出門了。再加上二房三房從中作梗,讓她根本沒辦法在父親身邊好好表現,所以,久而久之,也就只能放棄了。
在傾城昏迷的這些天,二房三房竟也來探望了,這真是天下紅雨了。
記得當時二房三房來看傾城的時候,柴子晴和柴子敏竟暗地里惡狠狠地瞪著傾城,恨不得把她碎尸萬段,這也難怪,清川太子和綠珠少爺是何須人物,經他們這麼一鬧騰,整個西軒國怕是人盡皆知了,多少女子在扼腕嘆息啊,這最憤憤不平的自然非柴子晴和柴子敏莫屬了。
透明女子一邊回憶著這些天發生的事情,一邊繼續在傾城的耳邊努力地呼喚著。
「傾城,傾城,傾城……」一道道呼喚聲傳入傾城的耳中,不管傾城能否听到,透明女子都堅持不懈地努力著。
是誰?是誰在她的耳邊不斷地呼喚?好吵啊!她只想好好睡覺,永遠永遠地睡下去,永遠永遠不要再醒過來。為什麼要吵醒她啊?她真的好累!
傾城不滿地蹙了蹙眉毛,蟬翼般的長睫輕輕地抖動了一下,這個微小的動作讓透明女子一陣欣喜,太好了,傾城馬上就會蘇醒過來了。
「傾城,傾城,傾城……」透明女子看見了希望的曙光,更加賣力地呼喚起來。
仿佛從一片無邊無際的汪洋中游到了岸邊,傾城雙手抖動地想要爬上去,正趴在床榻邊休息的柴子軒,感覺到了傾城顫動的手指,一個激靈驚醒過來,緊緊抓住傾城的柔荑,溫潤如玉的眼眸中溢滿驚喜︰「妹妹,你醒了嗎?能听見大哥說話嗎?」
傾城被柴子軒的大掌抓住,徹底驚醒了過來,長睫輕輕抖動了幾下,緩緩地睜開美眸……
咦,她不是在客棧中嗎?怎麼回到了自己的房中?而且,泓書呢?去哪兒了?柴子軒怎麼會在這兒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對了,她昏過去了,做了一個長長的夢……
柴子軒一見傾城睜大了雙眼,連忙跑到桌子邊為傾城倒了一杯水,再跑回床榻邊喂傾城喝下。
「大哥,我怎麼會在這兒的?」喝了幾口水,傾城迷茫地望著柴子軒道。
「你還說呢。」柴子軒一臉寵溺地攏了攏傾城的秀發,黑玉般的星眸中溢滿疑惑,「妹妹,你到底是怎麼招惹上那幫男人的?」
傾城聞言咯 了一下,這個問題,很難回答。既然難回答,那就索性不要回答,否則的話,萬一露了馬腳就麻煩了。
傾城垂下頭,抿了抿唇,一臉的欲言又止狀,其實她壓根兒就沒什麼話想說,這麼做只是給柴子軒一個想象的空間。
當不知道怎麼回答一個問題的時候,與其亂回答一通,不如就不要回答。
「我知道了。」果然,柴子軒開始想象起來了,「一定是在大哥閉關的時候招惹上的對不對?」
傾城把頭垂得更低了,柴子軒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一臉歉意地道,「都是大哥不好,一天到晚只知道修煉,妹妹發生這麼多事情竟然毫不知情。你放心,妹妹,以後我會多抽時間陪你的。」
透明女子望著柴子軒清眸中的愧疚,暗暗地道︰「大哥,妹妹從不曾怪過你什麼,是妹妹自己沒用才遭人毒害,妹妹只希望哥哥能每天開開心心的。」
「大哥,我剛醒來,頭還有點暈,想先休息一會兒。」傾城怕柴子軒再繼續問下去,于是只好先下逐客令了。
「妹妹,不好意思,是大哥糊涂了,你剛醒來,不應該問你那麼多問題的。你好好休息,大哥就在隔壁,有什麼事情記得叫大哥啊。」柴子軒話音一落,便起身離開了傾城的房間。
陣陣的秋風,使人心曠神怡,夏日的炎熱已經越走越遠了,整個洛錦城,都圍繞在一種秋高氣爽的愜意之中。這一天,歐陽綠珠做東,邀請古泓書在望月湖邊喝茶。
因為傾城,古泓書和歐陽綠珠結識了,又因為相似的脾性,兩人竟成為了好友。
