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剛身形一動,擋在莫舟身前,躊躇了會兒才慢慢道︰「莫師兄,切莫沖動!這溫鋒乃任務目標,我等既已將其擒獲,該找處恰當之地發射信號,全力準備他人爭奪方為上策。」
「滾開,段剛,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莫舟皺了下眉頭,冷冷道。
段剛眼神微怒,卻仍然平靜說道︰「莫師兄,溫兄弟他已束手就擒,還望看在我等面上,不要再為難他吧,畢竟任務只要求抓住……」
「哼,好個溫兄弟,段剛,別忘了自己的身份!若不讓開別怪我不客氣了?」莫舟冷笑著打斷段剛的話,背後浮出藍冰雨蛙,身上殺氣陡升。
「莫師兄,段師兄他並無惡意,只是你如今受傷,這附近說不準何時就出現其他小隊,若在此打斗起來,豈不是最後讓漁翁得利嗎。不如我們找個地方恢復元氣,莫師兄你的傷勢也需要處理下……」華秀眼見情況不妙,連忙走向前溫柔的勸慰道。
莫舟平日一向以儒雅示人,尤其是對于女子甚是溫柔體貼。若不是谷雅之死令他心中悲憤難忍,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對段剛如此態度。此時听到華秀的話,莫舟一想之下確實如此,便強忍恨意冷哼一聲,身上威勢卻逐漸消散開來。
眾人這才暗地松了一口氣。此時小隊雖幸運擒獲溫鋒,卻都不想因為內斗而被他人趁虛而入,那可就是為別人做了嫁衣。
華秀上前為莫舟包扎傷口。莫舟任其所為,自己閉眼陷入沉思。他臉上表情時而咬牙切齒,時而悲痛萬分,似乎在回憶中不能自拔。突然,莫舟睜開眼瞪著溫鋒,沉聲道︰「溫鋒,谷雅可是你所殺?」
溫鋒見適才情況,心中也是納悶不已。若是莫舟已知谷雅之死乃自己所為,斷斷不會因華秀一兩句話便可勸住,可若是不知,那又何來如此大的仇恨?
正思索之時,莫舟突然的問話打斷了溫鋒的思路。他抬頭一臉迷茫道︰「什麼,谷雅死了?」
莫舟的問話令在場之人陡然一驚,都齊齊盯著溫鋒看來。溫鋒此刻迷茫中帶著疑惑,還有幾分驚訝,實在不像是心中有鬼之人。
莫舟死死盯著溫鋒的表情卻未能看出一絲的不妥。他冷笑道︰「雅兒死的第二天,你大清早就逃離九靈城,若不是心中有愧為何如此趕巧?」
溫鋒搖搖頭,嘆道︰「我早就決定那日逃離了。身在學院,卻如同圈養之獸,福禍難受,又如何不逃?」
「哼,你一身實力都拜學院所賜,師傅和長老們都待你不薄,你卻不知感恩反而背叛學院,還說什麼圈養之話,如此背信棄義之人,實在是天地不容,人神共憤……」莫舟索性拋棄了往日的翩翩公子模樣,猶若潑婦般怒罵起來。
「莫舟!事實真相你我心中有數,管好自己的嘴。」溫鋒皺眉,冷冷打斷莫舟的斥責。
莫舟上前一步,身上凜然之氣磅礡而出,氣氛剛剛平息又陡然緊張起來。
段剛無奈只得擋在莫舟前,而華秀也連忙走近,似要勸慰莫舟。莫舟將華秀撥開,雙目如刀般冷冷盯著溫鋒,一字一句地問道︰「雅兒死去那天夜里,你在做什麼?」
溫鋒直視對方目光,口中淡淡道︰「我有什麼義務要回答你的問題?」
「華秀,控制住他,我要好好審問一番,此事關系谷師姐之死,是院長的命令!」莫舟臉上泛起冷笑,突然轉頭對華秀說道。
華秀一愣,目光不由轉向溫鋒,卻見溫鋒也目光清澈的看著她。她不由又看向段剛、藍胖子二人,似乎在詢問是否按莫舟所說的做。
段剛心中極為為難,溫鋒脾性十分合他胃口,剛才又投桃報李般甘願被自己小隊擒獲,如此重情重義之人令他心中不由折服。段剛性格本來就豪爽重義,溫鋒自甘成俘,他也作不出束縛住溫鋒,防止對方逃跑的下作手段。這也是為何他剛才阻擋莫舟攻擊的緣由。人家都已束手就擒,自己這邊的人還要不依不饒,也太卑劣無恥了一些,實在令人看不過眼。
然莫舟這一番話說出,谷雅之死若真牽連到溫鋒,憑谷雅在學院中的地位和背景,院長親自下令的可能性不是沒有。可是若讓莫舟審問溫鋒,就單單見莫舟此時表情,估計溫鋒下場就好不了多少。這可如何是好?
