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三人行
塔曼鎮西的大路上正走著一少年,這少年大約十歲左右,頭發金黃,面貌英俊,他正是成洛。早上依依不舍的與爺爺分手,揣著推薦信和爺爺給的十個金幣踏上去飄香學校的道路。
飄香學校為冰河帝國境內的一所初級學校,由飄香閣承辦。飄香閣是冰河帝國內的二流組織,在冰河帝國東北部地位較高。該組織比較親近于皇室,皇室為了大力發展教育業,為帝國多培養人才,所以由飄香閣出面創辦了飄香學校。
飄香學校在塔曼鎮西面塔爾卡諾城,塔爾卡諾城依山而建,南面為一縱橫數十里的阿爾托山脈,北為冰封森林,中間為寬十里,縱深三十里的狹長地帶。故塔爾卡諾城自古為兵家必爭之地,佔領了塔爾卡諾城基本上就封鎖住了冰河帝國海上的退路。
成洛一個人在路上默默地走著,這時听到後面響起了原蹄獸車的聲音,回身舉目了望。以成洛精靈血統的目力,只見一輛原蹄獸車奔馳而來,積雪飛揚,車上坐著一個人,看不清具體樣貌。
成洛向將至的原蹄獸車揮了揮手,車在成洛十步處停了下來。
「這位大叔,請問您是否去塔爾卡諾城?」成洛對看清樣貌的趕車人問道。
「是呀小朋友,我們正是回塔爾卡諾城的。你有事嗎?」趕車人上下打量著成洛道。
「我也是去塔爾卡諾城,您看能否帶我一程?」成洛說道。
「全叔,怎麼停下了?」這時車子中傳出一個女子的聲音。听在成洛耳中如鶯聲燕語般動听。
「小姐,有個小男孩想搭車去塔爾卡諾城,您看?」趕車人對著車箱恭敬的回答道。
「哦,出門在外,于人方便就是于己方便,讓他上來吧!」女子聲音道。
「是」趕車人應道,接著轉頭對成洛道︰「小朋友,我家小姐同意了,請上車吧。」
「謝謝大叔!」成洛笑著感謝道。
車箱里比較寬敞,箱底墊著厚厚的被褥,最上面則是上好的毛皮,使坐在車中感覺不到劇烈的晃蕩,非常的舒適。一女子坐于車箱一側,唇紅齒白,雪膚花貌,穿著粉紅色的衣裙,修長的雙腳盤著,眸含秋水的雙眼正打量著剛上車的成洛。
當兩道眼神在空中踫觸時,成洛的心顫了一下,無邪的心中只感到此女子美麗中透著高雅,如盛開的富貴花一樣,粉紅色的衣裙穿在其身上無艷麗之感,有的只是高雅、月兌俗,可以使人在注視中迷惘。成洛在略微恍惚中迅速清醒,對著她露出了天真無邪的微笑。
此女子見成洛迅速從迷惘中清醒過來,知他心志純正。再看他雖然衣著樸素,但無法掩蓋其清新俊逸,那笑容的俊秀仿佛使人置身于青山綠水的世外桃園中。心中想道︰「如此翩翩少年,將來定非池中之物。」
「感謝姐姐給予的方便之德!」成洛對著此女子行了一禮說道。
「不必客氣!」女子禮貌的回答,並做了個坐下的手勢。動作是那樣的輕柔,那樣的悠然自若。
成洛在車箱的另一側坐下,聞著淡淡的幽香,與那女子慢慢地聊著。成洛講著狩獵的趣事,車箱里不時傳來歡快的笑聲。
那女子叫黛娜,今年已二十五歲,原本是冰河帝國宮廷樂師。年歲滿後出宮,在塔爾卡諾城建了個「秋韻軒」。「秋韻軒」是一座高雅的茶樓,也是一座宮廷樂師及禮儀的培訓學校,每年都有各地的貴族及王公子弟來學習。
不知不覺中,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
「小姐,今天趕不到塔爾卡諾城,您看要不在小樹林中過一夜,明天一早再趕路?」全叔在車箱外問道。
「不,晚上繼續趕路吧,這樣天明前可以回塔爾卡諾城,就辛苦全叔你了!」黛娜了命令道。說這句話時,成洛發現她又恢復了剛開始的高貴,使人遙不可及。
「是,小姐,這是應該的。」全叔答道。