歐陽綠珠優雅地喝著茶,一雙綠眸緊緊地盯著古泓書手中的一副畫像,那是傾城拖他找古泓書的時候給他的畫像,一筆一劃,都凝聚了繪畫者莫大的心思。
「沒想到傾城繪畫的功底這麼強,要不是心中對你有著莫大的牽絆,相信再好的畫師也畫不出如此的畫像。」歐陽綠珠抿了口茶繼續道,「當時情況緊急,她情急之下隨便丟了一副畫像出來,可見傾城的空間戒指中,應該不止這一副,我一直以為傾城是個沒心沒肺的人,原來暗地里,竟做了這麼多我們所不知道的事情。」
古泓書手持畫像,雙眸微眯仔細研究著,但見畫像之中,一筆一劃,都把他刻畫得栩栩如生,仿佛將從畫中走出來一般,若不是平時觀察入微,若不是將這個人刻入骨髓,絕不可能畫出這樣的水準。
傾城,既然你的心中有我,為何要將我推離?難道是為了那個陰寂幽麼?
「綠珠,有些事情很難跟你解釋清楚,總之一言難盡。就算知道傾城的心中有我又能如何,傾城已經成親了。對于陰寂幽,她有著一份責任。我不想逼她,我只想為她擋風遮雨。已經有太多的人在逼她了,我若逼她,真的會讓她精神崩潰的。」古泓書的大掌輕輕撫過傾城為他精心繪制的畫像,銀眸中一片堅強,他不想讓傾城為難,如果離開她能讓她覺得幸福的話,那麼,她會無怨無悔地選擇離開。
歐陽綠珠聞言,輕輕地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綠藻般的長發隨著這輕柔的搖晃揚起一道優美的弧度,晃暈無數游客。
「泓書,真是難為你了。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歐陽綠珠揚眸問道。
「我來洛錦城就是為了參加煉藥大賽,听說這次奪冠者的獎勵是一顆避雷丹,我本來想,如果能贏得比賽,把得到的避雷丹送給傾城,現在見傾城也在這兒,呵呵,說不定到時候我會敗在傾城的手中呢。」一提起傾城的醫術,古泓書的銀眸中漾起一抹笑靨,想起曾經跟傾城的點點滴滴,仿佛昨日一般,一幕幕浮現在眼前。最開心的莫過于和傾城一起采采草藥,煉煉丹丸,研究一些疑難雜癥。不知道在未來的人生中,是否還有這種機會?
歐陽綠珠聞言點點頭道︰「听說傾城醒來,你不去柴府看看她麼?」
古泓書聞言銀眸一亮,繼而搖搖頭道︰「真的好想去看看她,但是,我怕會刺激到她,還是不去看她比較好。」
「那你可以偷偷去看她啊,不要讓她知道就可以了。」歐陽綠珠建議著,看著他們明明相愛卻又不能相守,他看著也心焦。
雖然,他心中也偷偷暗戀著傾城,但是,他更希望傾城能幸福。
古泓書一听這話,輕笑出聲,銀眸中溢滿相思︰「綠珠,你對傾城還不夠了解,我若是偷偷去看她,她遲早會發現的。而且,越是去看她,我越是放不了手,所以,還是和你在這兒喝茶安全點,否則,真要偷偷跑去看她,那簡直就是在挑戰自己的自控能力。」
歐陽綠珠同情地嘆口氣,繼續抿了口茶道︰「我看這畫像你也別看了,再看下去,我都要懷疑你有沒有自制力在這兒陪我喝茶了。」
「綠珠說得有理。」古泓書一邊說一邊把畫像卷好,放入空間戒指中,隨手拿起桌上的茶水,優雅淡然地喝起茶來。風兒吹拂起他及腰的長發,如翩翩蝴蝶般翻舞起來。
兩個絕世美男子,在這望月湖畔,手捧茶杯,伴著陣陣舒爽的清風,優雅地品茗著,引來無數行人駐足,很多行人甚至停下腳步,跟著坐在望月湖畔一起品茗起來。
茶館老板那個激動啊,恨不得他們天天來品茗,他倒貼錢都可以啊。
柴府,練武場
