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黑衣面具男子灑月兌離去時的背影,洛秋心有不甘,索性也賭氣起來了,這算什麼嘛,自己明明剛才還在擔心他的傷勢,生怕他有個閃失,他倒好,自己不愛惜自己,就這樣走了?連半句話都沒留下?
真是可惡至極!哼!就光你會哼呀,我也會哼。
哼,哼!
她蹲在地上,負氣般抱緊了雙臂,茫然地看著已經在收拾一片狼藉的下人們,卻仍然坐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經過剛才的那一番打斗,本為了接親還裝飾一新的喜慶花轎,早已經破得不成樣子,根本無法再用了,李媒婆本想在這附近,再想辦法到莊戶人家家里,再去尋一個轎子來,哪怕是普通的,只要能暫時頂替一下,當花轎使使也好。
奈何這一帶都比較偏僻,視線所及之處,都沒有一戶人家居住,難怪剛才那些個劫轎的惡徒們,會那麼囂張,毫無王法,斷是料定了這里好方便下手,所以才如此無法無天的。
沒了轎子,這倒讓李媒婆比較為難,她接手牽線的姻緣,這麼多,還真的沒有哪家的喜事,辦成像現在這樁這樣不順利的,半路遇襲,險些葬送了生命,然後又沒了花轎,這算哪門子的成親?
這樁生意,真是虧了老本了!
可是眼下,又別無他法,她愁腸百結,哀聲嘆氣,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可真是難為她了。
「要不,我也和你們一起用走的吧,反正現在已經出了青城,大抵我們也走了一半的路途了,剩下的應該沒有多遠了。」洛秋倒是不拘小節,好心好意地提議,這正合她的心意,坐轎子巔來巔去的,很難受,沒了轎子,她正好可以走路呢,順便也能觀賞一下沿途的風景。
「這……這恐怕有些不合體統吧。」李媒婆有些猶豫不決,畢竟沒有哪個新娘子出嫁,不坐花轎,用走路的,而且走路的話,那紅蓋頭必然是不能再蓋了,這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
洛秋一听,不高興了,立即拉下臉「你以為我想走路啊?我這不是看你們為難嘛,好,好,那我不走路,就等著你們給我弄頂轎子去。」說完,一直接坐在了地上,賴著了,看你李媒婆怎麼辦?
她也是有性子的人,一旦脾氣上來了,誰也拗不過。
李媒婆看看這天,眼看時辰已經不早了,不能再在路上這樣耽擱下去了,可是又看看這送親的隊伍,狼狽地不像話,最終,她低頭認輸了,為了顧全大局,將這門親事順利進行到底,她不得不同意了洛秋的提議,一行人,包括新娘在內,用雙腿走的,直接走到離城新郎的家中。
洛秋樂不可支地跟隨著隊伍,緩緩前進,山路不太好走,加上她頭戴繁重的頭飾,穿得又比較華美,也挺礙事的,好在她的心情挺好,沿路邊走邊看,山路走完,便遇上了一條官道,來往的行人,漸漸多了起來,一路下來,倒也相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