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過去又幾天之後,蘇紫再沒有去刻意的躲避那個男人,而那個男人也沒有刻意的出現在蘇紫的面前,蘇紫已經好久都沒有瞧見過那個男人了。
每天的清晨,蘇紫都會繞到一條由各種各樣石子鋪成的路面上,月兌掉鞋子,光著白女敕的腳在上面來回的走,一步一步緩慢卻又堅定的走著。
石子硌的腳心隱隱的做疼,卻在疼痛的時候又不由自主的覺得身體通透了些許,放松了一些。
當明媚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照進來的那時候,蘇紫才會緩緩又有些不舍的穿上鞋,往回走。
就像那個時候單純的自己,不是石子路,不是腳心的疼,單單的只是樹上酸酸的杏子,在還泛著綠的時候,就摘下來放進嘴里,輕快的嚼著,體會那種濃濃的酸。
過後,總會有一個人一雙大手伸到她的面前,里面是甜甜的糖果,還有干淨的紙巾,溫和的面容,清淺卻又嚴肅的聲音,「紫兒,下來。」
樹有些高,小時候的蘇紫為了喜歡的東西,什麼都不害怕,卻在低頭的時候看著地面的高度,有了害怕。
猶豫著該不該下去,大而漆黑的眼眸看著黑乎乎的小手再看看那雙大手的主人,她的父王手中甜美誘人的糖果。
「父王,你會接著我的嗎?」
其實樹並不高,蘇紫抬頭,瞧著這棵一直枝繁葉茂卻再也沒有長高的杏樹,只有現在的她兩個那麼高而已。
「不會。」
蘇紫清晰的听到了父王那時的回答,小小的她趴在樹枝上,倔強的咬著唇,瞪著她的父親,然後跳了下去。
蘇紫的臉上掛上了淡淡的笑容,輕的像是風,卻真實的讓人憂傷。
意料之外的疼痛並沒有,大雙大手在蘇紫快要落地的時候,穩穩的接住了她。
父王……
為什麼,他們之間現在會變成這樣?
蘇紫抬頭望著樹枝,腳踩著早已經粗壯的樹枝,只幾腳已經爬到了樹的最高出,凝視著地面,輕巧的一跳就會下去,不會有任何的損傷。
蘇紫自嘲的一笑,現在回憶這些又有什麼用呢,又能改變什麼?或者是能證明什麼?
一切都不能!
蘇紫閉上眼,雙腳騰空,從樹枝上自由落體,她想要感受一下落地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會不會疼痛?又到底會有多疼?
沒有任何的疼痛以及不適。
蘇紫不悅的睜眼,對視上那雙墨綠色的眸子,是他!
他怎麼會在這里出現。
「沒事在這里玩自殺嗎?」男人極為粗魯的放下她,嘲笑著瞧著蘇紫,「那你也應該找一個高點的,還有以後要睜著眼跳,要不然……」
「要不然怎麼樣?」
「瞧見你現在了嗎?砸到花花草草不是你的錯,可是撞到我就是你的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