練武場上,柴子軒正滿頭大汗地練習著劍法,距離家族比武的日子越來越近了,他的心中漸漸焦急起來,柴家,是在父親的手上慢慢強大起來的,但是在後輩之中,反而是那些叔伯的子女幻力更加高深,當然,除了他之外。所以,他是父親的希望。而且,他的目標不是家族比試,而是整個西軒國的比試。西軒國內高手如雲,時不時地會冒出幾匹黑馬,所以,他不能大意。
之所以這麼努力地去拼去斗,除了有一顆上進的心之外,最主要是為了母親和妹妹。雖然母親已經去世了,但是,他相信,如果母親九泉有知的話,一定希望他能出人頭地的。還有妹妹,他要想保護好妹妹,就必須強大。特別是最近妹妹身上發生的一些事情,更讓他產生了緊迫感,那麼多實力高深莫測的絕美男子圍在妹妹身邊,也不知道是好是壞。不管怎麼樣,只有強大自己,他才能保護好妹妹。
傾城悄悄地來到比武場上,遠遠地望著柴子軒辛苦練劍的身影,他已經連續幾天幾夜在這里練劍了,真是廢寢忘食,發了狠地在修煉。再這麼下去,他的身體肯定會支撐不住的。
「大哥,你休息一會兒吧。」傾城終于看不下去了,緩緩地走到柴子軒的面前喊道。
「我沒事,再練一會兒,這套劍法是我最近新創的,還不夠熟練,我想趕在比試之前多練習一下。」柴子軒一邊舞劍一邊大聲說道。
「大哥,你的身體已經到達極限了,不能再練下去了。好好睡一覺再練吧。」傾城看著柴子軒額角滴落下來的冷汗,再這麼下去,會出人命的。
這幾天,傾城都在自己的房中努力修煉,要不是透明女子跑到她房中跟她講柴子軒最近發瘋般的練習新編的劍法,她還不知道呢。
欲速則不達,再這樣下去,柴子軒會病倒的。
「妹妹,你身子骨不好,快回去休息,大哥把這套劍法舞完就回去休息。」柴子軒大聲道。
傾城真想直接上去把柴子軒給拉回來,但是她現在扮演的可是他體弱多病的妹妹,就這麼上去把他拉回來就太假了。要不拿個迷藥迷昏他?或者拿個暗器擊倒他?
就在傾城糾結于如何把柴子軒拖回房間休息之際,仿佛為了印證她的話,柴子軒高大的身軀華麗麗地倒了下來,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大哥!」傾城連忙上前一把扶起柴子軒,攙扶著他朝著房中走去。
一走進柴子軒的房間,透明女子馬上緊張兮兮地跟在傾城身後,一臉擔憂地望著柴子軒道︰「傾城,我大哥不會有事吧?距離比賽不到一個月時間了,在這個時候倒下……我看他每天發了瘋地修煉,就知道會出事,怎麼那麼傻啊,身體都透支了竟然還這麼硬撐著。」
「還好你晚上跟著他的時候發現他在拼死苦練,要不然,後果真不堪設想,若是被柴子淮柴子恆撞見他昏倒在比試場上,性命堪憂啊。這幾天我也只顧著自己修煉疏忽他了。以後得跟他多溝通溝通。」傾城把柴子軒扶到床上,望著昏迷不醒的柴子軒,心中劃過一陣內疚。多好的大哥啊,她這個妹妹當得真是不稱職。
「傾城,那現在怎麼辦?」透明女子一臉擔憂地道,「大哥的身體吃不消了,但是家族比賽迫在眉睫……」
「不要擔心,我會照顧好你哥哥的。我昏迷的那些日子,都是你哥哥衣不解帶地照顧我,雖然他是把我當成了你在照顧,但是,這份厚重的兄妹之情令我感動,我會做一個好妹妹的。」傾城一邊說一邊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一粒丹丸,喂柴子軒吞下。
「我都忘記了,傾城你可是個大神醫呢,這下我就放心了。」透明女子見傾城喂柴子軒吃了一粒丹丸,突然想起傾城那絕世的醫術,當下放心地松了一口氣。
「放心吧,你大哥他過一陣子就沒事了,我會在房間里衣不解帶地照顧他的,你就放心吧。」傾城把柴子軒安頓好後,又從空間戒指中拿出煎熬的材料和藥鼎,專心為柴子軒熬起了藥汁。
