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陸玄明翻臉不認人,但石韋的此番金陵之行,倒也並非全無收獲。
先前姓陸的送了三十枚銀錢的訂金,熊青葉臨流放前又送了五百貫錢,再加上從賊窩順手牽羊出來的一批金玉珠寶,石韋已堪稱小富。
那天離開陸府後,石韋便一面給熊青黛治傷,一面花了數天時間,在南城御街務色了一間臨街的鋪面,看著中意便連同後院的宅子一同買下。
安頓好了落腳之處,石韋便托人捎信回當涂,讓師娘和丁香她們盡快的搬來。
數天之後,樊佩蘭等人,帶著一些有用的家當,順利的來到了金陵城。
為免樊佩蘭受驚,石韋便將他們路遇水賊之事瞞了過去,只推說金陵城大,尋間好的宅子不易,所以才拖延了些時日。
京城比不得當涂小縣,那般繁華似錦的景像,自是令從未離開過當涂半步的樊佩蘭看得眼花繚亂。
而石韋買下的這間鋪子和宅院,又遠好于當涂那幾間老房,地方寬暢,房間氣派,更是讓樊佩蘭瞧得心花怒放。
是以一入新居,樊佩蘭稍適休息都顧不上,一進門就開始風風火火的打理新居,又是添置新的家具擺設,又是將舊的物件安放下來。
因是這金陵城人生地不熟,家業比原先闊了許多,單憑丁香這麼一個丫環不足打理整個家,故是此番搬遷,石韋索性也讓那丁老漢一並搬來,充當了個管家的角色。
那丁老漢人老實厚道,原先又在大戶人家做過工,多少也算是見過些世面的,人雖老了點,不過這筋骨尚且健壯,忙前忙後的倒也頗為利落。
眼瞧著整個家差不多快安頓好,石韋便將那平安堂的牌匾掛出,正式的開張做生意。
因是初到京城,名氣尚未打響,一連幾天,登門看病的人寥寥無幾。
石韋倒也一點不急,做醫生這一行本身就是慢功出細活,名氣只能靠一點點的積累,反正眼下家有閑錢,足夠撐了幾年光景的,生意一時不好也無大礙。
這天清晨,石韋清理了一遍藥櫃,發現從當涂帶來的這些藥材中,有十幾味常用的藥材差不多將要見底,他便寫了張單子,打發那丁老漢尋得城中藥商,將這些藥材買回來補齊。
那丁老漢一早出去,中午都不見人影回來,石韋想著這京城地大,丁老漢又不熟悉,多跑多問也是再所難免,便也就沒多在意。
看著沒什麼病人上門,聞著後院飄來的飯香,估算著丁香的飯菜快要燒好,他便索性關門歇業,待到午休後再開門。
放下手頭之事,石韋伸展著筋骨去往自己房里,一進門,卻瞧見師娘正站在椅子上,踮著腳尖正往櫃頂上擺放一只花瓶。
「師娘,你這是做什麼?」石韋問道。
樊佩蘭瞅了他一眼,笑道︰「我瞧你屋中空蕩蕩的,昨個買了只花瓶,擺在這櫃頂也好看些。」
石韋見她腳尖顫啊顫的,似乎是不太穩當,便忙是上前道︰「師娘你小心摔著,還是我來吧。」
他這話音未落,樊佩蘭一不小心,那櫃頂的花瓶一個沒扶穩,忽的便從邊緣滑落下來,「砰」的一聲便是摔了個粉碎。
這一摔不要緊,樊佩蘭嚇了一跳,腳下一軟,整個人「啊」的便向旁倒去。
石韋一驚,一躍上前,急是伸手去接。
樊佩蘭墜落之際,卻沒想到袖角卡在了櫃縫中,這般一倒,只听「哧啦啦」一聲長響,整個襦衣從袖子起,順勢被撕成了大長條。
當她跌入石韋懷中時,整個上身除了一件藍色的抹胸外,竟是赤條條,光溜溜的一絲不掛。
雙手觸模著那柔滑光潔的肌膚,臂膀感受著那份沉甸甸的豐滿,低頭看去,那擠揉成一團的深溝近在咫遲,逼眼而入,鼻中再聞著那充滿了女人味的體香,一時間,石韋心神不禁的蕩漾起來。
