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每天自甘墮落,玩世不恭,正是要以這樣的方法迷惑八王爺。雖為皇帝,卻沒有一點點的實權,連重要的奏折都不會經過他的手,直接由八王爺代理,他這個皇上不是傀儡又是什麼?
不過,他也是個聰明的人,激流勇退順其自然,沒有用雞蛋去踫石頭,那樣只會是自取滅亡。白天他是個只知道在粉紅帷幄中度日的昏君,酒池肉林,花前月下,好生逍遙快活。晚上他卻是個陰暗無比的修羅,在慢慢吞噬與滲透八王爺的勢力,想要拿回屬于他自己的東西。
坐在椅子上休息了片刻,嘎吱聲響起來,有人推開房門進來,正是他母後也是當今的皇太後。
「俊兒,你有什麼心事嗎?」走上前來問道。
「母後,我沒什麼事,你不用擔憂。」睜開眼,看清身前的女人說道。
「有什麼事你給母後說,母後知道你心中有苦。」她在宮中混了這麼多年,後宮爭寵,爾虞我詐,什麼花樣和手段沒有見過?當前郎俊的處境她自然心知肚明,不由安慰地說道。
郎俊拉過她的手,將其拉進懷里疊臀而坐,把臉埋進他脖子里說︰「母後,郎牙率兵打回來了。」
「什麼?」皇太後吃了一驚,片刻後又問道︰「帶了多少兵?」
「五十萬大軍!」
「他哪里去召集這麼多兵?」
「斗武帝國已經全部解放,上官雲飛援助的大軍,要幫他攻下東桑帝國。」似乎知道得很多,郎俊閉著眼楮說道。
年齡並不大的皇太後,徐娘半老卻風韻猶存,加上在宮中吃住無一不是精致的生活,所以她保養得像是三十來歲的女人。眼角沒有魚尾紋,脖子依舊白皙水女敕,手也保養得白白女敕女敕。听到郎牙有斗武帝國相助率大軍殺回來,她不禁花容失色,片刻後才緊張道︰「俊兒,要不我們逃吧,只要能與你在一起,母後再苦再累的日子都能過。」
「母後你不用擔心,郎牙想攻入城來決不是件容易的事。我正是要坐山觀虎斗,到時候收取漁利,取回應該屬于我的榮譽和地位。」身上忽然變得很陰寒,聲音也顯得是那樣的寒意襲人,郎俊把雙手攀上了她兩只聖女峰,隔著衣裳把玩著。
「可是,我還是很擔心,要是郎牙攻破城池該如何是好?我們還是逃吧,母後會一輩子照顧好你的。」兩母子不知是在什麼時候發生的關系,現在已經沒有任何隔閡了,一切都是那樣自然。轉過頭,和郎牙的舌頭糾纏在一起。
郎牙正纏著她的舌頭,忽然將她的舌頭給卷進嘴里,狠狠地咬了下去,不過在關鍵時刻停了下來,不然她那條女敕舌就完了。然後一把將她從身上推開,任由她摔在地上,這才起身說道︰「我是皇上,是一國之君,皇宮是我的,康樂城是我的,整個東桑國都是我的,決不會做一只縮頭烏龜逃跑。八王爺必須死,郎牙也必須死,這一切都是我的。」
狀若瘋狂地說完,郎俊這才朝殿外走去, 地一聲將雕刻精美的紫木門給摔上了。他是個不要命的賭徒,只要有籌碼,決不會放棄賭博的機會,現在就是一場贏了便會定江山的大堵,他自然不會放棄,決不會放棄。
皇太後趴在地上,嘴角流出一滴殷紅的血液,看上去妖艷無比。郎俊雖然急時收住合上的牙齒,不過依然把她舌頭給咬傷了,疼,疼得她想尖叫,可是她不敢叫,只得任由淚水滾出眼瞼滑過臉頰,最後與那滴血液混合在一起,稀釋淡化了血液的顏色,一起滴落在地面上。
自作孽不可活,她怨不得誰,事情都發展到今天,她就必須得承受其做下的罪孽與內心的譴責,也必須得陪著郎俊一起走到最後,這是她選擇的路。
城外十里,駐軍營地帥帳之中。
帥帳里面沒有平時幾十個將領齊聚,只有主帥安東泰、副帥成晟、參軍安蓮琪、納蘭百合、郎牙等幾個比較熟悉的人,因為這不是一次正規的軍事研討會,而是一行熟識的人聚在一起商量策略。
「兩天過去了,不能再這樣等下去,成晟,你有沒有想到什麼可行之策?」這兩天時間,都沒有對康樂城發動總攻,安東泰也不由開始擔憂,這樣等下去不是辦法。對成晟問道。