隨著時間的流逝,藥汁終于熬好了,傾城扶起柴子軒喝完藥汁後,徑自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一本煉藥方面的書看了起來。再過一個多月,就是煉藥大賽了,她必須努力做足功課。所謂台上一分鐘,台下十年功,功夫是要靠平時積累的。
足足過了七天七夜,柴子軒才幽幽醒來。其實,原本柴子軒不會那麼晚蘇醒的,是傾城給他吃了一些有助于睡眠的丹丸,讓他那些流失的元氣能夠在睡夢中慢慢自動修復,省得他醒來後又不管不顧地拼死修煉去了。
柴子軒的手腳輕輕地動了一下,趴在床榻邊假寐的傾城馬上驚醒過來,雙手一翻,不小心把原本抱在懷中的一張畫像給甩落在地,畫像在地上應聲鋪展了開來。
柴子軒探身一看,畫像中,一個銀發銀眸的絕美男子正一臉純淨地煉制著丹丸,風兒勾起他那錦緞般的銀發,優雅地拋起了一個弧度。
「古泓書!」柴子軒驚叫出聲,他對這個男子印象深刻,所以,一眼便能認出他來,當然,也是因為作畫者畫得栩栩如生,想不認出都難。
「大哥認識他?」傾城尷尬地卷起地上的畫像,前幾天在客棧匆匆一見,接著她便陷入了昏迷,不知道泓書現在怎麼樣了。這些日子,總是會莫名其妙想起他,剛才竟還不知不覺拿出了泓書的畫像,還被柴子軒給撞見了。
「那天我去客棧找你,要不是因為他,我壓根兒就帶不回你。」柴子軒遂將那日客棧中發生的事情大致講述了一遍。
「啊,大哥,你說當時還有個紅發紅眸的人在場麼?」傾城大驚道。
柴子軒點點頭,不解地問道︰「那是誰啊?你這麼緊張兮兮的。」
傾城搖搖頭道︰「我不是緊張,只不過那個人比較霸道,他沒鬧出什麼事情來麼?」
「本來他和清川太子一起,想把你攔下的,不過被古泓書的一番話給驚醒了,所以就讓我帶你回來了。」柴子軒回憶著道。
「泓書的話?什麼話?」傾城好奇地問道,什麼話這麼大的威力,竟讓慕容醉雪乖乖放人?
「他說,你是因為不想看到他們,所以催眠著自己不要醒來。」柴子軒低聲道,「妹妹,真的是這樣的嗎?」
傾城聞言一愣,泓書真是太了解她了,連這點都想到了。
望著柴子軒探究的目光,傾城輕輕地點了點頭。
「妹妹,我看得出來,那古泓書對你情深似海,而你對他也是念念不忘,為什麼不在一起呢?」柴子軒趁機給妹妹上起課來,他一天到晚沉迷于修煉,從沒像今日這般跟妹妹如此貼心地交談過。
「大哥,泓書他為了我,犧牲了太多太多了,差異點點就魂飛魄散了你知道嗎?我不想再拖累他了。只有離開了我,他才能得到幸福。」想起了與泓書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傾城的心中充滿了負疚感,因為她,泓書差一點點就魂飛魄散了啊,如果再跟泓書在一起,指不定哪天泓書真的就會魂飛魄散了,她真的好怕,她寧可自己魂飛魄散也不希望泓書為她如此犧牲。
柴子軒聞言,心中一震,他看出了古泓書銀眸中積聚的深情,但是還真沒想到,古泓書為了妹妹,竟犧牲至此。
一時之間兩人陷入了沉默。
良久,柴子軒打破了沉默。
「妹妹,你因為害怕失去古泓書而強行地將古泓書推離,可你有沒有想過古泓書的感受?你只是從你自己的角度去思考問題,你有沒有從古泓書的角度去思考過呢?」柴子軒輕輕地拍了拍傾城的柔荑,語重心長地道,「對于古泓書來說,你一味的躲避與逃離,才是最致命的傷痛。魂飛魄散又如何,如果能因此而守護住了自己心愛的女子,他死得其所,死而無憾。那也是一種幸福。我想,如果換成是你,你也會在關鍵時刻為了守護古泓書而選擇魂飛魄散的,對麼?」
一語驚醒夢中人!
