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撒哈拉沙漠深處。
烈日漸漸沉落,氣溫下降的厲害,唯有漫天黃沙仍在呼嘯。塵起塵落,沙漠永恆。
沙漠中央月復地,一片綠洲。一抹綠色從天空看去讓昏黃的沙漠看上去有些許希望。綠洲中央是一座廢棄不知多久的古堡,歲月在它身上滋生了雜亂的野草。
古堡內,布滿厚厚的灰塵,衰敗而死寂的味道正濃。
「砰」的一聲槍響打碎了古老的寧靜。
大廳中央,只見一群人持槍而立,圍在中央的則是兩個人。
一個死人,一個抱著箱子的人。
「溫鋒,箱子交出來!」聲音嘶啞低沉,人群中走出一光頭魁梧壯漢,雙眼不帶任何感情的盯著中央抱著箱子的那人。
溫鋒愣愣的看著倒在身邊血泊里的那人的尸首,身體劇烈的顫抖起來。他左手仍然死死抱住金屬箱子,眼神中充滿絕望。
說話的壯漢又重復了一遍剛才的話,見溫鋒仍不答話,便對左邊第三人使了個眼色,那人稍退兩步,緩緩舉起手槍。
「箱內有液壓炸彈!黑曼巴,你有種就開槍。」溫鋒低沉的聲音突地響起。
舉槍人看向壯漢,壯漢哼了一聲︰「你以為我會信?」
「屠夫,你可以試一下,輸錯密碼就會‘轟’……嘿嘿,反正鳳刺小隊只剩下我一個人了,來吧。」溫鋒目光轉向對面的壯漢,嘴角掛起一抹冷酷的微笑,仿佛從剛才的失神中完全恢復過來。
屠夫盯著溫鋒看了良久,「好,你說出密碼,我以天堂玫瑰隊長身份起誓,放你走。」
「呵呵,屠夫,如果你是我,你會答應?」
「你想怎樣?」
「天堂玫瑰在國際雇佣兵界也是排名第二的隊伍,雖然一直被我們鳳刺壓著。這次咱們任務沖突,被你們伏擊我們認了,誰讓咱們干這行的。你的雇主依照規矩,我不問。只要將那個出賣我們行蹤的叛徒交出來,我給你密碼。」
屠夫冷冷地看著溫鋒,表情依舊的淡漠。良久,屠夫轉身朝外走去︰「全體撤出古堡,將車上的家伙帶過來。溫鋒,我給你十分鐘時間。」
不一會兒,一個滿身血跡,兩條腿僅剩半截的黑人被扔了進來。溫鋒看著被扔在地上,低著頭發抖的黑人,面無表情的說︰
「野獸,咱們鳳刺小隊就剩我們倆了。」說完,將箱子放置地上,輕輕按了幾個按鈕。
匍匐在地上的野獸身體陡然劇烈抖動起來,努力抬起頭,鮮血混著眼淚朝溫鋒喊道︰「兄弟,我錯了!我沒抗住,你……你饒我一命,他們拿我妹妹威脅……」
「噓,野獸,別說了。知道嗎,這個箱子里有俄國最新研究的微型炸彈,可以毀滅這方圓半公里的液壓核彈,我開啟了自毀程序……」溫鋒俯身在野獸耳邊輕輕說道,眼神瘋狂而冰冷。
「不!不……你個瘋子……救命……」野獸听完陡然睜大雙眼,狂吼道。
話音未落,只听轟得一聲,一道氣波擴散出去,古堡剎那間粉身碎骨,整個綠洲仿佛被上帝一手抹去,只剩下一個巨大的沙坑。
墨爾本近郊一處城堡中。
「哈默先生,天堂玫瑰任務失敗。箱內中國玉龍鼎在爆炸中毀滅。鳳刺和天堂玫瑰主力隊員全部死亡。爆炸是由鳳刺殘存隊員溫鋒引爆箱體液壓核彈導致。」
身穿管家服的老者恭立在書桌前,面對著一個梳著整齊背頭,體態臃腫的老人輕聲說道。
「哼!一群廢物。一億六千萬!史蒂夫,我損失了一億六千萬!。」被稱為哈默先生的老人猛地站起身來,沖著史蒂夫大吼。說完,氣喘吁吁的身體又倒回椅子上,臉色蒼白,眼神憤怒。
「哈默先生,請注意身體。」史蒂夫輕聲說道。
哈默用力吸了口氣,慢慢平復躁動的心情,緩緩道︰「溫鋒?」
「溫鋒,男,二十五歲,中國S省人士,十六歲入伍,服役五年。家中本有一妹,四年前死于墜樓,其父母在妹妹死後一年車禍身亡,疑似被謀殺。溫鋒聞信退役,蟄伏大半年終手刃仇家,逃離中國。事後,逃亡法國加入鳳刺小隊,隊齡三年。
其人善近戰搏擊、偽裝潛伏,精通射擊,司職鳳刺小隊斥候、第二狙擊手,野外生存能力強,直覺敏銳,性格極端,尤其是戰斗時冷酷殘忍……恩……總之是一個在戰爭中像瘋狗的男人。
他在鳳刺小隊完成任務七次,具體如下……」史蒂夫面容肅然地將搜集到的溫鋒的資料緩緩背出。
「好一個瘋狗!哼哼……」哈默狠狠地嘆了口氣,重重的躺倒在椅子上。
當爆炸響起的剎那間,誰也沒有看到,閉目等死的溫鋒周圍一道白光閃過,整個人消失得無影無蹤。
沉重,渾身被一股莫名的東西束縛著。溫鋒努力地想睜開眼皮,卻怎麼也睜不開。
「我……我還活著……」溫鋒內心忖道,掙扎了許久終于眼皮睜開一條縫隙,只見入眼處到處是刺眼的白光,不禁淚水橫流。
「這是哪里?地獄?天堂?……」
「咦?神性回歸?」一道冰冷而神秘的聲音,仿佛從遙遠的亙古,時間的盡頭傳來,回蕩在溫鋒的耳邊。
「你是誰?這是哪里?」溫鋒內心大喊,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一道綠光從天際射入溫鋒體內,溫鋒突然感覺前所未有的舒服,好像整個身體泡在了溫熱的水中,立刻昏迷了過去。
巨大的宮殿,遍地是聖潔而冷清的白色。
溫鋒整個人懸在宮殿中央,在他昏迷之後那股綠光從身體中浮現出來,形成一個綠色光屏,上面居然是溫鋒從小到大的影像。影像細致入微,甚至連溫鋒十二歲偷看同桌女生洗澡的畫面都顯現了出來。
「恩,原來這樣。沉睡了千年,神性完滿大成,終于可以離開這個空間了。」冰冷的不似人類的聲音繼續回蕩在宮殿中。
「這個小家伙,我該如何還他這份情?」冰冷的聲音自言自語道︰「好吧,既然這樣,我幫他一把……是福是禍,看他自己了。」
說完,溫鋒隨著一股白光突地消失在宮殿中。
宮殿又陷入永恆的沉寂,仿佛剛才的聲音和溫鋒從未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