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于此,石韋馬拱手道︰「臣觀陛下氣色,冒昧的問一句,陛下是否近來感到身體欠佳?」
趙匡胤又咳了一陣,方才道︰「倒是被你說對了,朕近來總是覺得身子有些乏力,這四肢也有些發麻。傳更新石愛卿你回來的正是時候,正好為朕診視診視。」
石韋不敢馬虎,當即為趙匡胤診了一番脈相,又對他的身體做了一個檢查。
漸漸的,石韋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
趙匡胤見他神色凝重,不由得也緊張起來,問道︰「石愛卿,看你這樣子,莫非朕是得了什麼大病不成?」
石韋道︰「陛下,臣想問問,陛下最近是否經常頭痛,而且手足尖部也時常會感到痛疼。」
「正是如此。」趙匡胤一奇,連連點頭。
石韋閉目沉思了片刻,睜開眼來很鄭重的說道︰「如果臣診斷無誤的話,臣想陛下乃是染了砒霜慢性中毒之癥。」
「砒霜中毒!」
趙匡胤一聲驚呼,刀削似的面容,立時變得無比震驚。
他的眉頭跟著深深皺起,似乎面臨著一件極為嚴重的事情。
石韋也立時感到了周圍的氣氛變得肅然起來。
皇帝中毒,本身就是一件極為嚴峻之事。
似皇帝這般,飲食之物皆會經過嚴格的試毒,層層把關方才能送到他的嘴里邊。
而今趙匡胤卻身中砒霜之毒。這自然令他懷疑到有人想謀害于他。而且這個的手段還極為厲害,竟然能夠瞞過層層的把關。
存在著這樣一個想要置他于死地的人,如何能不叫趙匡胤感到震驚。
「你們都下去。」趙匡胤拂袖一喝,將眾侍婢宦官們屏退。
御房中,只余下他君臣二人。
趙匡胤一臉嚴肅道︰「石愛卿,你可斷定朕是砒霜中毒嗎?你要知道,這件事可是非同小可。」
石韋對自己的醫術擁有十足的信心,當即正色道︰「事關陛下龍體,臣焉敢妄下診斷。」
啪!
趙匡胤猛一拍案,怒罵道︰「不知是哪個狗膽包天的雜種。竟然敢毒害于朕,若是給朕查出,必誅其九族不可。」
天子一怒,獵獵的殺氣滾滾而出。直令石韋感到一寒。
石韋忙道︰「陛下息怒,此大逆不道之徒,雖誅九族亦不足惜,但眼下最要緊的,卻是先給陛下解毒才是。」
趙匡胤的氣這才消了一些,問他以何藥解毒。
這砒霜雖是劇毒,但所幸發現的早,並未致無藥可救的地步,只需多服綠豆湯,慢慢的便可將毒性消除。
石韋遂開了道方子。以綠豆湯為主,又附以其他幾味解毒之藥。
趙匡胤念著自己性命,當即便傳旨去操辦。
接著石韋又道︰「一般而言,砒霜中毒皆是從飲食入口,如今雖未查明下毒的手段,但飲食的防範不可不嚴,陛下今後用膳之前,還請以銀針相試,若針色未顯黑色,然後才可服用。」
銀針試毒在不少武俠片和古裝片里都有。其實倒不是因為砒霜和銀能發生反應。
真正的原因,乃是因為古代的化學技術落後,生產出來的砒霜往往純度不高,會摻雜著少量的硫和硫化物。
而這些含硫的雜質和銀接觸之後,很容易就發生化學反應。生成一層黑色的硫化銀。
故而這銀針試毒,實際是只是試出食物中含有硫雜質。而一般的食物中,基本不會含硫,既有硫的存在,便可以此來推斷出砒霜的純在。
趙匡胤深以為然,本是想將御膳房的那班人統統都下獄徹查,但石韋卻勸說在未有證據之前,不可打草驚蛇,以免讓下毒的逆賊有所提防。
趙匡胤想想也對,便將此事全權交給了石韋,令他暗中去調查自己這砒霜中毒的來源。
石韋領得旨意,便從禁軍中調了熊青葉等一些得力的心月復,將御膳房查了個遍,又將那些平素伺候天子飲食的太監們也仔細盤查。
結果卻是沒有發現半點砒霜的痕跡,那些伺候天子飲食的太監們,也沒什麼可疑之處。
整整忙乎了一天,石韋都是徒勞無功,只有明日繼續調查。
當夜已是華燈高掛,石韋總算才從皇宮回到了他在洛陽的府邸。
此時一府的女眷,早已等得他是心急火燎。
先前她們聞知石韋今日要回來,早早的便準備下酒宴為他接風洗塵,這時苦等一夜不見石韋回府,均以為他是半路又出了什麼差池,自然是個個忐忑不安,生怕他再橫生出什麼枝節來。