傾城聞言,心頭大震,柴子軒說的很對,一直以來,她都在抗拒著這份感情,害怕自己會再次給泓書帶來傷害,卻從來沒有從泓書的角度去思考過這份感情,這麼淺顯的道理,竟要等到現在才恍然大悟,她,錯了嗎?
見傾城一臉沮喪的樣子,柴子軒再次為傾城倒了一杯水,喂她喝下後,揚眸道︰「妹妹,現在明白了,一切都還來得及,大哥真的沒事,睡了一覺,感覺整個人神清氣爽的了。你快去找泓書好好談談吧。」
「大哥,一切都太晚了,來不及了。」傾城哽咽著道,「我跟泓書,陰差陽錯,總是會因為各種原因分分合合,事情到了今天這個地步,未來的人生,就只有分沒有合了。」
「傻丫頭。」柴子軒溫柔地模了模傾城的秀發,堅決地道,「大哥不管你跟古泓書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現在就給我去找古泓書,別在這兒瞎沮喪。」
傾城被柴子軒那股義無反顧的豪氣給感染了,揚眸緊盯著柴子軒的雙眸,回以一個同樣堅定的眼神。
洛錦城的街道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古泓書和歐陽綠珠兩個絕色男子,並肩走在熙來攘往的人流中,如鶴立雞群一般,吸引無數少女的目光,回頭率那是絕對的百分之一百。
一個看似清純的女子朝著他們兩人走來,突然,那女子的腳下好像被什麼東西絆了一跤,竟一個飛身朝著古泓書猛撲過來,大街上的行人紛紛駐足。男子皆是一臉艷羨的望著古泓書,長得帥待遇就是不一樣,光天化日之下都有美女投懷送抱,哪像他們,追個長相普通的女子還被挑三揀四的。女子們皆在羨慕那個投懷送抱的女子,天哪天哪,這招好,我剛才怎麼就沒想到呢,等一會兒也要如法炮制地投懷送抱一番,被如此絕美的男子緊緊地抱在懷里,那將會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情啊。
然而,就在路人紛紛駐足等待著看俊男美女傾情大擁抱的時候,某位美男卻毫不配合演出,竟如狡兔一般,靈活地邁了個詭異的步伐,那女子一個撲空,瞬間便華麗麗地摔倒在了地上。
街上那些駐足的人皆是一臉不可置信地望著古泓書,有美女投懷送抱都不要,這人是不是腦袋被門縫夾了?
男子們一臉恨鐵不成鋼地望著古泓書,女子們則更加激起了內心蓬勃的戰斗力。為了證明自己傲人的魅力,怎麼著也要把這男人給撲到手!
听著從身後傳來的一聲巨響,古泓書頭也不回地繼續望前走,完全不把那看似清純的女子放在眼里。
「哎喲,好痛啊,公子,我的腳扭傷了,你過來扶我一把好嗎?」女子嬌滴滴的聲音從古泓書的身後傳來,古泓書充耳不聞地繼續大步朝前走。
「哈哈哈哈哈哈!活該!就她那個樣兒,還想學人家勾搭帥哥?也不拿鏡子照照自己那張臉!看我的!」一個妖嬈嫵媚的女子低聲對著自己的同伴說道。
女子話音一落,便學剛才那清純女子一般,飛身撲向古泓書。汗,還以為她有什麼法寶呢,原來竟是現場抄襲,活月兌月兌一個自以為是的女人。
很多女人,總以為,同樣的事情,別人做與自己做的結果是完全不一樣的。因為別人沒有魅力,所以會失敗,而自己,怎麼可能會沒有魅力呢?于是,一個個毫無腦子地做著毫無意義的重復。
在她看來,沒有任何男子,能夠抗拒得了自己的魅力,就在她自以為是地幻想著自己與眼前這位俊逸非凡的男子親密接觸的時候,預想中男子溫暖的懷抱沒有出現,反而冰冷的疼痛感襲滿全身。
路上行人再度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大笑聲。
古泓書滿臉黑線,頭也不回自顧自地往前走著,這到底是什麼世道?人世間竟已經開放至此了嗎?光天化日之下竟有這麼多的女子當街撲人?這種裝模作樣矯揉造作的女子他看了就惡心,摔死她們最好!
