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了好幾遍,可是眼前的女人就一個勁的只顧著吃,完全就沒搭理他,兩只手一松開,狗崽就從他的手下掉了下去,幾乎是瞬間那個原本還拿著筷子的手嗖得一下就把快著地的狗給接住了,一個大拐彎就把狗崽納入了自己的保護之下,另一只手輕輕地順著狗毛撫模並安慰著。
這讓程頤的眼楮珠子都快掉下來了,許願如什麼時候身手變得這麼好了?而且,最主要的是她剛剛飛速接住狗崽的手是右手,那只手在前兩天才被她自個給狠狠的劃了一道很長很深的口子,就算恢復得再好也不可能做到剛剛那樣。
她居然用受傷的手接住了狗崽,並且他一點都沒有看出她有費勁的地方,這個未免也太奇怪了?
這種奇怪的感覺自從在醫院見到許願如醒來後就一直存在了,尤其是在今晚。
許願如之前並不親近小動物,原因跟他不一樣,他不喜歡小動物是受不了它們突然之間靠近的毛茸茸的感覺,那會讓他毛骨悚然。但許願如卻是因為自己對小動物過敏,雖然喜歡,但從不敢親近,只要一靠近就絕對會打噴嚏打個不停,比天氣預報都準!
可是,這都多久了,許願如不但沒打噴嚏,反而主動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了這麼一群小東西。
之前接到電話說讓他布置狗窩的時候他就覺得有點奇怪,一時之間沒有記起這件事,如今總算知道了,許願如自殺之前是對動物過敏的,醒來之後卻與小動物這麼親近,很奇怪。
「你不是許願如,說,你是誰!」
許願如听到這話的時候,停下了手,抬眼看著站在對面一臉嚴肅的男人,終于有一次程頤在她面前表現得像一個男人了,而不再是個娘娘腔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這是許願如的回答,她已經太久沒有在公眾面前露面了,導致這個經紀人太閑了從而開始胡思亂想了,是時候讓他有點事做了。
她自殺的事情已經過去好幾天了,可是媒體一直緊抓著不放,即使是市委書記已經召開記者會澄清了。
許願如心里很清楚,媒體不是抓著她不放,而是抓著這個上任三把火的市委書記不放,娛樂圈從來就不缺話題,一個過氣明星的自殺如果沒有這位市委書記撐場的話頂多就佔娛樂版的小旮旯。
所以,如果她要想復出,就必須把握好這次的機會,趁著媒體還在大肆的報道她的時候,再狠狠的熱鬧一番,這次是必須讓媒體主動把焦點放在她的身上,而不是因為那個男人。只要沈墨還在職一天,媒體的目光就一點會在他的身上,所以她要做的是同樣能吸引住媒體的眼球。她想要的,不需要依附男人才能得來的,憑她的雙手,她全部都能掙回來。
「你不要跟我打馬虎眼,你到底是誰?你絕對不是許願如,你是怎麼混進醫院的?還是說那晚在許願如家里我見到的人就已經不是本人了?我告訴你,即使你把自己整的跟許願如一模一樣也沒用,我能夠識別得出來,觀眾也一定能察覺出來。而且,娛樂圈這碗飯不是誰都能吃下去的,只要你告訴我許願如本人在哪里,我可以當作什麼都沒看見,出門下樓右拐就能搭到的士,不送!」看著許願如的打馬虎眼,程頤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了,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許願如的本事就不是一般的大了,狸貓換太子這招耍得也太狠了。
懷里的狗開始躁動了,她只好松了手讓它下地找同伴去了,面對程頤的問題,她只是一個勁的笑,因為真相她真的不能說出來,至少目前還不是時候。
「我只能這麼跟你說,我的身體是許願如的身子,如假包換!至于你所想的,都是不存在的,我不是整容的,要是你不相信的話我們明天就去醫院證明,要是你再不相信的話我可以把你跟某人的事情全部一點一滴的說出來,需要我用筆寫下來麼?」
一提到某人,程頤的神經就像被人用力擠壓了然後全力反彈一樣,尖著聲音制止了許願如︰「不要,我相信你的話!」這個世界上知道他那個秘密的人,就只有許願如本人了,眼前的這個人知道這件事那就說明是真貨了,可是她的手是怎麼回事?
