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很簡單,老夫要找的是傳承我明心派核心心法之人,也就是下任的門派之主。(_&&)我派雖如今日漸式微,卻也有諸多分支,不過得到真正心法傳授的卻只有老夫一人。至于為何選你,無忌本身就擔著為明心派尋覓下代掌門人的職責,他能將老夫的身份告訴你,便是對你頗有青睞。」師叔祖悠然說道。
「在下還有一事不明,傳授心法為何不直接傳給老師或者師伯呢?」溫鋒不解得問道。
溫鋒的接連詢問讓一旁李昔年有些不喜,臉色也變得不愉起來。畢竟溫鋒的這種行為有些恃寵而驕,很容易讓人誤解為在以此要挾。溫鋒卻見到了師伯的臉色,只是此事事關重大,他身上本就有如此多的麻煩,而且這次入派可是直接繼承掌門人的衣缽,不問清楚實在是不敢輕易答應。
倒是師叔祖依舊笑眯眯的,毫無不快。溫鋒稍稍心安,故作不見,仍然擺出好奇地樣子請教師叔祖。
師叔祖沉吟片刻,突然苦笑著長嘆一聲道︰「看來若不實情相告,你是不會答應的。也罷,三百多年的時間已過來了,不急這一刻了。孩子听好了,這是我明心派不傳之秘……」
「等等,師叔祖,我听了萬一不接受你會……」溫鋒心中一動,連忙有些無禮的打斷師叔祖的話語。
「呵呵,你不會以為若听了不傳之秘不入我明心派會被老夫抹殺?哈哈……」師叔祖開懷大笑,不過他這一笑卻讓溫鋒放心下來。
師叔祖笑著嘆道︰「老夫靜坐莫愁峰已有百年,還未如此開心過。孩子,如你所說,門派固步自封、敝帚自珍實在是要不得,放心,若你不答應回去便是。所謂不傳之秘,實則是我明心派的功法與他派有所不同,只有一套心法口訣。若要傳承,需要找那根骨聰靈,成長潛力巨大的弟子灌輸上代掌門人的全部功力,再配合口訣才能修煉。
本來無忌是我派當中最適合接任下代掌門的,他聰穎過人,天賦絕倫,可惜一來他的性格不適合掌門人之位;二來他當年強行修習完善殘缺的秘術‘歸一訣’,導致了走火入魔,停留在白銀五階無法晉升。這才罷了。而若無你的存在,老夫將會再過五十年在大限之際,將門派掌門人只能傳給你昔年師伯了……」
李昔年一听立刻叩拜在地,沉聲道︰「師叔,弟子天性魯鈍,又雜心未了,不及無忌師弟,怎可接受這門派之位?」
師叔祖笑笑道︰「昔年,不用自謙,想你那萬象術本就最適合我明心派的明心訣,可謂相得益彰而你能夠以百歲年紀就能晉升黃金三階,已算是天資不凡之輩。不過,師叔之所以遲遲不傳承給你,只因你獸紋成長性有限,執此一生也就停留在黃金級別上了。」
李昔年滿臉慚愧,誠懇道︰「弟子絕不妄圖掌門之位,若溫鋒能夠得到衣缽,弟子自會全心輔助,絕無二心。」
師叔祖笑笑,轉過頭看向溫鋒,淡然道︰「我明心派之所以能繁盛至今,除了當初祖師爺的順勢而為之外,門派至寶明心訣的威力也是一大原因。修煉明心訣之人必是能夠潛力足以晉升大地級別才可修行,而且修煉明心訣,可讓你更快達到大地級尊者境界。溫鋒,適才我探查你身體現,你身體素質不亞于黃金級尊者,成長潛力因蟲紋的特殊而無法得知,但既然作為萬年蟲紋尊者第一人,想來不會差的。你可願意接受我明心派掌門傳承?」
溫鋒抬頭看向師叔祖,師叔祖那清澈如水的目光中隱隱帶著幾分希翼。他說不動心是假的,三年之約時刻令他時刻緊繃,此刻有一條捷徑之路出現,溫鋒豈可不應?
溫鋒突然深深吸了一口氣,將原本有些浮動的心緒強壓下去。他再次看向師叔祖時,眼神中的狂熱和糾結已平復。溫鋒恭敬說道︰「師叔祖,若你傳承給我豈不是功力盡失?這樣弟子于心何忍?」
溫鋒說這話已代表心中算是接受了這份沉甸甸的責任,李昔年露出贊許的笑容,師叔祖也點了點頭,滿意的道︰「心中有魔,卻緊守底線,狠辣而不狠毒,瘋狂而不猖狂,很好,很好!孩子,秘術功法不像丹藥、陣法、魂器那般,所謂地品秘術大師也不過是能創立玄品日階的秘術而已,不比煉藥師他們。而作為地品日階的明心訣有其局限性,那就是一旦晉升大地級尊者境界,便成為一大桎梏。老夫如今被局限在大地級一階境界已有二百余年,傳承給你後便會破而後立,境界不減反,放心便是。」
溫鋒暗暗記下,自己目前才是白銀三階,距離大地級遙不可及。日後若憑借明心訣晉升大地級別,到時候找個傳人傳承下去便可解除這等桎梏。如今三年之約時刻灼心,有如此奇遇豈可放過?