當石韋邁入府中時,整個家仿佛是炸了窩的鳥巢,一眾女眷們又是喜歡,又是流淚的,如眾星拱月一般的將他圍了起來。
她們這個問石韋身子有無恙,那個又問石韋餓了沒,有人傷感石韋瘦了,又有人激動得連話也說不出來,只顧著流淚了。
石韋逐一安慰著她們,雖然被她們唧唧喳喳的吵得耳朵生痛,但心里卻是暖暖的,心說還是回家好啊。
于是石韋便被她們簇擁著入席,連嘴都不用張一下,熊青黛喂他一口菜,潘紫蘇送他一口酒,師娘樊佩蘭為他奉一碗湯,表姐于桂姐則遞幾顆果子。
石韋在一家美眷的伺候下,舒舒服服的吃了一頓團圓飯。
盡管從南到北,從北到南的,幾千風塵僕僕,經過了那麼多的驚險波折,這時能夠左擁右抱,享受這齊人之福,石韋便積蓄在心的那些陰霾,也就隨之煙銷雲煙了。
不知不覺已是喝到夜深,石韋在丁香的服侍下,美美的洗了個熱水澡,洗去一身的疲憊,這才回往自己房中休息。
酒足飯飽,躺在家里軟軟的床,石韋直感到舒服得連骨頭都要散了架子。
鐺鐺鐺。
外面傳來敲門聲。
「誰呀?」半醉半醒的石韋隨口問了一聲。
「是我,遠志你睡了沒有?」是師娘樊佩蘭的聲音。
石韋從床爬將起來,搖晃到門口,吱呀一聲將門拉開。
樊佩蘭正端著一碗熱湯站在門外,看她裝束跟方才一起吃酒時有些不一樣,似乎是換了身鮮亮的衣裳,臉還略施了些脂粉。
「師娘,這麼晚了你還沒睡呀。」
聞著她身那淡淡的芬芳,石韋心神頓時一蕩,嘴角便不由自主的流露出幾分邪笑。
「師娘給你熬了些醒酒湯。」樊佩蘭笑盈盈的端著碗走了進來。
石韋反手將門掩。
樊佩蘭俯身將碗放在了桌,她俯身之際,那飽滿的翹臀正對向石韋,只攪得石韋心中又是一蕩。
他便咽了口唾沫,趁著師娘背身之際,幾步前,從後面輕輕的將樊佩蘭摟住。
樊佩蘭身子一震,臉畔紅暈頓生,低低笑道︰「湯都快涼了,你趕快趁熱喝了。」
「師娘,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你可曾有想我嗎?」
他說話之際,雙手已不安份的在樊佩蘭的身游走起來。
樊佩蘭酥癢難耐,一聲哼呻月兌口而出,卻又轉過身來將他輕輕推開,羞著反問道︰「你是師娘唯一的依靠,你說師娘能不想你嗎?」
看著她那羞澀的樣子,石韋心火悄然,欲再動手腳時,樊佩蘭卻趕緊將那湯端了面前,將他二人隔了開來。
「先喝了湯,喝了湯師娘再陪你說話。」樊佩蘭笑著勸道。
听師娘那語氣,似乎有所暗示,石韋便也不著急,接過碗來一飲而盡。
醒酒湯石韋也喝過不少,但這一碗下肚時,他卻覺得味道有些怪怪的。
他咂巴了幾下,喃喃道︰「這醒酒湯怎麼味道怪怪的,有點草藥的味道。」
「我是在湯里加點補身的滋補藥而已。」樊佩蘭說著從懷中抽出絹帕來,輕輕的為他擦拭嘴角的湯漬。
石韋看著嬌艷動人的師娘,低眉向下瞅去,幾日不見,卻發現她那玉峰更加的挺拔,想來是服了自己所開的滋補之方,不知不覺已有成效。
心火撩人,石韋抓起師娘的手,一把便將她拉坐在了腿。
樊佩蘭輕哼一聲,半推半就的坐倒下來,那沉甸甸的丘臀往他腿一砸,極是有質感。
「師娘,這些天我不在,可累你抄持這個家了。」石韋吐著氣,于她耳邊輕聲道。
樊佩蘭淺淺笑著,低低說道︰「師娘一點都不累,你一個人又要養家,又要為國事操勞,還差點沒了性命,你才是真正的累。」
那多佳人中,最最體貼石韋的,還要數是師娘,她這一番話,只听得石韋心中暖暖的。
感動之下,他輕輕的在師娘耳畔一吻,柔聲道︰「那麼多女人中,還是師娘你對我最好。」
「你雖有那許多紅顏知己,可是和你一起同甘共苦,從當涂一路走到現在的,卻只有師娘一個,師娘不對你好,還能對誰好。」
樊佩蘭羞紅悄生,臉也越來越熱,那份熱度令石韋覺得胸中烈火中燒,竟有些難以把持的征兆。
石韋縱游花叢,自問也是掌控自如的人,可是今日才和師娘調了幾下情,便有些精神亢奮,難以忍耐的沖動,這讓他不禁對自己的表現有些奇怪。
忽然間,他意識到了什麼,忙問道︰「師娘,你在那醒酒湯中到底放了什麼藥?」未完待續