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會第一天的擂台個人賽最終結果,玄龜國萬壽學院獲得頭名。
萬壽學院算是老牌學院,歷史悠久,歷年成績都在前列。今年更是出了一個名為霍塵的天才尊者,年僅十七歲便有青銅巔峰實力,獸紋獨瞳虎更是變異妖獸,甚是厲害。而九蛇國作為東道主,卻僅僅收獲了第四名,仍排在中游位置。
莫舟因谷雅之死心中悲傷過度,未曾參加這次比試,算是柔水學院這次成績慘淡的重要原因。
次日,學院團隊賽開始。
六支各學院挑選出來的五人精英小隊都在柔水學院中央擂台上列隊等待。
時辰一到,沐遠山起身走向前,環視了一圈下面參賽選手,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棲盟學院交流大會團隊賽環節正式開始!此次團隊賽任務目標是……」
沐遠山話未結束,便引起底下各國學院學生、導師們的紛紛議論。歷來團隊賽任務都是獵殺妖獸奪取魂核,或者是找尋某件被特意放置異處的寶物,還從未有過這等稀奇任務,居然是抓捕一個青銅二階竊賊。
眾人自然不識得溫鋒,只是對這次九蛇國準備的任務感到奇怪而已。此時,貴賓區中九蛇國國君和神教殿主及眾位嘉賓也有些驚詫,唯有席中圓天寶面無表情,內心卻震撼萬分。
他實在未曾想到,溫鋒究竟做出何事令柔水學院居然以團隊比賽的名義進行抓捕。難道真是偷竊了學院秘術?可想而知,溫鋒即將面臨棲盟六國各學院精英小隊的圍剿,其中任何一人的實力都遠遠超過溫鋒的青銅二階。圓天寶心急如焚,自己這位一見如故的兄弟處境將極為危險。
想到這里,圓天寶對身邊侍衛揮了揮手,侍衛彎腰傾听少爺指示,不一會兒便走了出去。
沐遠山早已料得任務公布會出現這種情況。他面無表情的橫掃全場,淡淡說道︰「此次任務其實極為艱難。那溫鋒雖是青銅二階實力,但眾位卻不能傷及性命,也不能令其經脈受損,抓捕後必須保證對方是清醒狀態。同時,你們還要面臨森林妖獸和各學院小隊的競爭。至于那任務目標,也不會乖乖束手就擒,他會殊死反抗,甚至不惜同歸于盡。如此說來,眾位是否感覺到這次任務難度啦?」
沐遠山聲音雖低沉,卻瞬間壓制住全場議論聲。眾學院參賽者听完此話,有心智聰慧者,已皺起眉頭察覺到此次任務的艱難。
「當然,因此次任務過于艱難,我們也為諸位考慮,決定任何小隊一旦抓到竊賊,可立即發射信號,考官會在半個時辰內到達,那這只小隊便取得勝利。等待考官來臨的時間里,任何小隊都可以去爭奪任務目標。」沐遠山說完,便走下台去。
待得沐遠山就坐後,花文儒突然靠近過來低聲說道︰「院長,若那溫鋒殊死反抗,造成他國學院學生死傷,該當如何?」
「歷屆大賽又有哪次不會出現人員死傷?況且,讓他們見見血也有好處的。」
花文儒點頭稱是,後又輕聲說道︰「一切準備就緒,只等大賽正式開始。」
諸學院小隊在自己導師的帶領下前往神賜森林。等他們進入森林後,導師會在旁等待,直至團隊賽分出勝負為止。
而柔水學院作為東道主,又是任務出題者,為避免黑幕期間習慣性的晚出發一天。莫舟此時便站立在小隊之中,一身白衣,面無表情。他是主動要求參加此次比賽的。
按照大會流程,團隊賽開始之後,大會便同時進行學術和研發交流,當然還有重要的拍賣會。因團隊賽場位于神賜森林,這個世界又沒有什麼攝像機拍攝,自然不會有尋常百姓圍觀。比起大會第一天的火爆場景,此時柔水學院之中已是蕭條不少。
沐遠山見廣場各參加團隊賽的學院選手都已離開,便率先起身帶領貴賓席中的嘉賓朝柔水學院醒水堂走去。他們要在醒水堂二樓大廳中,進行剩下的大會內容。
柔水學院宣布團隊賽任務的時候,溫鋒在神賜森林深處激戰正酣。
清晨,溫鋒踏著晨露霞光大步流星地走在森林羊腸小道之間,肩上仍然趴著呼呼大睡的箭影鼠。
昨夜腰間割開的傷口在今早「愈合術」下早已平復,一點傷疤未留;魂力經過一夜的恢復也到達上佳水平,這一點溫鋒為自己能夠修習到游恨天的秘術而深感幸福。此時,他的精力和戰斗力到達個人巔峰。
一陣清風拂過,箭影鼠陡然抬起頭來,朝空中各個方向嗅了嗅,然後才睜開眼楮吱吱叫了幾聲。溫鋒見到它背部毛發豎立起來,宛若刺蝟一般。