溫鋒終于點頭答應了。不過他倒是還主動說道︰「師叔祖,弟子如今也修習了一項地品星階的秘術功法——九轉星移術,不知會否和咱明心訣沖突。」
師叔祖一听,揚眉玩味道︰「觀海那孩子傳了你九轉星移術?呵呵,想來是報我明心派對他的恩情罷了。無妨,明心訣最大的特點是兼容並包,而且純粹是修煉魂力提升境界的秘術,自然不會沖突。」
溫鋒放下心來。接下來,師叔祖和李昔年兩人帶著溫鋒走向另一處密室之中。密室狹小,朝南的牆上掛了一幅老畫,溫鋒細瞧,上面畫著一位儒生打扮的中年男子,手持長劍,橫眉冷對前方。
李昔年小聲跟溫鋒道︰「這是我明心派的創派祖師爺沈東雨。」
師叔祖帶頭跪拜,朗聲道︰「祖師爺在上,明心派第三百三十四代掌門王瘋癲今日將掌門之位傳于溫鋒,望其日後能將我明心派傳承下去。」說完,他站起身朝溫鋒沉聲道︰「以女神名義起誓,不讓我明心派從此斷亡。」
溫鋒俯身拜下,磕了三個響頭之後,跪著朗聲道︰「祖師爺在上,弟子溫鋒以女神名義起誓,得傳掌門之位,自當恪盡職守,將我明心派傳承下去,如有違背,蟲紋自毀,修為盡喪,永不出頭!」
拜完之後王瘋癲示意溫鋒起來,他嘆道︰「如今門派日漸式微,所謂的戒條清規皆無用處,你日後行走大陸,只要問心無愧便是,不用顧忌什麼。萬一出事,憑借這個可召集我門派弟子相助,若有無法抗衡之力,可來莫愁峰找我,或昔年。」說完,王瘋癲將手中的一塊紅玉牌鄭重地呈給溫鋒。
溫鋒趕緊躬身接過。當他接過瞬間,王瘋癲、李昔年同時躬身道︰「明心派王瘋癲、李昔年見過掌門。」
溫鋒連忙答禮,之後兩人對溫鋒的態度比起適才更加親切,畢竟從這刻起,他已經算是明心派第三百三十五代掌門人。
溫鋒手持玉牌,心中有些五味雜陳。適才師叔祖的解答也讓他明白,自己能夠從心有魔而無法成為明心派弟子到如今直接得授衣缽,其中自己的蟲紋天賦的展露該是主因。對于蟲紋天賦,他始終處在模索階段,可為何師叔祖就因此直接認定他便可日後不可限量呢?
溫鋒不否認這種轉變的動機有些像是利用,利用他的蟲紋天賦來支撐門派繁衍。但這種利用何嘗不是一種互利?溫鋒得到更高層次的傳授,明心派也因此能夠傳承下去。
拜了祖師爺,王瘋癲仿佛亟不可待的傳授給溫鋒功力。三人回到露天平台那里,李昔年主動離開在門外守護,王瘋癲則將一篇口訣說予溫鋒听。
憑借精神力的提升,溫鋒的記憶力增強,篇幅不多的這篇口訣,他用了不到一個時辰便牢牢記下,雖其中甚多不明之意,但听王瘋癲說只要到時按照口訣中運行魂力便可自行體會清楚。
記下口訣,王瘋癲便要傳功給溫鋒。傳功前,他鄭重其事地對溫鋒道︰「昔年我師父傳功給我時,我得其十之六七,被師父稱為千年不出之才,如今便要看你能夠得到我多少功力了。記住,等下你會感覺體漲脈亂,一定要忍住,並按明心口訣運行魂力。」
溫鋒用力點了下頭。王瘋癲與他對坐,先是閉目凝思片刻,接著陡然伸出一指,輕點溫鋒羶中穴,一道磅礡而高山仰止般的力量從其指尖進入他的體內。
這股力量對于本就處在魂力充沛富足的溫鋒來說,好比一座山突然要塞入自己的身體中一般,整個身體瞬間膨脹起來,奇經八脈的魂力被急壓縮侵蝕,他的魂力漩渦陷入停滯,精神力倒是運轉急。
一道道王瘋癲積攢數百年提純精煉的魂力涌入溫鋒體內,他放開防御,全身心的接受。可才吸收不到一炷香的時間,溫鋒便感覺全身被脹滿,自己原本的魂力被自動驅逐出了體外。
眼見自己便要撐不下去,再如此繼續豈不爆體而亡?他想停歇卻事先得知,自己吸收的多少決定了日後的成就,自然不甘心。溫鋒靈機一動,強行運轉魂力漩渦,將一道道來的魂力全部投入進去,這樣以來,他又吸收了足足兩炷香的時間。很快,他的漩渦也飽和了,飽和的旋轉都無法順利進行。而王瘋癲的力量卻仍然滔滔不絕的進入他的體內,溫鋒急思變通之法。
溫鋒原本是白銀三階巔峰,已隱約觸模到了四階的壁壘邊緣,此刻他陡然想到,不如借此力量沖擊境界試試。畢竟自己相當于大換血,論起魂力精純程度,已足以可沖擊白銀四階。想到便做,溫鋒將外來的魂力按明心訣運行全身之後便直接朝四階壁壘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