段剛低頭苦思,心中權衡再三,不由仰起頭沉聲道︰「莫師兄,你說院長下令,可有信物?」
「院長口諭,怎麼,你不相信我的話?」莫舟面色如水,冷冷說道。
段剛強忍心頭恚怒,抱拳說道︰「莫師兄,畢竟溫鋒乃自甘被擒,與情與理我們也當寬厚待之,若是師兄懷疑他與師姐之死有關,何不等大賽結束再行審問不遲?」
「哼,我只是審問一番而已,又不曾影響團隊比賽。你三番五次的阻攔,莫不是和這叛賊一樣反出學院不成,還是以為我不敢對你動手?」莫舟身上危險的氣息愈加濃厚。
溫鋒在一旁冷眼旁觀。他雖可因藍胖子手下留情而放棄逃跑時機,但絕不會讓自己平白遭受他人的凌辱。若是莫舟非要逼供審問,而段剛他們又不阻攔,說不得他寧可豁出性命也要斗上一斗。忍辱負重的時光在學院已經夠了,從逃亡那天開始,溫鋒早已有血濺三尺的覺悟。
「兩位師兄,咱們是隊友豈能內斗……段師兄,讓莫師兄審問一下吧,畢竟谷師姐和莫師兄是青梅竹馬……莫師兄,你消消氣,段師兄也是為了咱小隊能奪取這團賽勝利……」華秀連忙攔在兩人之間安撫道。
段剛听莫舟說他有反叛之心時表情更加憤怒,待要發作卻被華秀阻攔。藍胖子在旁看不過去,沉聲道︰「莫師兄,你說谷師姐乃溫鋒所殺,可有證據?如若逼供審問,就不怕屈打成招,反而讓真正凶手逍遙法外?那谷師姐在九泉之下也無法安心啊。」
「哼,證據?好,溫鋒,看看這是什麼?」莫舟心中戾氣奔涌而出,如若不是華秀溫柔的安撫,他便要上前強行拿下溫鋒,哪怕與這段剛撕破臉皮也在所不辭。但此時藍胖子卻緩緩站在了段剛身旁,並質問起來,看其架勢似乎是站在對面一方。莫舟憤怒歸憤怒,但此時手腕受傷,要同時收拾掉段剛和藍胖子兩個青銅四階之人,卻也沒有多大把握。何況,華秀的態度頗為中立。莫舟強壓下一口氣,從懷中掏出一串項鏈,抓在手中展示給眾人看。
溫鋒定楮一看,卻是那串當日自己替換掉的琥珀血珠項鏈。
「此項鏈乃雅兒生父給她的禮物,她想來都是不離身。那日整理雅兒遺物,我將這串項鏈留下做紀念,不料事後才發現這串項鏈居然是假的。真正的項鏈琥珀背後有一道淚痕,而這個卻沒有。只有殺人凶手才會做出調包的事,而全學院中唯有你,溫鋒,對這串項鏈念念不忘,幾次詢問其來歷。殺手不是你,是誰!」莫舟咬牙切齒道。
眾人听到莫舟的話,確實在琥珀背後未見到任何痕跡,不由都齊齊注視著溫鋒。
「還有……」莫舟不待溫鋒辯解,從懷中掏出一面鏡子,說道︰「這面魂鏡乃是院長賜予我追蹤溫鋒的,因溫鋒背部有沐院長的‘血蛇印’,只要在方圓百里之內,都能探查到他的蹤跡。段剛,藍胖子,這面魂鏡可證明我是奉院長之命?」
段剛和藍胖子兩人互相看了一眼,表情變的躊躇起來。要知道這名為「追魂鏡」的器物甚是珍貴,在學院之中只有長老才可使用,若要拿出學院非要有高層指令不可。莫舟此時持有,難道真是院長之命?
溫鋒冷笑了一聲︰「我對這項鏈確曾問過來歷,但這又能說明什麼?難不成你認為憑借我青銅二階實力可殺死谷雅之後,再安逸的將這項鏈調包後逃亡出來?又不是什麼魂器,我難道為這串項鏈才逃亡到這神賜森林里來?哈哈,太過滑稽了。」
莫舟無視溫鋒的冷嘲熱諷,只是冷冷盯著段剛說道︰「段剛,你還要阻我?」
段剛垂目低頭,心中好生猶豫。
藍胖子卻將手中狼牙棒一橫,朗聲道︰「莫師兄,此次我等組成一隊乃是代表學院參加團隊比賽,一切無關事宜還是請莫師兄等比賽完畢後再做不遲。」
莫舟盯了眼藍胖子,手中藍光乍現。他沉聲問道︰「段剛,你呢?」
段剛睜開眼楮,仿佛下定了主意,淡淡一笑道︰「莫師兄,此地不宜久留。身後尚有大批其他小隊要爭奪任務目標,不如等大賽結束,我親手將溫鋒交予你手如何?」
「好,很好,你兩個很義氣嘛。哼,華秀,你呢,站哪邊?」莫舟氣極而笑,卻轉頭問華秀道。
一邊是長期隊友,一邊是學院久負盛名的學長,眼見兩邊就要開戰,華秀甚是左右為難。她思考了好久才怯生生地說道︰「那我,我中立吧……」
「好吧,你去看住溫鋒,控制住他!」莫舟氣勢愈加寒氣逼人。
「莫師兄,我站你這一邊!」突然,王童的聲音在後面響起。王童從灌木叢中緩緩走了過來。他手持雙匕,臉色陰郁,嘴上卻不冷不淡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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