「有危險?」溫鋒輕聲問道。
箭影鼠牢牢抓住他的肩膀,面朝前方,神色間十分嚴峻。
就在這時,前面道路拐角處一個人影閃出。那人約莫四十余歲,一身侍衛打扮,手持銀鉤,渾身血跡斑斑,踉蹌奔來。
那人滿臉倉惶之色,見到溫鋒後欣喜若狂,揮舞了一下手臂,嘴中嘶啞地喊道︰「小兄弟,救命啊……」說完,一個絆腳便摔在地上,一動不動似乎昏迷過去。
溫鋒皺著眉頭,緩步向前。走到近處,站到一旁仔細打量了一番,見此人上衣襤褸,似乎是被某種野獸撕破,身上隱有幾處傷口,武器本是雙月銀鉤,卻此時僅剩一柄,對方雖然昏迷但手中兵器仍然死死握住。
溫鋒想了想,蹲下給那人喂了幾口水。那人幽幽醒來,見到溫鋒激動地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急道︰「小兄弟,多謝搭救。不過還望助我們一把,我們商隊遇上了成群的暴猴圍攻,危在旦夕,隊長命我殺出重圍尋找援兵。兄弟,拜托了,老哥在這里給你跪下……」
那人說的聲嘶裂肺,最後便掙扎起身要跪求溫鋒的援助,只是身體虛弱無力,搖晃了幾下卻又倒在地上。
此人醒來抓住溫鋒手臂之時,他不露痕跡地順勢掙月兌開。溫鋒平靜地看著此人,輕聲道︰「暴猴嗎,可是我只有一個人啊,杯水車薪無濟于事的。」
「我繼續前去找尋其他援兵,兄弟你先趕去協助我商隊,若能度過此難,商隊願拿出一枚價值千金的‘百魂丹’和三成的貨物贈予閣下,還望兄弟伸出援手……」說完,他掙扎著想要起身。
「你流血過多,哪有力氣前行,我扶你回去,出份力吧。」溫鋒淡淡說道。
那人臉色蒼白,表情十分掙扎懊悔,似乎怪自己不爭氣無法繼續前行。最終,他一聲長嘆,感激地看著溫鋒道︰「兄弟這援助之恩,雷浪沒齒難忘。若商隊最終抵擋不住,在下願誓死保護兄弟離開……那就有勞了。」他將手緩緩伸出,讓溫鋒來攙扶。
溫鋒點點頭,也不再廢話,走向前,抓住雷浪的雙手,將他攙扶起來。
雷浪剛剛站立起來,溫鋒順勢一只手摟住他的另一邊肩頭,突然用力,只听「 嚓」兩聲,雷浪的雙肩被卸了下來。
雷浪大驚,身體不由往後倒去。溫鋒卸掉對方雙肩之後,又抓住對方兩個手臂一陣提拉,頓時雷浪的手腕月兌臼,右手銀鉤也跌落地上。
溫鋒這才跳躍一旁,冷冷地看著對方。
「為什麼?」雷浪雙臂已廢,卻站立不倒,臉色頓時變得難看,沉聲道。
「你是青銅四階?」溫鋒卻未答話,反問道。
「這位朋友,如若不想救助我們,走開便是,為何要傷及雷某?」雷浪厲聲喝道。
「還裝啊!不是遇上暴猴了嗎,為何衣服和身上的傷痕是利器所劃?身體裝作月兌力,腳步看似虛浮,剛才摔倒之際如真是如此虛弱的話,你的右腳早就崴了,怎會倒地瞬間還有力氣調整姿勢的……還需要說下去嗎,閣下。」
雷浪听到溫鋒的話,適才垂胸無力的身子猛地挺了起來。他眼神變得陰狠,嘴角卻露出一絲冷笑︰「嘖嘖,好一個溫鋒,我們倒是小瞧你了。我真是好奇啊,你這個小小的青銅二階尊者,未見過血的雛,怎會如此謹慎冷靜?若不是上面吩咐必須擒你回去,我倒是真心想結交一下,哈哈……」
溫鋒微笑道︰「你雙臂已廢,命即將不保,又怎麼擒我回去?還笑的出來,閣下好心態啊。」
「你不過青銅二階,即使老子雙臂不能用,你又能傷害得了我?大隊人馬就在前面等候,你還是想著如何逃跑吧。」雷浪反唇相譏。
溫鋒點點頭,突然抽出腰間的長刀,用力甩了過去。
因溫鋒穿越前並擅長冷兵器,只有匕首還算熟悉。于是這柄圓天寶贈給溫鋒的精良彎刀,十分可憐的充當了飛鏢和裝飾作用,或者也可以說具備一絲偽裝性。
雷浪身份暴露後,又雙臂被廢,早就暗中謹慎起來,此刻面對飛來的彎刀,便一躍而起,躲避過去。
用彎刀作飛鏢唯一的好處就是它足夠大,大到對方只能跳到一旁,而不是側身躲避。雷浪又雙臂已廢,身體靈活性下降,溫鋒料定他會跳開,而且落地時平衡性會下降。
就在雷浪跳到一旁,就要著地之時,溫鋒撲了上去。比他更快的則是雷浪頭頂的一道灰影——箭影鼠!
適才雷浪出現的時候,溫鋒便將箭影鼠輕輕拋上了附近的一顆巨樹,又示意它先不要動彈,等待自己的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