「泓書,你也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怪不得傾城沒選你。」歐陽綠珠調侃道。
一臉淡然地往前走著的古泓書聞言,驀然駐足,銀眸一眨不眨地望著歐陽綠珠,似有千言萬語要說,但卻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
歐陽綠珠被他的眼神所懾,連忙嬉笑著道︰「我跟你開玩笑的,你被那麼認真行不行?我知道,你絕對不會這麼對待傾城的,不要太嚴肅了,我們還是快走吧,這里這麼多惡狼。」
「她們連傾城的一根頭發都比不上。」古泓書的銀眸中溢滿認真,若有所思地朝著附近的一棵老槐樹上望了一眼,轉身繼續往前走。
「泓書,你走錯方向了,藥鋪在那邊!」歐陽綠珠一見古泓書往藥鋪的反方向走去了,連忙出聲提醒。
听說最近藥鋪新近了一種稀有藥材,古泓書想去買一些來好好研究一番。
「綠珠,別說話,跟著我走就對了。」古泓書低聲一臉神秘地道。
歐陽綠珠滿眸好奇地望著古泓書,這小子神秘兮兮的,不會是被那兩個花痴女給撲出什麼問題來了吧?隨手便想去模古泓書的額頭。
古泓書一把別開歐陽綠珠伸過來的手道︰「我沒病,快走。」言語之中,竟暗藏著深深的隱忍。
歐陽綠珠見狀,心中咯 了一下,莫非……
一聲不響地隨著古泓書來到一條偏僻的小河邊,一直飛速趕路的古泓書突然駐足不前了。
「泓書,怎麼了?」歐陽綠珠不解地問道。
「她走了。」古泓書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你是說,真的是傾城在跟蹤我們?」歐陽綠珠雖然已經猜到了七八分,但還是有點難以置信,畢竟,傾城躲著他們都來不及,怎麼可能跟蹤他們呢?
古泓書聞言,抿唇點了點頭。
傾城,也在思念著他麼?一如他對她的思念?
歐陽綠珠默然不語,這兩人的感情,真是剪不斷理還亂。
落荒而逃的傾城,心中充滿了無助與迷茫,當她看見那些女人撲向泓書的時候,她真的好想一巴掌把那些女人給拍飛了。但壓根兒就沒有她出手的機會,泓書竟直接把那些女子給無視了,看著她們摔倒在地,她的心中竟有一股說不出的痛快。
一路跟蹤泓書,發現他竟越走越偏僻,突然之間恍然大悟過來,泓書一定是知道她在跟蹤他了,想把她引到偏僻的地方去?傾城突然之間便害怕了,雖然她知道泓書絕對不會傷害她,可她真的沒多少勇氣去面對他,于是便來了個落荒而逃,哎,丟臉啊!