「要硬破康樂城,就算有帕米爾家族的幫助,也會付出慘重的代價。可是八王爺謹慎小心無比,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想要破城也只有硬攻這一門辦法。」打探來的消息,讓成晟也是頭痛無比,這個八王爺絕對是個老狐狸中的老狐狸,防御滴水不漏,各方面措施也是井井有條,根本不可能來個出奇制勝了。
「那就打硬仗,我軍五十萬都是精兵,而且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難道還怕打硬仗不成?」安蓮琪見一直沒有個可行的進攻方案,心中不由焦急,我軍不管哪一方面都處于劣勢,消耗戰也打不起,只得硬踫硬了。
「這樣不妥,硬攻城池損失太大。」郎牙無疑是最愁眉不展的一個,他不僅要考慮到不能讓斗武帝國損耗太大,畢竟是是他國援軍,還要考慮到不能讓東桑國軍隊受創嚴重,原本人口稀少的東桑國,經過這次戰役一摧毀,怕是更要千瘡百孔,無一不是他需要考慮周到的。
成晟心中清楚郎牙所想,正因為他是個為國為民的民君,成晟才原意與他義結金蘭。思慮了片刻,忽然腦子里靈光一閃,笑道︰「我倒是有一計,應該能起到些效果。」
「什麼計策你小子倒是說啊,還吊我們胃口是不是?」納蘭百合又想伸手敲他個板栗,不過現在的場合不合適,便放棄了這樣的舉動,而是橫了他一眼。
「這還得由郎牙兄弟親自帶著原東桑國將士出馬才行!」成晟把目光挪向了郎牙。
「兄弟你盡管說就是,貴國能為我做出這麼多,我已經是感激不盡了。」郎牙一直都是懷著一個感恩的心。
「康樂城中的防御根本無漏洞可尋,必須要劍走偏鋒,兄弟為何不組織一批原東桑國的將士,去對守城的將領與士兵們談談話?戰場上什麼手段都可以用,我相信肯定還是有很多將士軍心不穩的,只要多加煽惑鼓動,讓他們歸順不殺,而且還加官晉級,說不定能取到很好的效果。」一口氣,成晟把心中的想法給說了出來。
「你的意思是,用語言攻擊!」安蓮琪張開小嘴巴問道。
「對!」點了點頭。
「語言攻擊?能取到什麼效果?」納蘭百合也是很不解,還從來沒听說過這麼稀奇古怪的打仗之法。
「小姨,這你就不懂了,語氣攻擊造成的效果可大可小。最厲害的殺人利器不是刀劍,而是嘴,聰明的人人用一張嘴一句謊言讓整個世界隨之起舞,而刀劍永遠做不到這樣的效果。人心是不齊與不堅定的,所以人容易被盅惑,便要依靠談話技巧了,一定要讓守城的將士看到實惠與真正的利益,相信這些人總會受到影響,從而搖擺不定。」實力高低只是一個人而已,而嘴巴的厲害,遠不是刀劍能夠比擬的。
「好,是個好方法,不動一兵一卒促使他們內部破裂,說不定還能取到不攻自破的效果。」安東泰也是眼前一亮,這個計策果真妙不可言。
「哈,心理戰術,擾亂敵軍軍心,這樣就能達到我們預期的攻擊效果了。」安蓮琪從小跟隨爺爺,學習到許多東西,刑詢bi供等心理戰術也知之甚祥,也明白了成晟的心思。想通這點後,丟給他一個你好陰險的眼神。
郎牙也是茅塞頓開,生出柳暗花明又一村的錯覺,若是這個心理戰術能取得成效,自然是再好不過,不用大面積傷亡便要取下城池,這是他很樂意看到的。看了成晟一眼,笑道︰「好,我這便帶兵去游說,一定要將守城將領的心給盅惑住。」
不動一兵一卒攻敵之策,被郎牙深深地推崇,同時也把這件事當成了一個艱巨的任務,一定要將其完成得漂漂亮亮的才行。
「不急,我們還要先造勢!」成晟攔著他,笑著說道。
「造勢?怎麼造勢?」納蘭百合又不懂了,去游說還要造什麼勢啊?
「納蘭姑娘這就不懂了,兵家之道,首先是要讓對方信以為真,才可以讓其心理動搖。」安東泰不由哈哈大笑道,他自然清楚成晟所說的造勢是什麼了。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