「飄香學校的招生還有半年,你怎麼這樣早就去報名呢?」黛娜轉過頭,親切的問成洛。
天坎大陸上的任何院校都是每年八月份招生的。
「爺爺叫我拿著村長的推薦信去,說他們會收下我的!」成洛回答到。
「哦,原來是這樣。」「閑來無事,小洛,想不想听姐姐吹笛子給你听?」黛娜略沉思了一下說道。
「好呀,雖然我不懂音樂,但我知道一定好听!」成洛開心的回答到。
「為什麼你知道一定好听呢?」黛娜微笑的問道。
「因為姐姐以前是宮廷樂師呀,而且姐姐又那樣漂亮,所以吹出的笛子一定好听。」成洛微笑的回答道。
「呵~~呵~」黛娜開心的笑著,以前雖然也常有人贊她漂亮,但今天成洛的贊美在她听來心里感到非常的滿足了,並心里產生了一點異樣。
全叔在車箱外听著他們的笑聲,心里想著,平常多少王公貴族想搏小姐一笑都難于登天,今天真奇怪了。
清幽的笛聲從車箱中傳出。成洛看著黛娜一點朱唇貼在笛邊的優雅姿勢,听著宛轉悠揚的笛韻,他陶醉了。如置身在森林中享受著其中的清新與恬靜,又如置身于小橋流水、月上柳梢中的柔情蜜意,又如奔馳在廣闊草原上抒放豪情。他徹底的陶醉了。
當笛聲停止時,成洛已在車箱中睡去,夢囈的喚著「媽媽」。
黛娜拿了條毯子輕輕地為成洛蓋上,看著他在睡夢中露出甜美的微笑,忽然有一種想親他的沖動。
「我這是怎麼了……」黛娜克制了自己的沖動,心理奇怪著,多年來都未動過情,今天被一個小孩弄的面紅耳赤,幸好在車箱里無人看到,否則就成了塔爾卡諾城的一大新聞了。
成洛在睡夢里感覺到車子停了下來,他睜開雙眼,見車箱頂部掛著一顆夜明珠散發著淡淡的光。身上覺的暖暖的,想來一定是黛娜姐看他睡著了為他蓋上的,聞著毯子上的幽香,心里一暖,感到她是除爺爺外的另一個親人。
「你醒啦,已經到了塔爾卡諾城城外了,等半個時辰開了城門,我們就可以入城了,先起來吃點東西吧。」黛娜發現成洛醒了輕輕地說道,想到剛才的沖動臉又有點發燙。
「不好意思黛娜姐,剛才你吹的太好听了,情不自禁的就睡著了!」成洛歉意的說道。
「這‘盎然曲’本來就有去除煩惡及催眠的作用,常听了可以去疾養生。」黛娜為成洛解釋道。
「這‘盎然曲’真好听,黛娜姐不如你教我吹笛子吧,你看我成不成。」成洛心里想著學會此曲後就回去可以吹給爺爺听,有可能爺爺的身體就有望康復。
「好阿,我可以教你。等你上了學,業余時間就來‘秋韻軒’學笛子,如果你願意,其它的什麼琴棋書畫、貴族禮儀我都可以傳授給你。」黛娜想著以後可以經常見到成洛而開心的說道。
清晨,成洛透過車窗,看著高高聳立的各種建築,和喧鬧的街市,想著終于要到飄香學校,感到既興奮又緊張。在入城之前黛娜一再關照成洛以後在飄香學校有什麼困難就去找她。雖然嘴上是答應了,但他心中卻想著爺爺的話「不能畏懼困難,要堅強,堅強面對一切,去征服困難。」
「黛娜姐,再見!」「全叔,再見!」「有空我去看你們!」在成洛的要求下,成洛提前下了原蹄獸車。在他想來,坐著這豪華的原蹄獸車去學校的話影響不好。
飄香學校在塔爾卡諾城的城南區,建在半山腰上。門前放著兩只麒麟獸的石相。高大的院門上掛著一塊牌匾,上面龍飛鳳舞寫著「飄香學校」四個大字,下面落款為「薩默塞題」。
「薩默塞,不就是薩赫德的父親嘛。」成洛看了牌匾上的字心里想道。一想起薩赫德打傷爺爺的事情,成洛就怒火中燒。
「怎麼是他題的字,飄香學校與他有什麼關系?」成洛迅速的冷靜下來,為了早日報仇,他毅然朝飄香學校的大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