思緒亂紛紛的傾城,突然聞到一股水煮魚的麻辣香味,馬上來了食欲,不能再這麼糾結下去了,什麼都不要想,好好地大吃一頓,然後回柴府努力修煉。
打定主意的傾城,在美食的刺激下,馬上重新振作起來了,舉步朝著滿江紅走去。
一走進滿江紅,傾城便快速地報出一串招牌菜名,直把小兒唬得一楞一楞的。為了讓小兒以最快的速度上菜,傾城還從空間戒指中拿出幾枚紫晶幣,往桌上一擱,揚眸道︰「如果你上菜夠快的話,那這些紫晶幣可就不用找零了哦。」
那小兒一看桌子上的紫晶幣,再不多說一句廢話,馬上以最快的速度飛奔著去張羅了。
熱騰騰的招牌菜馬上一道接著一道地被端上了餐桌,傾城食指大動地努力拼殺起來,那些情情愛愛糾糾葛葛全部飛到九霄雲外了。
「妹妹?」突然,一道清潤的聲音響起,正努力與美食廝殺著的傾城,緊張地揚眸望去。
糟糕,真的是柴子軒。
因為只是一個人吃,所以傾城也沒有找什麼包廂,只是隨意地找了個靠窗的座位,她怎麼著都沒有想到,隨便跑來吃個飯,竟也能遇到柴子軒,這下完蛋了。
柴子軒在傾城邊上坐下,一臉疑惑地望著桌子上一大堆紅艷艷的美食︰「妹妹,你點這麼多又麻又辣的美食做什麼?」
柴子汐的飲食一向清淡,從來不踫這些東西的,現在,她要如何解釋眼前的一切,傾城那個哀怨啊,柴子汐啊柴子汐,那些清清淡淡的東西有什麼好吃的,現在可把我害慘了,在柴家,看到那些紅紅艷艷的美食,只能遠觀而不能入嘴啊,真想要吃也只能偷偷模模的。現在倒好,難得來這滿江紅美食一頓,竟被當場抓包。
「大哥,這些都不是我要吃的,我是為朋友點的。」傾城美眸骨碌碌地轉著,突然瞥見冷星月正朝著她這邊大步走來,救星啊!從沒像現在這般覺得冷星月帥得冒泡。
「星月,這邊!」傾城連忙大聲叫喊起來。
一頭霧水的冷星月,循著聲音望去,見傾城正一臉激動地呼喚著他。
咦,傾城怎麼也在這兒?今天沒約她啊!怎麼她好像正在等我呢?
不管了,先過去看看再說。
傾城一見冷星月朝著她這邊過來了,心中大大地呼出了一口氣。
「星月,我幫你點了你最愛吃的水煮魚,饞嘴牛蛙,你快嘗嘗看。」一見冷星月坐下,傾城連忙幫冷星月夾了滿滿一碗菜,「星月,我剛幫你叫好菜後,自己好奇地嘗了幾口,那個味道啊,真辣死我了。」傾城故意裝出一臉受不了的模樣。
冷星月見狀,連忙配合著演戲。
「不喜歡吃就不要吃,你看你,都把自己辣成這樣了。」冷星月一邊說一邊遞給傾城一塊干淨的手絹。
傾城接過手絹,努力地擦拭起自己的菱唇來。
「小二,再來一盤香菇青菜,清炒花菜,番茄蛋湯。」柴子軒突然朝著小二招招手,大聲說道。
小二答應一聲,忙不迭地準備去了。
一會兒功夫,菜便全上來了,傾城咬咬牙,強迫自己不去看那香氣四溢的饞嘴牛蛙,努力地吃著擺在她面前的香菇青菜和番茄蛋湯。
「妹妹,不好吃麼?」柴子軒努力地夾著菜,一臉關心地問道。
「好吃,當然好吃了,怎麼會不好吃呢?」傾城尷尬地笑笑,「津津有味」地把柴子軒夾給她的菜全部吃光了,心中那個憋屈啊。
靳連山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又過了三天,這三天之中,傾城過得提心吊膽。自從上次滿江紅被逮後,她總覺得自己的借口漏洞百出,可是,當時已經被抓包了,根本就找不到一個完美的借口來做到天衣無縫的了。也只能那樣了。
不過令傾城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柴子軒竟什麼話都沒問她,這讓她一顆懸著的心更加七上八下起來。今天更是奇怪,柴子軒竟在一大早便出現在她的門口,說是要帶她去靳連山玩。
家族大賽迫在眉睫,柴子軒不在練武場努力修煉,竟帶她去靳連山玩?
實在是太詭異了!