起身笑嘻嘻的走到整個人都緊繃著的程頤身邊,伸出左手勾住他的肩膀,然後跟他並排站著,揚起右手,用潔白的牙齒輕輕的咬著手上綠絲巾的結,一點點的解開,然後把整個光滑的手腕露在了他的眼前。
程頤伸手捂住嘴巴,把驚訝混合著恐懼的聲音都生生的壓回了肚子里,眼楮瞪得像銅鈴一樣,一臉的不置信。
許願如是很好心的,知道程頤不相信這一切,所以松開了他,把他的手親自搭在她的手腕上,然後笑著說︰「你可以自己檢驗一下,可別等事後又說我的自殺是假的!不要懷疑自己,在昨晚之前你看到的那個傷疤是真實存在的,只是如今這個傷口已經好了!好好模模!」
程頤的手幾乎是在接觸到那光滑白皙的手腕時就立馬彈跳開了,被卻許願如壓著回去,硬是來回摩挲了好幾回,然後他就徹底暈了,這個手腕是真的一點瑕疵,別說傷痕了,就連皮膚松弛的現象都沒有,就像嬰兒的肌膚,觸手女敕滑。
現在他的腦子里只有一個疑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許願如走到廚房里,拿出了一把鋒利的菜刀,然後交到程頤的手上,讓他劃她一刀,在手腕上。要她自己做這種事,她還是做不來的,之前許願如割腕是因為自己心愛的男人娶了別人,可現在她完全是下不來手自殘。
搖了搖頭,他把手里的刀子丟到了餐桌上,之後死活不肯配合,末了沒法許願如只能就著菜刀的刀口,把自己的手擺上去,眼一閉心一橫劃了過去,立馬麻麻痛痛的感覺就傳遍了全身。
睜開眼一看,下手狠了點,本來只是想裝裝樣子的,可沒想到這一劃就是這麼大的一個口子,雖然傷口不深但長度還是有的,所以血立馬就紛擁而出,把立在一旁的程頤給嚇得個半死。
姑女乃女乃啊,這手上的傷口好不容易才沒了,怎麼就又來一刀,是閑他不夠忙是嗎?
他轉身就要去拿毛巾止血,卻被阻止了︰「你瘋了,血是你自己的,身體是你自己的,你這樣做能夠得到什麼?」
他嚴肅正經的話,卻換來對方一笑,繼而堅定的看著他,目光灼灼地說︰「我能夠得到你!」
「許願如,你是個瘋子,我是你的經紀人,自然要跟你共存亡!」
「可是,你卻沒有放真心進去,有的只是利益!我要的是你的真心,我要跟你從此把命都拴在一起的那種!不然,我就在你面前一直流血不止,然後再一次被你送進醫院!只是不知道這次媒體又會怎麼寫,過氣女明顯短短數日之內兩次自殺,前一次是為了市委書記,那這一次該怎麼說?跟經紀人曖昧不清?」
他真的不知道許願如原來還有這樣的 脾氣,拿命跟他耗,就僅僅只是為了那一份真誠,這樣值得麼?
「如果我不管你死活了?」
她笑了,嘴角就跟開了朵山茶花一樣美麗︰「我知道,你不會的,因為你跟我一樣渴望成功!」
看著地面上那一灘的血,他要是再不答應的話,這個女人就真的該進醫院了,隨之只能無奈的點點頭。
一見程頤點頭答應,許願如就立馬用左手覆蓋住傷口,大爺的,流了這麼多血,得吃多少東西才能補得回來啊?她的身子已經兩次失血了,要好好補補,才能有精力跟這些人周旋下去了。
淡淡的綠光乍現的時候,程頤的嘴巴立馬就成雞蛋了,然後許願如手上的傷口就在他親眼見證下消失不見了,如果不是地面上那攤血還在的話,他會以為之前發生的一切都是他的幻覺。
可是,這些都不是幻覺,是真實發生在他面前的事,這許願如到底是何方神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