懷中樊佩蘭,驚怔了一瞬,猛然間發現,自己竟這般赤條條的躺在了石韋的懷抱中,一張嬌美的容顏,頓時如晚霞般緋紅,眼中濃濃羞意涌動而出。
「遠志,快放我下來……」
她低低一聲,羞到深處,身子骨如貓兒般一個勁的縮成一團,一雙玉臂試圖遮掩一下胸脯的波濤,但怎奈太大,又怎能遮得住。
懷抱這般嬌體,石韋只覺烈焰焚身,情不自禁的便低下頭去,緩緩的向著師娘的紅唇貼去。
樊佩蘭的一顆心如受驚的小鹿一般,砰砰的猛跳不休,幾乎要從胸膛中撞出一般。
面對著石韋漸漸貼近的臉,她緊張到了極點,大口大口局促的吸著空氣,卻仍有一種將要窒息的感覺。
「遠志,不要,我們不能……」
眼瞧著石韋越貼越近,她顫聲的哀求著,臉兒本能的往後縮,試圖躲避即將到來的親吻。
只是,她那徒兒卻似著了魔一般,不管不顧,一味的逼了上來。
見得無從躲藏,樊佩蘭便是悄然的將眼楮閉了上,半推半就,潮紅的臉畔間,似是難過,又似是期盼之色。
「公子,公子——」
院子里傳來了丁香的聲音,這一聲猛然間將樊佩蘭驚醒,她從神魂迷離中清醒過來,忙是推著石韋道︰「快放我下來,被人瞧見可要羞死。」
師娘半推半就還可以,她這般執意的推拒,石韋自不好再用強,遂是不情願的將樊佩蘭放了下來。
樊佩蘭一落地,忙是將那撕爛了的衣裳撿起,將自己的胸前堪堪遮住,低著頭不好意思道︰「你趕緊出去吧,若是給丁香尋到這里,看到我這般樣子,定然會誤會。」
石韋干咳了幾聲,以掩氣氛的尷尬,忙是整了整衣容,大步走出外面,順手將門帶上。
這時丁香正準備過來,見得石韋出來,便道︰「公子,外面有一位姓潘的公子,自稱是公子的故友,想見公子。「
姓潘的朋友?
石韋怔了一下,猛然間想起,這位潘公子定然就是賊窩里跟自己共患難的那位了。
記得此人說過要前來拜訪,果然是沒有食言。
「好吧,我馬上去見他。」
石韋正打算走向醫館前堂時,卻瞧見丁香往自己的房間而去,石韋吃了一驚,忙道︰「丁香,你去我房里做什麼?「
丁香笑道︰「方才夫人說要我去他往公子房里搭把手,我剛正煮飯,現下正好閑著。「
若是容她這般開門進去,看到了赤條條的樊佩蘭,那可是沒事也能想出事來的。
石韋趕緊將她拉住,笑呵呵道︰「我方才已經幫了師娘,現下沒事了,你趕快去弄幾壺好酒來,呆會我說不定得和那位潘公子好好喝幾杯。「
「哦。「丁香不知內情,听得公子吩咐,便是提著裙子往外而去。
石韋暗松了口氣,目送著丁香去了,又瞅瞅熊青黛的房間,見是沒什麼動靜,便是輕輕的將門打開,低聲道︰「師娘,我打發走了丁香,你可以回自己屋了。」
樊佩蘭這才面帶羞意的露頭,四下掃了一眼院子,見果真無人,猶豫了片刻,方是用破衣裳裹著半果的身子,匆匆忙忙的從院中奔過,直逃還了自己房中。
處置完了後院的這檔子尷尬事,石韋這才拾起故友重逢之心,大步流星直往前堂而去。
掀簾而出時,一眼便看到了那面帶幾分呆氣的潘公子。
只是令他驚訝的是,這潘公子的身後,還站了四個虎背熊腰的彪形壯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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