她試著用各種方式拒絕了,均被柴子軒給駁回了,現在,只能硬著頭皮去靳連山了。否則,引起他的疑心可就不好了。
「妹妹,你看,那花好美啊,我摘來送給你啊。」柴子軒指著山崖邊,一臉欣喜地道。
「大哥,別去。那花的顏色那麼鮮艷,肯定有毒,而且,那花的氣味最是能吸引蝮蛇了,很危險的。」傾城連忙一把拉住柴子軒,勸阻道。
「沒事的,這麼漂亮的花怎麼會有毒呢?」柴子軒一臉固執地道,「我去去就來,很快的。」說完,竟一把掙月兌傾城的柔荑,縱身躍上了山崖。
站在山崖邊,柴子軒一臉興奮地采摘起那些嬌艷欲滴的花朵來,一邊采花一邊還開心地大聲叫嚷著︰「妹妹,你看,什麼事兒都沒有。」
「大哥,小心!」就在柴子軒一臉得意地向傾城招手之際,突然,一條蝮蛇從草木叢中飛竄而出,傾城大聲驚叫起來,急忙從空間戒指中拿出幾枚銀針,出手如電地朝著蝮蛇襲去。
蝮蛇應身倒地,柴子軒一臉冰冷地飛身躍下山崖。
傾城揚眸望向柴子軒,瞬間什麼都明白了。
柴子軒的幻力那麼高,怎麼可能連小小的蝮蛇都對付不了呢?剛才他之所以什麼都不做,故意朝著蝮蛇靠攏,就是為了試探她。
她是可以袖手旁觀的,但是,她非常清楚,柴子軒是真的不打算自己出手了,如果她不出手的話,那就只有一條路,便是眼睜睜地看著柴子軒在她面前倒下。當然,倒下後也是可以救他的,只是,剛才情急之下,想都不想她便出手了。也許,是因為柴子軒對自己妹妹的那份真情,感動了她,不忍心看他再受那些罪。既然他要演苦肉計,那她就中計吧。
「你到底是誰?我妹妹呢?」柴子軒的清眸中一片冰寒。
傾城勾唇冷笑道︰「你覺得是我殺了你妹妹,然後假冒她?」如果柴子軒真的這麼想的話,那就太令她失望了,做了這麼多天的兄妹,他竟如此武斷地判了她的罪,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柴子軒搖搖頭,突然之間,雙手緊緊地摁住傾城的肩膀,冰寒的雙眸中溢滿悲傷,大聲吼道︰「我現在只是想知道,我妹妹在哪兒?你快告訴我她在哪兒啊!」
其實他早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只是,一直自欺欺人地告訴自己,是他太緊張妹妹了,是他多心了,直到那天看見自己的妹妹竟一臉痴迷地吃著饞嘴牛蛙,他知道,自己再不能這麼自欺欺人下去了。他強忍住要崩潰的心,逼迫自己冷靜下來,也許,妹妹只是改變了口味而已。
經過再三的煎熬後,他設計了這個局。
真相,為何要如此殘酷!
妹妹,你到底在哪里?
傾城無奈地嘆口氣,沒想到,在家族比賽還沒有開始之前,自己竟然暴露了。
「這兒陽光太烈了,我們回家再說好嗎?」傾城反手抓過柴子軒的手,美眸直視著他,繼續道,「如果我告訴你,我沒殺你妹妹,你會相信嗎?」
柴子軒一臉悲愴地望向傾城,望見她眸中的一片清明,被她眼眸中的那份坦蕩所感染,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道︰「我相信你,但是,你不要再瞞著我了,我希望知道整個事情的真相。」
傾城垂眸點了點頭︰「我們先回家再說好嗎?」
「好,我們回家。」柴子軒一听回家兩個字,心中一慟,雖然這張臉沒有變,但是,眼前之人一顰一笑皆風華絕代,根本不是妹妹所具備的啊,他竟自我催眠了這麼久,該是夢醒的時候了。
一回到柴府,柴子軒便迫不及待地追問事情的真相,傾城無奈,只好把所有事情都跟柴子軒重述了一遍,當然,不包括她和柴子汐之間的交易,只是說覺得柴子汐怪可憐的,所以才決定幫她這個忙。
「什麼,你是說,我妹妹被他們害死了?」雖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是在听完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後,柴子軒還是承受不住巨大的打擊,噗的一聲,一口鮮血噴灑而出,灑在了剛巧出現的透明女子身上,鮮血穿透過透明女子虛無的身軀,如艷麗的梅花一般,滴滴灑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