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首席御醫 卷二 龍翔大宋 第四十九章 仇家上門

作者 ︰ 謝王堂燕

全文字無廣告第四十九章仇家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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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之事對于消除痛經雖然沒有百分之百的療效,但卻確實能夠緩解痛楚。

石韋那死鬼師父死了多年,樊佩蘭可是不到三十就開始獨守空房。

故是這麼多年下來,陰陽不調,日積月累的,便又會重犯了這痛經之癥。

石韋那話雖然不見得全是出于好意,但道理卻是沒錯的。

若是換個女郎中的話,樊佩蘭自沒什麼,但這種「勸言」出于石韋之口,卻讓她覺得怪難為情的。

原本些許蒼白的臉,立時嬌羞滿面,樊佩蘭嗔道︰「遠志你胡說什麼的,淨會戲弄你師娘。」

她言辭雖是在斥責,但語氣卻無半點怨意。

與其說是在抱怨,倒不如說有點像是在撒嬌一般。

師娘越是這般嬌羞,石韋就越覺有趣,卻是一本正經道︰「這陰陽調合,乃是天地之理,我怎會是在戲弄師娘呢。」

樊佩蘭見他一副嚴肅的樣子,還道他只是單純的為自己這痛經之癥設想而已,羞怯的神態方才緩和了幾分。

當下她又是一嘆,傷感道︰「你說的那些還不是跟白說一樣,師娘一個寡婦的,又去跟誰……」

話方出口,她又覺難以啟恥,只得強咽了回去。

石韋忽生一念,便道︰「師娘為師父守了這麼多年的寡,也算是恪盡了婦道,眼下師娘青春尚在,就這麼守一輩子的寡也不是辦法,不若我就為師娘務色一個好人家,師娘改嫁了重新過日子去吧。」

