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還是得到有點信息的,至少知道要殺你的是鴻魂淵的酋長,可以只有找到酋長,才能弄清楚你的身世。不要灰心,皇天不負有心人,總有一天會真相大白的。」沒能在百化城搞到有用的消息回來,不過這一趟卻是走得值,至少把鴻魂淵的情況給模清楚了,只等手下領導的群英會壯大過後,再來一舉殲滅鴻魂淵。
「也只好先暫時把這件事放下了,十幾年不明不白都過來了,再多等些時日也沒什麼。」見識到鴻魂淵的勢力過後,石奧也知道現在連大長老也接觸不到,更不要說酋長了,只能等以後時機成熟了再來。
讓人把熊馗的尸體給收拾了,大家也都散了,成晟盤坐回床上冥想,恢復精神力。
次日起床後吃過了早餐,成晟再次去看老寨主的情況,剛走進老寨主的屋子,便見那老嫗紅光滿面,而且還帶著笑容地迎了上來,抓住成晟的手。
「女乃女乃,你這是怎麼了?」對于老嫗的舉動甚是不解,成晟扶著她疑惑地問道。
「小伙子,謝謝你了,真的是太感謝你了。」老嫗眼角有點淚花,看樣子是給高興的。
「好好的,女乃女乃謝我做什麼?」成晟還是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雲里霧里。
「要不是你,我老伴肯定是沒命了。」老嫗模樣顯得很高興,抹了抹眼角說道。
沈浪一听驚訝了,反應過來後才聲音顫抖地試著問道︰「師娘,是不是師父他老人家……」
「對,對,他醒過來了,昨晚還吃了一小碗粥。」趕忙點了點頭說。
「真是太好了,兄弟,你的大恩大戴我沈浪一輩子銘記在心,以後我沈浪這條命就是你的。」听說自己師父醒過來了,沈浪顯得頗為激動,從小沒爹沒娘的他當老寨主是自己父親,成晟治好了老寨主的頑疾,自然讓他高興無比了。
成晟卻是疑惑了,按理說老寨主不應該出現這樣的頭部啊?難道真是自己妙手回春了?想了想覺得這不是件什麼好事,這才對老嫗說道︰「女乃女乃,我必須得看看老寨主的身體情況,這或許是個很不好的兆頭。」
本來臉上還掛著笑容,心緒激蕩不已的沈浪,听說師父醒來不是個好的兆頭,頓時又沉入了谷底,皺眉趕緊問道︰「醒過來了,還能吃飯,難道不是好事嗎?」
「只怕是回光返照,這是病情加劇的自然反應,要是那樣當真麻煩了。」成晟想了種種可能,也覺得老寨主醒來不應該是好事,臉色凝重地搖了搖頭。
听到這話沈浪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如紙,回光返照,這說明了什麼?而老嫗則站不住腳,朝地上軟了下去,好在成晟扶著她才沒能讓她給摔著。
「女乃女乃你別太擔心了,老寨主他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會有事的。」原本冷漠無比對什麼事都習慣了冷眼旁觀的南宮玉玲,此刻也是上前扶著老嫗,和成晟一起把老嫗扶到桌子邊坐下,這才安慰說道。
「玉玲,你把這顆丹藥分成四瓣,給女乃女乃吃一瓣,不能多了。我進去看看老寨主的情況。」成晟不想看到老寨主還沒好,老嫗又倒下了,那樣的話當真是讓人傷腦筋了。拿了顆滋補身體的丹藥出來,怕老嫗身子太虛,也不敢讓她直接吃一顆,交給南宮玉玲分成瓣喂老嫗吃了。
向成晟,南宮玉玲點了點頭接過丹藥,她在來青雲寨的第一天便喜歡上了這里,喜歡這里與世無爭的氣息,喜歡這里心思純樸的人們,潛意識里把這里的人都當成了親人。
成晟則和沈浪、石奧一起進了廂房,見老寨主果然是醒過來了,椅坐在床頭,原本鐵青的臉上也浮現出絲絲紅光,不過形象卻依然難以改變,形如枯槁。
「師父!」看到倚坐在床頭的老寨主,沈浪不由喊了一聲,跑到床頭跪下,有種想哭的沖動,卻不敢讓老寨主給看到了沒敢哭出來。
「孩子,快起來,師父又沒死你跪什麼?」老寨主想要扶床邊的沈浪一把,卻抬起手扶不著,不由帶著兩分調侃的語氣說。
听師父說到死字,沈浪胸中的情緒更加膨脹起來,從小將自己養大教育成才的師父,很可能會在自己眼前死去,那種悲慟的情緒當真難以控制。
