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後,母皇被搶了 55、不救![手打文字版VIP]

作者 ︰ 寶馬香車

白凜凜的劍光在烈日的照耀下閃得人晃花了眼,兩人均是高手中的強手,速度快得出奇,劈劍斬鋒之下只听得叮叮的利器撞擊聲,浮在水面上劈裂出千層白浪,遠遠的竟是看不清人影。

雙龍斗勇的情境自是精彩非常動人心弦,在場之人個個雙眸緊凝,片刻也不敢閃神,就怕那一眨眼的剎那就會錯過了什麼重要的場面——這場戰役無論誰輸誰贏,都將在歷史的文書上劃下濃重的一筆!

「唰!」

凜冽的劍鋒劃破長空,在水面破開一道長長的水紋浪花,裹挾著罡風戾氣的水珠打在一旁的草木上,立刻如刀劍割過折下無數紛亂的枝葉,而最為猛烈的那一擊正中人面,襲在人的肩頭。

「咳……咳咳!」

一瞬間,兩人便又飛速彈開,落回到各自的陣營之中。

鏡月未央的目光緊緊追著那襲紫色的影子落到船板上,身形不穩連連退了兩步才拄劍站定,緊跟著肩膀劇烈一顫,側頭就往船板上咳了一口血,艷麗瑰紅的液體順著那白皙的肌膚落在堅硬的鎧甲上,面色一派嚴峻的神色看起來很是陌生。

一身戎裝盔甲的死妖孽英俊得不像話,完全沒有往日那種紈褲子弟般的風流與魅惑,剛硬身軀,筆挺的鼻梁,甚至連長發都是一絲不苟地扎起來納到狼牙盔後,一眼之下霸氣盡顯,就連那雙風情萬種的細長桃花眼也凌厲非常,叫人不敢直視。

鏡月未央捋起一縷頭發繞在指頭轉了轉,半眯的眸子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也許,這才是死妖孽本來的模樣,那些溫存的話語,那些清魅的笑顏……都不過是床榻邊蠱惑人心的假象而已。

既然如此,那麼……

君既無心,我便休。

別怪她狠心,是他自己,不珍惜。

清冷的目光離開鏡月千修的身上,轉而望向另一邊山林上那位赫赫有名威懾八方的西冥鬼王——要說西冥最變態就是就那個帝君,最厲害的就是神梟十二騎,而最讓人咬牙切齒處之而後快的就是這個深藏不漏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鬼王。

據說,鬼王現世,必見血。

據說,見過鬼王的人,都死無全尸。

據說,鬼王嗜殺成性,一怒屠城。

據說……

關于鬼王的傳言數之無盡,皆是令人駭然色變之舉,而全天下唯一能夠馴服這頭猛虎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他的兄長西冥帝君!

鬼王露面,就注定了這一場戰爭不死不休,沒有任何的僥幸與妄想,誰想要活命,就得踏著鬼王的尸體過去!鏡月未央著實沒有想到,會在這里遇到西冥鬼王,這一出戲絕對不是什麼開場預熱,而是一拉簾幕就是壓軸大戲!宗政雪微派了他來,即是向鏡月全面宣戰——他要在這里開啟他的宏圖霸業!他要拿靖王和鏡月女帝為這個動蕩的亂世祭奠鮮血!

念及至此,鏡月未央不禁有些後怕,她竟是一點都不知道,宗政雪微一早就設下了這樣大的局,且是籌謀周密萬事俱備,只等著引蛇入洞收網捕魚!這個男人的心機之深,著實令人發指。

若非那個寺廟里的小和尚提醒她,她確然不能保證自己可以僥幸逃過這一劫。

就算鏡月千修再怎麼算無遺策,只怕這次也是要悶頭吃虧,對此鏡月未央說不生氣那是不可能的,那麼大的陰謀他居然可以瞞得滴水不漏,半分也沒有透露給她!

他這是……一心一意想要置她于死地啊。

目光漸漸冷了下來,冰寒如霜,一寸一寸地爬上那襲墨色青衣之上,雕翎戎裝,長劍鋒芒,模糊的面容依稀可見,卻不是什麼新鮮的面容,竟是一個曾經多次謀面的故人!

還是那張臉,還是那個脾性,什麼都沒有變,變的只是身份。

隨著鏡月未央的瞳孔微微縮起,邊上的彥音亦是忍不住詫異地輕聲喊了出來︰「那個人……那個人是……?!」

「果然,他是西冥如假包換的鬼王……」白朗之抬手輕輕模了一下鼻子,懶散的神色到現在才變得嚴肅起來,「之前雖然一直有那樣的傳言,我還不能盡心。潛伏在皇宮十多年,他對鏡月未央的整個朝政大局可謂是了如指掌,冥皇這一子棋,下得未免也太深了些。」

「依我看,還打什麼戰啊,反正死活都斗不過人家,還不如直接把玉璽拱手相讓,這樣一來他得到了他想要的,我也落得個清閑,兩全其美多好啊!」鏡月未央伸了個懶腰,側過身倚在樹枝上,一臉無望地搖了搖頭,看著下面越來越險峻的局勢,實在是提不起什麼士氣。

「唔,听起來好像不錯……」彥音咬著指頭笑了笑,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到時候我們找個誰都找不到的地方歸隱山林,過著不羨鴛鴦不羨仙的生活,也未嘗不是人生一大快事!」

「喂,你們兩個……」慕容晏簡直要被這兩個活寶氣死,指著手噎著嗓子罵不出話來。

「陛下……」見鏡月未央做沉思狀,楚鶴鳴也忍不住擰眉,他可吃不準鏡月未央的態度,萬一她真的一撒手就什麼都不管不顧了,那他豈不是真的哭也哭不出來了?