這般懂得持家,賢慧卻又風韻十足的人兒,石韋怎舍得將之嫁與他人。

石韋此言,只不過是一番試探而已。

樊佩蘭听得此言,卻是神色大變,顫聲道︰「遠志,你莫非是嫌棄師娘是個累贅,想要把師娘趕出家門了嗎?」

石韋忙是笑道︰「怎麼會呢,若非師娘主持這個家,我又怎能無後顧之憂的去做事,其實我巴不得一輩子奉養師娘,只是,我也不能光為自己考慮,也得為師娘切身設想才是。」

听得此言,樊佩蘭緊張的情緒卻才緩和幾分。

她攏了攏鬢間發絲,低眉說道︰「只要你不嫌棄師娘,師娘願意一輩子跟著你,為你打理這個家,伺候著你,別的師娘再無奢望。」

當樊佩蘭說到「伺候」二字時,明顯的放低了聲音,她臉上的羞意也愈濃,似是難以啟齒一般。

顯然,那「伺候」二字,並非單指操持家務之類,而是還有別的含義。

以石韋的洞察力,如何能體會不到樊佩蘭的言下之意。

借著這個機會,他終于算是問明了師娘的心意,只是二人中間的那層窗戶紙該何時捅破,只怕還要尋個合適的時機。

「既是師娘心意如此,我歡喜還來不及,師娘放心,我定會奉養師娘一輩子,伺候師娘一輩子。」

石韋也回了一番「肉麻」之詞,那「伺候」二字同樣加重了語氣,顯然是在回應她的暗示。

樊佩蘭心領神會,遂是不再多言,只低眉淺笑,任由石韋輕撫著她光滑的玉足。

……………………………………

三天之後,一道聖旨下抵中書,石韋正式被升任尚藥局副典御,成為尚藥局的二把手,以作為他救治花蕊夫人的嘉獎。

至于原來的副典御程德玄,則被調往了太醫局做判局。

按大宋之制,翰林醫官院最高醫療機構,下設有尚藥局、御藥局和太醫局三個分支。

其中又以尚藥局為最重要的分支,內中御醫專為皇帝以及達官顯貴提供醫療服務。

至于御藥局,則掌管宮內藥品的采購、保管以及加工。

尚藥局開出方子,御藥院依方配藥,嘗試之後方才能獻給皇帝服用。

而那太醫局則跟太學一樣,相當于專門培養醫學人才的醫學院,只負責教育工作,並不承擔任何醫療任務。

太醫院的判局之職,與尚藥局的副典御一樣,都是該局的二把手。

只是太醫院不近皇帝,不掌機要,沒什麼權力可言,故而同樣是二把手,兩者的差別卻是甚大。

天子把程德玄調往太醫院做判局,顯然是一種暗降。

或許是考慮到程德玄是晉王的人,這般暗降也算是變相對趙光義的一種警告。

果然,在這幾起人事調動之後,趙光義很快便有了反應。

原本的趙光義,自趙普被罷相之後,本是放開手腳,開始光明正大,肆無忌憚的廣結關系,甚至已經開始和禁軍將領們頻繁的「禮尚往來」。

但自射殺花蕊夫人未遂,以及程德玄被貶之後,趙光義似乎感覺到了天子的不滿,諸般言行舉動便收斂了不少。

不知不覺中,夏去秋至。

好消息接踵而至,樊若水參加當年的科舉,終于是榜上有名,獲得進士及第。

經由吏部銓選之後,樊若水被授予了舒州軍事推官之職,

舒州位于金陵上游,長江北岸,乃是大宋威脅南唐的重要前哨要塞,天子令樊若水往舒州赴任,顯然是有重用于他,令他參與南征軍事的用意。

同樣都是南唐人,石韋官運亨通自不必說,眼下連樊若水也是平步青雲,這連連的好事,卻將熊青葉羨慕不已。

于是熊青葉便央求了妹妹熊青黛,去向石韋懇求,能否幫她兄長也謀個一官半職。

石韋便想熊青葉也算是自己人,幫其謀個官職也算為自己建立羽翼,遂是欣然答應。

石韋便又向曹琮張口,幫熊青葉在禁軍中謀得了一個職位,這位曾經的南唐漁幫幫主,如今搖身一變,便成了大宋殿前司的一名軍官。

這日午後,石韋正自尚藥局中供職,宮中忽然來人,言是天子召見。

花蕊夫人的箭傷此時早已痊愈,但趙匡胤仍是放心不下,時常召石韋入宮,為花蕊夫人還要復診一下。

石韋聞知天子召見,只當又是為花蕊夫人復診,便忙是帶了藥箱,匆匆的趕往宮中。

不過這一次,趙匡胤卻沒讓他去蕊仙宮,而是召他去了御書房。

入得殿中,趙匡胤正端坐龍案,埋頭批閱著厚疊如山的奏章。

石韋整了整衣容,趨步向前見禮。

趙匡胤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龍案奏章,連頭也沒有抬一下,只道了一聲「平身」。

看眼前這樣子,趙匡胤似乎此番召見,並非是打算讓自己給花蕊夫人復診,石韋心中不禁暗自揣測起聖意來。

靜立片刻,趙匡胤將御筆放下,長長的伸了個懶腰。

這位大宋天子站了起來,邊是踱步于殿前,邊是笑問道︰「石愛卿,你可知朕此番召你前來,所為何事嗎?」

石韋忙拱手道︰「微臣不知,還請陛下示下。」

「朕這一次是想你去見一個故人。」

「故人?」

石韋面露奇色,一時體察不出趙匡胤話中玄機。

趙匡胤似乎也不是那種喜歡拐彎抹角的人,胃口還沒吊起來,便即道出了他真正的目的。

原來,趙匡胤口中的那位故人,正是日前剛剛抵達汴京的南唐使者,李煜國中重臣徐弦。

听聞徐弦之名,石韋心中著實有幾分震動。

南唐的那一段段往事,瞬間浮現于眼前,徐家父子與自己的那些恩恩怨怨,如今依然歷歷在目。

石韋豈能忘了這個險些要了他命的仇家。

只是石韋不解的卻是,趙匡胤為何要命自己去見那徐弦?

趙匡胤也看出了石韋狐疑,便坦然道︰「朕知你在南唐受人迫害,不為所用,所以朕此番命你去見那徐弦,就是想讓南唐人知曉朕禮賢下士之心。」

這般一解釋,石韋方才明白了趙匡胤的用心。

他當下便欣然領命,卻又問道︰「陛下既有聖命,臣自當領命,只是臣見到那徐弦時,該當說些什麼?」

趙匡胤坐于龍榻,英武的神色間,迸發出幾分殺機。

他冷冷道︰「你便叫那徐弦轉告李煜,就說這是朕給他的最後一次機會,倘若今歲之前他還不來汴京朝見,那就休怪朕翻臉無情。」

這是趙匡胤給李煜的最後通碟,言辭之中的威懾之氣,只令石韋感受到了幾分寒意。

石韋的血液,因是趙匡胤這一番話,陡然間沸騰起來。

大宋揮軍南下的日子終于臨近,前仇舊恨,也到了該報的時候。

一想到這些,石韋焉能不興奮。

當下石韋便領了聖命,帶著天子的口諭,乘著宮中的車駕前往南唐使節所居的館舍。

作為蕃國的使臣,徐弦此番是帶著幾倍于前的貢品而來的,可是自來到汴京以後,他卻遲遲得不到大宋天子的召見。

心中不安的徐弦,又急著去拜訪諸位朝中大臣,想要傍敲側擊的打听下天子聖意,豈料每每登門,無不是吃了一臉的閉門羹。

正當徐弦越發的焦慮不安時,忽聞得大宋天子派人前來,自然是又驚又喜,忙不迭的帶著一干使團成員出往館舍門外迎接。

車駕緩緩停下,徐弦躬身而立,不敢仰視。

石韋從馬車上下來,當他看到垂首而立,極盡恭謙的徐弦時,心中實是感慨萬千。

他便信步上前,冷笑道︰「徐大人,好久不見啊。」

徐弦自覺那聲音似曾相識,當他抬起頭來,認出那眼前之人是誰時,一張老臉瞬間變得慘白如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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