「老寨主,讓我為你檢查一體吧。」見到這種場面,心中頗為感傷,成晟走上前去打斷了沈浪的情緒。
「你是……」老寨主一直處于昏迷狀態,根本認不得成晟,不由眼露疑惑光芒。
「師父,成兄弟是我的朋友,也是個很厲害的丹師,就是他幫您療的毒,讓他為您檢查體吧。」沈浪也把胸中的情緒給壓了下去,現在不是傷感的時候。
「噢,原來是這樣,真是個好小伙子。不過我的身體狀況自己清楚,檢查也是多余的了。」輕輕搖了搖頭,老寨主似乎放棄了求生念頭,肯定是對自己狀況很清楚了。
「老寨主不要妄自菲薄,再糟糕的情況也有化解之法,一定要堅持下去,才能看到希望。要是你自己都放棄了,別人再怎麼努力也無用。」
沉默片刻過後,老寨主才又問道︰「我現在的情況,還能有化解的辦法麼?」
「有!」成晟心里並沒有多大把握,能夠挽救得回老寨主的生命,因為他體內的劇毒已經將他身體給摧殘得千瘡百孔了,只不過是吊著一線命而已。他若是都說沒法治療了,老寨主更加沒有求生念頭了。
「好吧,不管能不能治得好,我應該試一試。」就算為了老嫗,老寨主也想再多活幾年,不能讓她一個人在世人孤獨無依。
盤坐在床上,成晟給老寨主施針扎了背上多處大穴後,這才將雙掌抵在他背後,精神力透入他體內檢查了情況。這一檢查臉色登時變了下,顯然,情況有了新的異變。
原本被他用陰火燎得固定在那幾塊骨頭的劇毒,居然突破了,開始迅速蔓延,並且勢如破竹,將附近兩塊骨頭都吞噬成了黑色。沒想到老寨主體內的毒會如此頑強,遇強越強,情況當真是非常不妙。
他的猜測是沒有錯的,老寨主之所以會醒來,正是回光返照。
檢查完後,成晟才收起了精神力,也沒有再給老寨主療毒,因為他體內的劇毒太過于可怕,越是去招惹它,它反彈得越快,要是再療一會毒,指定會將老寨主給直接害死了。
「老寨主,你好好休息,一定不會有什麼事的。」臉上回復了自然的神色,成晟沒有把情況告訴了老寨主,而是選擇了安慰他,讓他心情好一點。
「好吧。」
沈浪上前,扶著老寨主躺了下來休息,隨後三人一齊出了廂房。
「我師父的情況怎麼樣了?」沈浪也是懂數的人,走到院子里才向成晟問,不過見他凝重的臉色,心中已然明了情況越來越復雜了。
「非常糟糕,老寨主體內的劇毒太過于猛烈,被困了兩日後開始劇烈反彈,所以才形成了回光返照的情況。我也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猛烈的毒性,太可怕了。」深深地鎖起了眉頭,成晟心中有些內疚,沒有弄清楚屬于什麼劇毒的情況下,盲目地給老寨主療了毒,原本想還能讓他多拖延幾日,可誰知遇到這樣的事情?反而越來越嚴重了。要是自己不給老寨主療毒,也不會是這樣一種場面。
「那師父他,還有多少日的時間?」問這句話時,沈浪臉上浮現出惶恐和緊張,聲音也顫抖了起來。
「八個時辰!」成晟深呼吸一口氣,說出一個驚人的數字,他剛才察看了,老寨主的情況頂多能撐到今天傍晚,便會被體內毒劇吞噬而亡命。
「八個時辰,八個時辰,八個時辰……」這個讓人心驚肉跳的數字,直接將沈浪的意識給摧殘得潰散了,怔在原地,嘴里喃喃地念叨著八個時辰,雙眼也變得空洞了。
連石奧也皺起了眉頭,八個時辰的時間,可以直接宣布老寨主死亡了。今天不過才五天而已,紫湘至少也要八日才能將生命之水送過來,甚至更久,完全沒有了希望,甚至絕望。
成晟也是無計可施了,過了八個時辰的時間,只能等待老寨主安然地離去。這樣的狀況,就算是丹神藥石在這里同樣束手無策,回天乏術。
時間一分一秒地從指縫中流淌而過,而青雲寨之中卻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每個人臉色都是十分的沉重。沈浪覺得沒有必要再瞞著鄉親們了,老寨主的事情早晚要公布出去,當听到老寨主快不行了,青雲寨之中不時傳出哭哭啼啼的聲音,卻也是壓抑著不敢哭出來。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