「好啦好啦,跟你們開玩笑的。」見他們一個個眉頭緊鎖,鏡月未央便隨口打了個岔子,沒想到這幾人還真的當真了,「小爺只會搶別人的東西,還輪不到別人來搶小爺的玩具,就算我肯,我底下的那千萬子民也不會肯,誰不知道冥皇的野心志在天下,這兒戰火一起鏡月境地一失,那還不天下大亂了?」

「那……」楚鶴鳴眸光閃爍,時不時投降山谷下交戰的雙方,猶豫著開口,「我們要不要下去幫忙?」

「幫忙?你想去送死嗎?」鏡月未央忽然面色一冷,揮了揮手,「眼下這個形勢你又不是看不懂,你以為憑我們幾個人就能扭轉大局,會不會太天真了?」

「可是,總不能……」慕容晏抿了抿嘴角,雙唇的唇瓣細細咬在一起,目光緊緊盯在船板上激戰的那幾人上,方才鬼王宗主墨嘯的那一劍刺得鏡月千修受了不輕的傷,一擊之後緊跟著就圍殺過來三位梟騎戰將,鏡月千修帶的人手本就不如西冥,眼下被迫得步步後退只剩招架之力,想來也撐不了多久,然而鏡月未央臉上卻不見一絲擔憂,「眼睜睜看著靖王在此喪命吧?」

「你的意思是……」鏡月未央抬手轉過慕容晏的臉,笑吟吟地望著他,眉眼中滿是危險的神色,「要朕救一個大逆不道的反賊?你可別忘了,他是怎麼對我們的,不僅是朕,他可是連你們都準備一起殺了陪葬呢。」

「不管怎麼樣,靖王畢竟是鏡月的主力戰將,倘若靖王出事,恐怕會動搖軍心,到時候一旦自亂陣腳,西冥豈不是更加有機可乘?」眼看著靖王招架不住又受了一劍,楚鶴鳴忍不住握緊了腰間的佩劍做好前去救援的準備,就听鏡月未央一聲令下。

「打仗嘛,總是會死人的,死了一個將軍沒什麼大不了的,不是還有你們在麼?靖王死了,正好給你們一個大顯身手的機會,朕相信,你們不會讓朕失望的。」

鏡月未央仍是半點兒也不顯焦急,伸手拍了拍楚鶴鳴的肩膀算是安慰他,暗暗里加重了力道,卻是在制止他。

聞言,慕容晏眸色一緊,幾乎是有些怨憤地瞪了鏡月未央一眼,一把抽出佩劍作勢就要出手︰「你怎麼能這麼冷血……畢竟他也……畢竟他也……」連著說了兩個半句,抬眸對上鏡月未央漫不經心的一個挑眉︰「畢竟他也怎麼樣?」慕容晏再也忍不住,冷哼一聲扭過頭︰「你不去我去!」

「站住!」鏡月未央陡然喝了一聲,口吻之中再無玩笑之意,「只要你再往前走一步,朕就將你一同並入叛黨之列,通緝全國,處以凌、遲、極、刑!」

慕容晏回眸,目光微涼,笑若春花秋月︰「只要你下得了手。」

說著便頭也不回地跳了下去,持劍筆直朝鏡月千修所在的船只飛去,騰空的一剎那,他竟是有些後悔,擔心鏡月未央真的說到做到,就此決裂。他對靖王的感情還沒有深厚到以命相搏,只是那個時候听到鏡月未央那樣說話,忍不住就一時沖動想要打碎她的鎮定冷血。

她不該是這樣無欲無情的女人,她不該是這種絕然冷血的帝王,如果連靖王都可以放棄,那麼她還能把誰看在眼里,她跟冥帝有什麼差別?

「臥槽!去你媽的大爺!一個個都夠拽,就知道忤逆老子的意思跟老子抬杠!那還叫老子當這個皇帝干嘛?!」

看到慕容晏不管不顧地跳了下去,鏡月未央忍不住氣急敗壞地大罵了兩句,繼而對著樹蔭下的眾人冷冷呸了一句︰「還愣著干什麼?想上都給老子上,死了也給老子提著頭來賠個罪再去投胎轉世!」

聞言眾人均是臉色一喜,趕緊抱拳叩首︰「是!」

不等話音落下,偌大的一棵榕樹上便已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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